一时之间,房内安静地可以清楚地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
太子也渐渐走出炸听到消息之后的震怒,看了看站在下面的两人,轻咳了一声才开口问道:“太医令,您觉得呢?”
知道自己彻底躲不过了,便只能眼一闭心一横,也不抬头,只是恭敬地说道:“林侍妾似有先天不足,加之对于陷害太子之事,心中懊悔不已,以至忧思过度不治而亡,这也正常。徐氏难以承受丧女之痛,冲动之下难免做事有些极端,太子殿下还是将两人好好安葬了吧。至于林大人,若是能让他不再如此赋闲,倒是有助于他早日走出亲人逝去的伤痛。”
保德在旁边忍不住都要给太医令竖大拇指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这太医令不开口则以,一开口那真是一句废话没有,简简单单就把事情理顺,还给出了最佳的应对方案,真是高明啊。
钟离枫没好气地看了保德一眼,见他还呆愣在那里,便没好气地上去就是一脚:“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办!”
“哎呦,好好好,殿下莫要生气,奴才这就去办,这就去。”保德忍着腿上传来的疼痛,赶紧应承着,直到走到门外,才敢弯腰揉了揉刚才被踹的地方。
“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老臣还要入宫向陛下复命,就先走一步了。”太医令觉得自己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跟皇帝汇报清楚才好,便拱手向太子告辞。
“也好,父皇面前,还请太医令多替孤美言几句。孤感激不尽。”
“不敢,不敢,老臣告退。”太医令躬身退出,急急忙忙地就往皇宫去了,落锁之前自己一定要见到皇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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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亮,定国府的人们就开始忙碌起来。虽然陆陆续续,已经有不少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跟着去东海换岗的大军,先行离开去安顿定国公府在东海的住处了。
但是,真到了主子们全家出发的日子,门前的车队看起来依旧有些长。因着欧阳如意有孕在身,路上的事情就需要更加谨慎地打理。
定国公更是每一件事情都亲自盯着,以求一切妥当。钟离明暄的人,更是把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专门提前送到了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的马车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因着主子低调的性子,马车比一般世家高门的比起来,没有那么多精致的雕刻,更不会搞一些花里胡哨的装饰。
九千岁送来的这辆马车,从外表来看很是符合定国公府低调的风格,甚至大小也和主子们日常用的没有什么差别。因着路途遥远,前段时间,主子们的马车还专门更换了轮子,所有车轮都被包裹了铁皮,这样更加平稳,不会太颠簸,也更耐磨,走得更远一路。
但是,九千岁的人自然不会做无用功,所有的特别,都在于马车的内里,马车的内壁,都被从西域高价买来的特制合金制成,看起来并不厚,但却能都抵挡箭矢。
马车的车窗,则是用了类似金丝软甲一样的防护网,即便是刀剑砍过来,也不那么容易伤到车内之人。马车的车门,除了被特制合金包裹之外,还设置了巧妙的机关。即使遇到敌人,只要马车内的人开启机关,车门就很难从外面打开。
在马车的底部,也有设置了巧妙的机关,一旦触发,就可以发射很多暗器,抵挡一波敌人的袭击。
这样的一辆马车,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已经无法用银钱来衡量了。单说这特制的合金,就不是随随便便能够买到的。
“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即便已经见惯了大场面,那日,南宫昌虹见到这辆马车的设置,还是觉得有些心疼,心中暗自想着:这钟离明暄不愧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即便怎么有本事,这视金钱如粪土,随便乱用的本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来送马车的人,见定国公有些误会,便躬身解释道:“这辆马车并非王爷要用,而是专门用来给定国公夫人用的。”
看着呆愣住的定国公,来人靠得更近了一些:“王爷说了,定国公夫人此时远途跋涉,他心中很是歉疚,特让小人送来这辆马车,确保夫人路上的安全,也让国公爷多份安心。”
南宫昌虹捋着自己的胡须,眼角忍不住上扬,心里十分受用,嘴上却说道:“这怎么使得,这样的东西当然应该是王爷自己用才好。无功不受禄,王爷如此厚待,本帅真是受之有愧啊,受之有愧。”
来人见定国公嘴上虽然这么说,手却已经忍不住抚上了马车,嘴角轻轻扬起,早就看穿了南宫昌虹的心思,干脆说了一句:“小人奉命行事,还望国公爷不要难为在下,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脚下一动,几个起跳之间,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任凭早就知道钟离明暄身边高手如云,但看到对方就这么轻而易举从自己眼前消失,南宫昌虹除了惊讶,心中多少也有些不爽:妈的,老子要加请府中守卫,不然这帮小子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扭头看到那辆马车,却又笑嘻嘻地亲自爬了上去,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喊人过来送到后院,亲自吩咐田嬷嬷,千万不能假手他人,一定要田嬷嬷自己把马车给欧阳如意布置得舒适稳妥才好。
直到田嬷嬷练练保证,亲手布置好一切,请南宫昌虹亲自过目之后,他才稍微安心地对欧阳如意说道:“咱们此去东海,路途遥远不说,只怕路上也不太平,无论发生何事,你和灿灿只管躲在里面就好,外面的事情,自然为夫都会处理好。”
欧阳如意看着南宫昌虹的脸,当年对自己一片痴情的少年,皱纹已经爬上了他的面庞,唯一不便的却是他对自己的情深不悔,心中只觉得满满的:“好,都听夫君的。”
“呵呵。”一句夫君,就让定国公笑得见牙不见眼,欢喜得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家夫人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