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民风开放,很多年轻的男子遇到喜欢的姑娘时也会手捧鲜花大胆求爱。
楚熠其实在很早以前就想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都给司马灼清。
他想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想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将她迎娶回家。
但他也怕,怕司马灼清会拒绝他的请求。
他不敢冒失,只敢趁着这个机会,向她求爱,求她接纳他。
司马灼清从未想过楚熠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在她的面前,卑微的乞求她。
眼泪早已滑落,她伸出手,从楚熠手中接过鲜花,哽咽道:“我早就接纳你了,而且,也愿意嫁给你!”
“楚熠,你愿与我共白首,愿与我朝朝暮暮,永不分离。我也愿,与君心相知,不负韶华不负君!”
“……阿灼!”
楚熠从不敢想司马灼清会一口答应下来,他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从袖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红色玉髓玛瑙手镯,楚熠仰着头,眼含泪水望着眼前这个他想要守护一生的女子。
“阿灼,之前我从未以璟匀、以夫君的身份送过你礼物,是我的过失。将来,我一定全都补上。”
“今日,我先将这手镯送给你,愿能守护你到老,也愿与你长相守,不知你可否接纳?”
“我愿意!”
伸出手,司马灼清亲眼看着楚熠将手镯套在她的手腕上。
手镯在灯笼的照耀下散发着莹莹光亮,美轮美奂,晃花了她的眼。
“好!皇兄,清姐姐,楚沧愿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我也祝阿姐与公子相濡以沫,早生贵子!”乔宇齐也不甘落后,站在光影下,含笑说道。
“我也祝将军与太上皇鸳鸯璧合,百年偕老!”沈星同样开口。
司马灼清与楚熠微笑着点头,谢谢每个人对他们的祝福。
待两人目光落在司马夫人身上时,只见她正站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默默望着灯光下幸福依偎在楚熠怀中的女儿。
与楚熠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迈开脚步,走到了司马夫人面前。
楚熠先扶着司马灼清跪了下来,而后自己不顾司马夫人的阻拦,也同样在司马灼清身旁跪了下来。
“太上皇,你和清儿快起来。”
司马夫人从来都将尊卑看的极重,在她心中,楚熠是君,无论如何也不该跪她。
若在平时,楚熠也不会让司马夫人为难,但今日,他却必须跪。
他抬头望着司马夫人苍老的容颜,极为真诚的说道:“夫人,今日我不是太上皇。将来,在您与阿灼面前,我也再也不是什么太上皇。”
“您是长辈,是您与大将军将这么好的阿灼抚养长大。”
“当年,因我疑心深重,犯下滔天罪恶!不仅将司马家全族下狱,还折辱阿灼,大将军更是因我而死。”
“是夫人与阿灼宽宏大量,原谅于我!可我深知,我的罪孽这辈子都无法赎完。”
“夫人,您最是心善,楚熠今日厚颜乞求您,求您将阿灼交予我,我愿一生照顾阿灼;也求您认下我这个女婿,让我能在您面前尽孝。”
“夫人,您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答应,我怎会不答应?太上皇,你快起来!快起来!”
司马夫人弯下腰,急忙想要将楚熠扶起来。
楚熠却依然没有起身,而是向后退了一步,俯身深深的叩拜:“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好好!母亲听到了,你快起来,快起来!”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司马夫人再次弯下腰想要将楚熠扶起来。
这次楚熠没有再推脱,他站起身,又小心的把司马灼清扶起来。
司马夫人看着面前站着的女儿和女婿,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她欣慰的笑着,颤抖着伸出手来,将司马灼清的手放在了楚熠的手中。
“太上皇,你与清儿自小感情就深厚,但因为你的身份问题,这么多年,我一直心疼清儿,也担心她到底该如何处理与你之间的这份感情。”
“司马家出事后,我并非没有怨过你。将军死后,我常常做噩梦。那时,甚至恨不得杀了你!”
“可后来,我了解到了真相,也看到了你为清儿所做的一切。”
“扪心自问,你做的很好,但曾经你对清儿的伤害也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而且,清儿为你付出的也很多很多。”
“楚熠,今日你向清儿求婚,又求我认下你这个女婿,我答应了,也同意将清儿交给你!但是,如果哪一天你再负了清儿,我绝对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也永远不会再原谅你。”
“即使我人微言轻,我也会拼尽我的所有护着清儿,我会带清儿走,让你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清儿。”
说这些时,司马夫人一直握着两人的手,说到激动处,她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司马灼清看着母亲虽柔弱却也坚韧的眸光,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楚熠更是再次跪地,沉声保证道:
“母亲放心,今日楚熠在此立誓,绝不会再负阿灼。”
“若违此誓,必让我每一世都缠绵病榻,受尽屈辱。每日遭受噬心之痛,短折而死。并让我永世不得所爱,也让我永生永世都再也见不到阿灼!”
“好孩子,快起来!”
司马夫人没想到楚熠会发这么重的毒誓,但听到这些毒誓,她也更能清楚楚熠对司马灼清的在乎。
再次将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司马夫人看着两人,眼含泪珠,却含笑说道:
“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人老了,也帮不是你们什么忙了!只愿你们能和和美美,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过好以后的每一天。”
“一定!母亲,若是以后楚熠欺负我了,你可一定要帮我教训他。”
将头埋在司马夫人的身上,司马灼清撒娇道。
司马夫人却不客气的推开司马灼清,轻点着司马灼清的额头:“你呀,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只要你不欺负楚熠就不错了。”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偏心,我才是你的女儿呀!”
“我这人,帮理不帮亲!”
“哈哈哈!阿灼,你可听见了?以后可不能欺负我。”
“皇兄,您别得意,小心今晚清姐姐不让你上床!”
“你小子,到底谁是你哥?”
“您是我哥,但清姐姐还是我嫂子呢!我站嫂子这头!”
“讨打吧你!”
“好了好了别闹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向屋里走去,准备守岁。
却无人发现,一直落在后面的沈星却并没跟进来,而是转身朝兰馨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