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当司徒朗风抱着司徒明闯进世子府时,乔宇齐已收到消息在房中等着了。
“乔太医,乔太医求你救救父王!求你!”将司徒明小心的放到床上后,司徒朗风一脸急切的哀求着。
乔宇齐弯腰探了一下司徒明的脉搏,却悲哀的发现,司徒明早已死透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间满是悲悯:“世子,对不起,我……我无能为力!”
“不!不!你再看看,他一定还有救,他还有救的。”无助的跪倒在地,司徒朗风泪眼婆娑。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兴高采烈的去魏都城外接父王,结果父王却遭人刺杀。
他们已经八年没见了啊!八年啊!
却没想到,再见,却是阴阳两隔!
父王直到最后一刻,依然让他好好活着。
可他为什么要活着?
母妃已经死了,如今父王也要抛弃他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
楚熠、楚沧与司马灼清也在此时赶了过来,当看到司徒明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而司徒朗风则是无助的跪坐在地时,眼中都闪过一抹阴霾与悲戚。
乔宇齐将司徒明的情况告诉了三人,司徒朗风的亲随也将司徒明遭遇刺杀的事情告诉了三人。
“查!给朕查!查出是谁下的手,严惩不贷!”
“是!”王福应了一声后就急忙退下去安排了。
楚熠先一步走到床前,看着已经再无声息的司徒明,弯腰鞠了个躬:“老王爷,走好!”
“走好!”
司马灼清与楚沧也同样弯腰鞠了一躬。
一直跪坐在司徒明床边,双目呆滞的司徒朗风也在此时醒悟了过来。
他好似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赤红的双眼微微转动,当看到面前的楚熠等三人时,直接跪直身体,声音颤抖而坚定的道:
“太上皇、陛下,臣……臣愿成为魏国新君,只求太上皇与陛下帮臣找出凶手,让臣能为父报仇!”
“朕答应你!一定找出凶手!”楚熠上前,轻轻拍了拍司徒朗风的肩膀。
司徒朗风再次俯身拜下,双手用力握成拳状,颤声道:“谢……太上皇!”
“起来吧!”弯腰将司徒朗风从地上扶起来,楚熠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司马灼清也上前,轻声劝道:“世子想哭就哭出来吧!没人会笑话你。但哭过后,还请世子调整好心情。王爷在天有灵,一定也不希望世子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
“……谢将军宽慰,我明白!”司徒朗风红着眼,看着司马灼清柔和的面孔,多希望她此时能多陪陪自己。
可他知道,他没有这个资格,司马灼清也没有这个义务陪他。
离开前,司马灼清嘱托司徒朗风的侍从好好照顾他。
司徒朗风低着头,他一边听着司马灼清轻柔的语调,一边看着司徒明熟悉却也苍老的面容,颤抖着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布巾,亲手盖在了司徒明的脸上。
司徒朗风并没有在世子府为司徒朗风设灵堂,他甚至没有将司徒明葬在魏都城,而是让人拉着司徒明的棺椁,回了朔北。
这八年来,虽说他见不到司徒明,但两人时有通信,他明白司徒明想要什么,也知道司徒明想与母妃葬在一起。
送走司徒明的棺椁后,司徒朗风没有再回世子府,而是直接入了皇宫。
楚熠这边已经查到,杀死司徒明的黑衣人是凌王所派。
凌王是司徒明的弟弟,也是除了司徒明父子外与司徒立关系最近的皇亲国戚。
他的封地距离魏都城并不远,所以才选择在司徒明快到魏都城的时候下手。
司徒朗风虽然还未登基,但在他住进皇宫的那一刻,所有人就已经清楚,他将会是魏国的下一任皇帝。
而在楚熠查到杀死司徒明的人是凌王后,他并未客气,直接就让人围了凌王府,并且在楚熠的帮助下,将凌王与凌王的手下全都押入了天牢。
当晚,司徒朗风便亲至天牢,并且一剑杀了这位皇叔。
转眼就到了除夕,因司徒朗风还未举行登基仪式,而司徒明又刚离世的原因,所以司徒朗风并未在除夕夜宴请百官。
世子府,当司马灼清、楚熠、楚沧等人热热闹闹的吃完年夜饭时,已近子时。
随着月份的增长,司马灼清更加容易犯困。
往常,只要她一犯困,楚熠不管在干什么都会抱着她回房睡觉,但今日,在司马灼清从座位上站起来时,楚熠却牵着她的手来到了院中。
因过年的原因,院子里早就布置好了。
红红的灯笼高高挂起,映照在早已贴好的红色对联上,只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情愉悦。
院子的正中央用烟火围成了一个心形,当楚熠把司马灼清拉到心形烟火的中央时,楚沧与几个下人飞快的将烟火点着。
“这……好美啊!”明亮的烟花照亮了司马灼清柔和的小脸,她高兴的笑着。
楚熠也在此时跪在了她的面前,他手捧鲜花,仰头一脸深情的望着她:“阿灼,我曾不懂爱,疑心你,伤害你!当我幡然醒悟时,你已离我而去。”
“幸得上天垂怜,给了我弥补的机会。”
“这一生,我想与卿共白首!我愿与卿朝朝暮暮,永不分离!”
“我知你已原谅了我,但我却还时常惶恐不安,时常焦虑难熬。”
“我知我欠你良多,这一生都无法偿还,但我想在今日求得你的垂怜。”
“我想求你在需要之时陪你左右;想求你让我余生能跪在你脚下忏悔;亦想求你,允我爱你所爱,思你所思,忧你所忧!”
“我知我做不到让你一生无病无灾,无痛无伤。但我愿常伴你左右,与你共度苦难,共襄繁华!”
“阿灼,再多的言语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承诺太多,也会显得尤不可信。故而,我不会保证太多,但我愿将我的一切都交给你。”
“阿灼,给我个机会,给我个守护你、陪伴你的机会。”
“我不敢求你嫁给我,只求你给我一个名分,不管你是夫君或是我的夫君,你是娘子或是我是娘子。所有的一切,都由你主导,由你决定。”
“阿灼,求你接纳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