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呲!”说时迟,那时快,在银簪差一点就要刺进楚熠脖颈上的大动脉时,楚熠突然站起身来,侧身一躲,同时一掌拍在司马灼清的肩上,伸手想要去夺她手里的银簪。
司马灼清眸中满是冷漠与狠辣,一击不中,她退而求其次,快速站起身,这次向他的心口刺去。
“噗!”这一次,银簪终于刺进他的皮肉,司马灼清神色狰狞,用力将银簪往最深处插去,又在银簪再也插不进去时猛地拔了出来。
楚熠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用力捂着自己的心口,鲜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溢出,楚熠闷哼一声,用力握着浴池的边缘,微躬着身,才没有倒下。
“司马灼清,你便这般恨我吗?”沙哑而隐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楚熠的眼中满是暴怒与伤痛。
司马灼清从汤池中站直身子,她乌黑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身后,眸中通红,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陛下不知吗?”她就这般,光着身,赤着脚,跨出了汤池。
“楚熠,你该死!”嘴角划过一抹森然的笑意,司马灼清眸中满是冷意。
那只布满薄茧的手指轻柔的挑起了楚熠的下颚,司马灼清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笑的妖娆:“为何不喊人进来?”
温热的气息从她嘴里喷出,洒落在楚熠的肌肤上。
楚熠忍着痛意,半躬着身子看着她:“阿灼,若是这样能让你解恨,朕甘愿……承受!”
“收起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你这样,只会让我恶心!”司马灼清突然甩开他的下颚,一脚将他踹到墙角。
“嘭!”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楚熠庞大的身躯砸在墙上,他神色扭曲,痛苦的在地上挣扎。
“陛下!”殿中传出的动静终于惊醒了外面的王福等人,司马灼清飞快套上旁边的寝衣,又迅速扑到楚熠身上,将他束缚在墙角,将带血的银簪抵在他的脖颈!
“都……都不准……不准进来!”楚熠咬着牙,艰难的发出声音。
司马灼清嘴角挂着笑,冰冷的银簪紧贴在他的脖颈上,差一点就要划破皮肉。
“陛下还当真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啊!”司马灼清一脸嘲讽的笑着,那笑,嗜血而决绝!
楚熠一手捂着心口,一手用力撑着身后的墙壁,竟不顾脖颈上的银簪,慢慢坐起身来。
“咳!阿灼真这般想让朕死?”坐直身子后,楚熠突然一把握住司马灼清握着银簪的手,此时尖锐的银簪已经刺进了楚熠的脖颈,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脖颈溢出,顺着锁骨向下滑动。
“你……”司马灼清没想到楚熠这般疯狂,她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却在下一刻,将所有的震惊全都隐藏。
她依然勾唇笑着,眸中的冷意似乎能吞噬一切:“既然主人这么想死,那奴……就……满足你!”
用力压住楚熠刚才心口处刺伤的位子,在楚熠因为疼痛而放松他握着她的那只手时,司马灼清将心中的震惊和挣扎全都压下,再没有丝毫犹豫,她眼中精光大盛,直接将簪子刺向楚熠的脖颈!
“啊!”关键时刻,楚熠的手掌挡在了脖子前。
尖锐的银簪直接穿透他的掌心,楚熠疼的大喊一声,他神色狰狞,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像是寒冬里绽放的红梅一般,全都滴落在湿滑的地面上。
“你……司、马、灼、清,你竟真要……朕死!”楚熠双目猩红,赤红的双眸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被穿刺的手掌很疼很疼,心口也疼的厉害,但最疼的却是心底的最深处。
像是无数刀子在一刀一刀剐着他的心,他没想到,司马灼清竟然真的能下得去手,没想到,她真的要杀了他!
“陛下!”
“陛下,您没事吧!”
王福早被里面的动静闹得心神不宁,在楚熠的这声惨叫传出后,他再也忍不住,冲了进来。
待看到里面的惨状时,王福彻底震惊了。
此时,楚熠的掌心插着一根银簪,一滴一滴的鲜血往地上砸落。
他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墙壁上,额头上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汗水,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而司马灼清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她披散着头发,像是地狱中嗜血的鬼怪一般,癫狂而诡谲!
王福急忙将楚熠护在身后,又小心扶着楚熠坐起身,看着一旁司马灼清嗜血的眸光,心中一颤。
“小将军,你可知道,刺杀陛下是要株连九族的?”
“我的九族本来不就在陛下手中吗?”司马灼清嗤笑一声,她知道,王福身怀绝技,有他在,她根本就不可能再杀了楚熠,这次既然没杀了楚熠,那她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而等待她的,却是数不清的责罚与凌辱。
“陛下,奴才去传太医。”
“不准去!”楚熠一脸虚弱的制止了王福。
王福无奈的站在那儿,进退两难:“可陛下,您受伤严重,若是不抓紧治疗,恐有性命之危。”
“这殿中有朕之前就准备好的金疮药,还有纱布剪刀一应俱全,至于包扎伤口,行军打仗途中,军医不够用,普通士兵都会简单的包扎,阿灼应该也会吧?”楚熠已将满腹的震惊与心伤收了起来,他直直的盯着司马灼清,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看穿,要将她此时决绝的模样刻在心中。
“陛下就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司马灼清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是她过去太仁慈了,让他总以为她不敢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