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孩儿,你腿受伤了,要是不及时包扎,会瘸腿的。”
杨铭好心地提醒着小男孩,看他见到自己的反应,杨铭已经猜到自己之前肯定欺负过人家。
翻看记忆,这样邋遢好欺负的小男孩,一定是父母双亡,靠着族里接济才勉强度日的刘玉齐吧。
刘玉齐的父母在一次山洪中不幸身亡,他的叔父便将他和他妹妹接了过去养着。
在刘玉齐及冠之前,他叔父可以种他家的地。
地里的收成,自然是刘玉齐兄妹给他叔父家的抚养费了。
然而,他叔父叔母根本不把刘玉齐兄妹当人看,总想着把刘玉齐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了,到时候好独吞哥哥家的几亩田。
刘玉齐是他哥哥家唯一的男孩,是他哥哥遗产的唯一继承人。所以,阻碍只有刘玉齐一个。
他们把刘玉齐的妹妹刘铃铛养得白白胖胖的,经常带到人前去,让别人误以为他们夫妻对两个孩子都一样好,没少受到村民们的赞赏。
而衣着褴褛的刘玉齐则被勒令在家干活,干不完的活。
田里的重活儿,刘玉齐的堂弟堂妹都去地里帮忙,他却从来没去过,这又进一步给村里的人造成了刘玉齐很享福的假象。
可是他们却没有想过,为什么再也没有见过刘玉齐了呢?
刘玉齐就像一条被关在笼子里的狗,大人不在家的时候,他就被锁在墙边。
如果他不听话敢叫喊,就会把他妹妹卖给拍花子的。
为了妹妹刘铃铛,刘玉齐只好忍着。
当时刘玉齐只有七岁而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直到有一次,刘铃铛跑丢了,刘家人都在找刘铃铛。
刘玉齐误以为叔父叔母真的把自己的妹妹卖掉了,再也忍不住了,在院子里大喊大叫起来。
村里很多人在帮忙找刘铃铛,听到刘家院子里的声音,赶紧过去看。
这下,纸包不住火了,刘玉齐被虐待差点致死的事情曝光了。
族里当下开大会,严惩了刘家叔父一家。
刘玉齐虽然被关了将近两年,但是他十分隐忍,竟然将他叔父叔母做过的事情,说得十分清楚。
族里见刘玉齐小小年纪便为了亲人而隐忍,便准许他独立生活。
属于他家的土地,自然也归还了。
只是,刘铃铛却再也找不到了。
为此,刘家叔父还赔了刘玉齐二两银子。
刘玉齐自此,就成了村里的独自生活的孤儿。
可是就是这样的孤儿,刘玉珠竟然还总是拿石子扔人家,骂人家刘玉齐邋遢是个叫花子投胎。
每次刘玉齐看到刘玉珠,都躲得远远的。
这趟山路,刘玉珠平日里是不会走的。
没想到竟然冤家路窄,在这里碰到了她。
刘玉齐想跑,但是他的腿被捕兽夹夹伤了,根本跑不动。
他的鞋子里,全都是血水。
他的身子晃了晃,晕倒了。
杨铭赶紧抱起刘玉齐往山上跑,这个时候,只有赶紧找到止血的东西,才能够救他。
好在刚到山上,就看到了止血的药草。
杨铭赶紧摘了下来,放在嘴里嚼烂,敷在刘玉齐被捕兽夹弄上的几个血窟窿上面。
然后,杨铭撕了自己的裙角,给刘玉齐包扎起来。
刘玉齐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正在给自己包扎的刘玉珠。
难道自己死了出现幻觉了?
刘玉珠不是总嫌弃自己臭烘烘的,不让他靠近的吗?
“别乱动。”
杨铭打好结,看到刘玉齐醒了,赶紧让他先不要动。
“你怎么会碰到捕兽夹的,还好没有伤到骨头,要不然你这腿可就废了。我已经给你止血,你只要不乱动,伤口就不继续流血。”
刘玉齐一句话都不说,他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杨铭。
第一次,他觉得刘玉珠说话竟然也那么好听。
“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摘点止血的药草和补血的东西,回来再找你。可不许乱动了,知道吗?”
刘玉齐点点头,他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
正好那个陈俊毅贫血也需要补血的东西,那就一齐找吧。
没走几步,杨铭看到几棵高高的柿子树。
矮处的柿子早就被摘光了,只留有顶部够不着的,留着给鸟雀过冬吃的柿子了。
红灿灿的,煞是可爱。
杨铭运气跳到树上,轻轻松松摘了几个大柿子,回过身把柿子交给了刘玉齐,怕他饿晕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一个吃饱的人,是不会随便去充满危险的山里的。
陈俊毅的哮喘,一看就是慢性病。
而治疗哮喘中最精华的药材川贝母,越是慢性病,越是要年份久一些的。
而别的药材蜂蜜和核桃,山里就更多了。
徐龙毓毫不费力地就得到了,身上带着的袋子,装了满满一大袋。
杨铭御气而行,去得迅速,回来的也迅速。
不知道的人,以为这些东西,都是杨铭早就藏好在深山里的呢。
“走吧,小家伙。”
不等刘玉齐开口,杨铭就左手树枝挑布袋,右手抱起他。
他太轻了,身上都是骨头,硌得肥胖的杨铭的身体直疼。
很快,他们就到了破庙里。
“陈俊毅,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