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山头上的鸢华派四周多了几分凉意。
月苏关上窗户,坐回桌前。
墨焚半躺在榻上慵懒的看着她:“准备做水桓珠?”
月苏点了点头,随手变出一个小木盘放桌上,用灵气划破食指,将血滴在上面。她拿起木盘走到榻边:“喏!请魔君大人赏赐一滴血!”
墨焚浅笑,划破指腹滴入一滴:“什么时候再去潭底?”
“明日午时。”月苏再次坐回桌前,“虽然你和江寻不必陪我去谈潭底,但我希望你们能埋伏在渊红林。”
墨焚一听便明白她的意思:“你想来个瓮中捉鳖?”
“也可以叫一石二鸟。”月苏闭上双目,灵气汇聚指尖,她迅速摆弄出一个手势,睁眼的刹那将灵气缓缓地注入血液之中。
不一会儿,鲜红的血滴被灵气攒成一个球形,颜色也在慢慢退却,直至变成一颗透亮的湛蓝色宝珠。
月苏收回灵气,抬手接住水桓珠:“如今水桓珠已经做出,我不仅要去潭底一探究竟,我还要让害我之人显出原形。”
墨焚起身走到她身后捏起水桓珠:“你想用它做诱饵?”
“没错!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月苏踮起脚揉了揉他的头,像摸小狗一般。
墨焚没有躲开她的手,反而低头凑近她,嘴角勾起一抹迷死人的笑意:“所以我们是天作之合。”
月苏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忍不住在心底骂自己。他这张脸都看了多少年了,怎么还会有忍不住的悸动?不争气,不争气啊!
墨焚看出她的心动,不仅没有后退,甚至想继续侵略她的防线:“苏儿,今日我们有件事没做完。”他揽上她的腰,鼻尖相蹭,温热的鼻息让月苏红了脸。
“不行,明天得早起,我要找个不明显的方式,让顾季远知道我把水桓珠做出来了。”
“午时之前有的是时间,何必非要早起?”墨焚侧过头 ,在她脖颈上吹了口气,月苏忍不住颤了一下。
“当然是借着弟子们晨练,通过他们的嘴传到顾季远耳朵里。”月苏推开他,得意的笑道,“今晚给我安稳点,我的灵力回来了,你未必制得住我,所以别动歪脑筋哦!”
墨焚忍不住笑出声:“哦?这么自信?可我也不是以前的墨焚。”
“干嘛,你还想试试啊?”
墨焚将水桓珠放在桌上,随手一挥,变出一小截燃烧的香:“本尊怎么能与自己的魔后打架,不如我们就比束缚术,香燃尽后,谁能捆住谁就听谁的。”
“那你输定了!”月苏施法,茶碗中的水化作数颗水滴,迅速形成一条锁链直奔墨焚。
他并不慌张,周身的魔气为他抵挡。
这种时候就看谁的灵力强,强者便能攻破对方的术法。
月苏勾起嘴角,加重了水中的灵气,这条锁链已经变成了带有攻击性的尖刺,她要破开他的屏障。
二人僵持了许久,燃烧的香也快见底。
月苏在脑海里已经想出了好几种墨焚的招式,本以为他会加强自己的防御并趁机用魔气束缚住自己,结果墨焚却直接收回魔气。
“你干嘛!”月苏已经来不及收回水尖,它直接击中墨焚的胸膛,墨焚被击倒在坐榻上,嘴中流出殷红的血迹。
“你是不是傻!”月苏着急忙慌的上前替他疗伤。
墨焚瞟了一眼燃烧的香,袖中的手打了个响指,魔气瞬间缠上月苏。
他抹去嘴角的血渍:“香已尽,你输了。”
月苏愣在原地:“好你个臭蛇!敢用苦肉计!”
墨焚一挥手,月苏被魔气带到床上,他起身缓缓走来:“苏儿,愿赌服输,你今晚是我的了。”
纱幔渐落,男子俯身而去,衣衫褪尽,映在纱帐上的影子此起彼伏。
“松口!别咬那儿!”
“这里呢?”
“哪里都不行!你下口没轻没重!”
“哦。”
“啊!烦死了!”
……
-
翌日一早,月苏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前往操练场。
她拿着水桓珠对着众弟子说道:“以后未经允许万不可去渊红林深处,如今里面有被瘴气所控的杀人藤蔓。若有特殊情况必须去,可以告知于我,我的水桓珠是个人灵物,可以驱散瘴气,我会协助你们,保你们平安。”
众弟子齐声:“是!月苏掌门!”
此举确实让弟子们在私下热议,他们都不敢相信,堂堂的月苏掌门竟然可以为他们拿出自己的个人灵物!不少人备受感动,对月苏的敬意也多了几分。
此事传到了贺子安耳朵里,他立刻去找顾季远紧盯月苏的动向,他们准备找时机出手了。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事,月苏午时就去了渊红林,顾季远都没做准备。于是,贺子安提议让他穿上斗篷跟踪月苏,自己在暗中协助他。
顾季远有些担忧,但一想有贺子安暗中助力他便答应了。
月苏来到渊红林深处的清潭边,转身间化作一团光亮潜入水中,顾季远紧随其后。
潭底。
月苏驱动着水桓珠,灵气四散在周围,本该发起攻击的藤蔓没了动静。顾季远收起自身气息,化身一条藤蔓藏匿在其中,紧盯着她的所作所为。
月苏来到石门前,化出长剑斩断附在上面的藤蔓,石门的全貌露了出来。
上面的纹路很杂很乱,月苏看不懂。她试着推了一下石门,推不动。
仔细观察了片刻,月苏才认定这石门应该是从上到下,或者从下到上打开的那种机关门。
既然是机关,就得找到打开它的方法。
“难不成跟这个纹路有关?”月苏皱了皱眉, “怎么看都是乱画的,一道道的,东扭西歪,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她后退一步:“解不开就算了,砸开总行吧?”
月苏抬掌蓄力,一团灵气在掌心汇聚,她将力量拍打在石门上。然而除了迎面的传来一阵令人睁不开眼的飓风,石门纹丝不动。
月苏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周围都是平整的石墙面,什么都可以的东西没有,难不成真需要解出这些混乱的花纹?”
她走上前,仔细的找着石门上花纹的规律,然而一无所获。她忍不住抬手抚摸,滑落之时,花纹中突然冒出一个尖刺划开她的手心,鲜血渗入石门。
顷刻间,所有无序的纹路突然动了起来,月苏赶紧退后,警惕的看着它们。
没一会儿,这些繁杂的花纹不见了踪影,石门上仅留下三个圆孔。
月苏一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