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司徒仲后,司马灼清回来后便察觉到楚熠神色不对。
她拿出手帕将楚熠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擦掉,楚熠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灼!”
他轻声喊着她的名字,司马灼清疑惑的看着他。
可他却不再说话,只神色专注的看着她,又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阿灼!”
“我在呢!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喊你的名字。”
楚熠痴痴的看着她,直到眼睛看的酸涩,他才忍不住眨了眨眼。
司马灼清想着他是伤口疼,也就没和他计较。
虽然两人如今看着相安无事,相处的也算融洽,但司马灼清其实还很是纠结。
曹太医来了后,司马灼清便让乔宇齐专心为楚熠治伤。
而曹太医也再次帮她把了脉,帮她重新开了药方。
日子一天天平淡的过着,司马灼清积极配合治疗,楚熠也是。
只是不知为何,自从喝了曹太医新配的药后,司马灼清每次和楚熠待在一起时都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她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好似一见到楚熠,她心中就有什么东西在莫名的排斥他。
楚熠好几次发现了她的异样,在拉她的手时,她竟觉得像是被毒蜂蛰了一般,猛地甩开他。
“阿灼,你怎么了?”楚熠看着她此时的样子,眸中不由闪过一抹哀伤。
他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眼中也满是破碎之感。
司马灼清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一疼。
但只是片刻,她又想起楚熠曾经对她的伤害,想着楚熠不知是何缘由留在她的身边,她心中又被愤懑取代。
“我没事,你先休息吧!”
将心中复杂的情绪拼命压下,司马灼清逃也似的出了房门。
司马灼清离开后,楚熠露出思索的神色。
他喊来王福,问他司马灼清近日有没有和其他人接触?或许听说了什么事?
但王福却摇了摇头。
这日用完晚膳,司马灼清正坐在湖边百无聊赖的喂着鱼,管家却领着身穿常服的司徒仲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殿下,你怎么来了?”司马灼清急忙想要起身行礼,司徒仲却笑着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朝管家挥了挥手,而后直接坐到司马灼清身边,拿起一旁的鱼食扔进湖中。
“孤心情不好,便想着出来走走,没想到却是来了将军府。阿允,你该不会不欢迎我吧?”
他虽是笑着,但眉宇间满是愁思。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他,司马灼清心里竟升起一丝心疼。
她摇了摇头,侧头看着他温润的样子。一阵凉风吹过,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司马灼清竟觉得莫名想要亲近他。
“阿允,还记得这个吗?”从袖中取出一个簪子,司徒仲也侧头笑看着她。
梅花栩栩如生,簪子也做工精良,司马灼清又怎会忘。
“阿允,收下吧!你就当是亲友相赠,就算我要娶硕国公主,你难道连朋友也不与我做了吗?”
将那只梅花簪塞进她的手中,司马灼清好似还能感觉到那上面属于他的温度。
凉风习习,男子宽广的衣袖从她手上划过。
痒痒的,却好似也拨动着她的心。
“阿允,你说若是我当日没有做回魏国皇子,是不是便也没有这么多烦恼?
是不是我们早已袒露心扉?是不是我已娶你为妻?我们已像民间夫妻那般,男耕女织?或许我们连孩子也有了,或许……”
“殿下,起风了!”开口打断司徒仲的话语,司马灼清幽幽叹了口气。
司徒仲还没说完的话哽在喉间,他苦涩一笑:“阿允,你便连那丝幻想也不愿给我吗?”
“不是我不愿给殿下留幻想,而是那些幻想除了徒增伤感还能如何?
殿下,活在当下吧!你我都没有回头路可走,我们每个人,只能朝着命运安排好的方向一直前行。
直到,走向生命的尽头。”
“只能如此吗?”
微风吹过,吹起女子额前的碎发。
司徒仲伸出手来,轻柔的帮她整理着额头的发丝。
司马灼清没有阻止他,她只觉得这一刻很是心安。
甚至她喜欢他的触碰,喜欢与他相对而坐,喜欢看到他的眼中只有她。
在他们身后,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一块巨石旁,目光死死的盯着湖边相对而坐的两人。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两人早已被那男子凌迟处死千次万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