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囚笼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司马灼清正斜靠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喝着凉茶。
一名亲兵站在他的身后,低头说道:“将军,他到底是硕国皇帝,这般折磨他是不是不太好?属下听说,魏国摄政王刚才已去了中军帐中,正与太子殿下谈条件,似乎想要我们将硕国皇帝放回去。”
“喔?是吗?”司马灼清淡淡的问道。
那名亲兵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属下看这硕国皇帝甚得军心,硕国摄政王也与他感情深厚,唯他马首是瞻。我看那摄政王这次是铁了心,就算付出些代价估计也要把硕国皇帝带回去。
若是看到我们这般折辱硕国皇帝,一时怒了,两国刚刚签署的协议不就作废了。到时战争再起,得不偿失啊!”
“得不偿失吗?”看着烈日下男子狼狈的模样,司马灼清眼中闪过一抹别人看不懂的思绪。
她折辱他,确实有报复之心。
她永远忘不了当初她让她穿上凤袍,坐在囚笼中,一路押解回京的场景。
但报复只是捎带,她的真正目的还是希望他屈服,希望他受不了回他的硕国去。
她是恨他,但她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皇帝。
她不忍杀他,但也不希望与他再有纠葛!可他偏偏赖在这儿不走。
“将军,太子殿下召您与硕国皇帝去中军帐中!”却在此时,有士兵上前恭敬说道。
司马灼清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我这就去,至于硕国皇帝,他正在受罚,便先不过去了,本将军会亲自向太子殿下解释的。”
“是,将军请!”那名士兵躬身向司马灼清做了个请的手势。
之前的亲兵一看司马灼清要离开,急忙踏前一步:“将军,您真的不打算先免了硕国皇帝的责罚吗?他……”
“怎么?他如今只不过是本将军的奴隶,一个奴隶,本将军还罚不得了?”不等那亲兵把话说完,司马灼清便不客气的打断。
那亲兵看司马灼清生气了,哪敢再说什么,急忙躬身退下。
司马灼清抬头再次看了一眼狼狈跪在囚笼中的楚熠,便大步向中军帐走去。
中军帐中,司马灼清前脚刚踏进,就看到楚沧站在帐中央,神色冷漠的盯着面前的司徒仲:“太子殿下到底想要如何才能放了本王的皇兄?”
“不是太子殿下不放你硕国皇帝,而是你硕国皇帝甘愿在我魏国为质,甘愿在本将军帐下为奴!”
不等司徒仲回答,司马灼清便大步走上前,大声回道。
楚沧眉头紧皱,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之人:“你是谁?”
“本将军是太子殿下亲封的护国将军——司徒允!”司马灼清一脸傲慢的回道。
楚沧却面色一变,他低头打量着面前之人,她一身红色盔甲,英武非凡。
看身量,确实与司马灼清相似,但她此时却顶着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而且她那双眼,更是完全一副看陌生人的样子。
她真的是他的清姐姐吗?
“原来你就是司徒允!一个小小的护国将军,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太子殿下便是这般治下的?”楚沧一脸嘲讽的冷斥道。
司徒仲正要回话,没想到司马灼清再次踏前一步,她看着楚沧,一脸狂妄的喊道:“你那皇兄如今都是本将军的奴隶,何况你一个小小的摄政王?若摄政王看不惯,那就跟你那好皇兄说说,让他滚回他的硕国去。他若不是本将军的奴隶了,本将军自然也不敢在摄政王面前放肆了。”
“你……”楚沧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护国将军竟然这般伶牙俐齿,他指着司马灼清,差点忍不住动手。
司徒仲急忙走上前,不着痕迹的将司马灼清护在身后:“摄政王息怒,虽说阿允言语冒犯了摄政王,但说的却也是事实。硕帝确实是主动要留在魏国的,那协议也是他起草的,不信,你可问一问……”
“对了阿允,孤不是说让你把硕帝一起带来吗?他人呢?”
司徒仲朝着司马灼清身后看了看,却没有看到楚熠,不免疑声问道。
司马灼清却毫不慌张,一脸不在意的回道:“他正在受罚,现在不便来帐中。”
“你说什么?受罚?司徒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罚本王的皇兄?本王命令你,立刻将皇兄给带过来,并跪在地上向皇兄请罪,不然本王一定杀了你。”
楚沧这下是彻底怒了,他怒气冲冲的盯着司马灼清,恨不得将她活撕了。
跟着楚沧前来的魏国将士也都一脸愤怒的盯着司马灼清,若不是最后的理智还在,早就冲上去一刀把司马灼清解决了。
偏偏司马灼清还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本将军说了,他正在受罚,不便来帐中,若摄政王想要见他,要么等着,要么现在随本将军去观刑,等他受完罚……”
“立刻带本王去见皇兄!”楚沧哪里能等得及,他现在是真的想杀了司马灼清。
也不等司徒仲发话,他便不客气的拽着司马灼清,粗鲁的将她往帐外拽去。
“摄政王!唉,摄政王您着什么急啊?本将军带你去就是了。”
将臂膀从楚沧手中抽出来,司马灼清甩了甩被楚沧捏的生疼的胳膊,指了指前面:“呶,就在前面,摄政王跟我来就是了。”
“赶紧带路!”楚沧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再次不客气的催促。
司马灼清也没再耽误,等司徒仲还有楚沧带来的硕国兵将都从帐中出来,便带着这群人,浩浩荡荡的向楚熠所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