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根据记忆,找到了刘家祠堂。
其实也不用特地寻找,每个村子里,建得最高大气派的房子,就是祠堂了。
祠堂是每个村子的脸面,所以是最好的。
刘玉珠这些女子,除了平日里打扫上供的时候去干活进去过。
要是有什么大事,可轮不到她们女人进去的。
今天,是刘玉珠第二次来到祠堂了。
第一次,是刘玉珠被开除出族的时候。
这一次,杨铭就不知道了。
进了祠堂,族老们都等候在那里了。
“各位族老好,不知各位叔伯爷爷们叫玉珠过来所为何事?”
杨铭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表明了自己对族老们的尊重。
自己生活在刘家村,怎么样都要对村里的族老们尊敬的,无论自己是不是这个村的人。
村里能够不把自己除族赶出村子,杨铭已经感恩戴德了。
不光如此,族老们商议过后,还让村长给自己立了女户,并且同意把破庙卖给杨铭,可见刘家村的族老们,都是淳朴善良的人。
这样的一群人,值得杨铭的尊敬。
“玉珠啊,你扪心自问,族里对你怎么样啊?”
为首的族老,是刘玉珠的太爷爷辈。此人平日里最有威严,但是也是最仁慈的。
刘玉珠没有被除族赶出刘家村,也是这位老太爷做的决定。
他看起来都七十多了,说话的时候总是伴着喘息声,身体也不是很硬朗了。
可是在他当族老之首的时候,村里的人遇到事情的时候请族老们决断,他总是能够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因此,这位老太爷在族里,可谓是德高望重。
难道自己又犯什么事了?
“太爷爷,是不是玉珠又惹祸了?玉珠真不知道啊!”
杨铭赶紧先摆低姿态,没有以前油米不进的混蛋样子了。
“玉珠丫头,你懂事多了。”
老太爷笑嘻嘻地捋着胡子,转头对一旁的村长说道:
“本光啊,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丫头啊,根儿不坏,就是一时被那个外乡人迷住了心窍,走了错路。”
杨铭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把自己找过来干什么,但是她知道他们口中的外乡人,应该指的就是扮做猎户的宁弘方了。
“本光啊,有什么事,你就跟玉珠丫头说吧。我相信丫头会答应的。”
原来是有求于自己,难道是看上了自己的分手银子了?不能吧?至于吗?
随后,村长才慈祥地先让刘玉珠的大哥搬了一把椅子房子祠堂中间。
周围那么多人,自己一个人坐在中间,总有种被审视的感觉。
“玉珠啊,我们刚刚得知,你竟然会医术,这是真的吗?”
原来是为了这个,大家也太能传播消息了吧。
“是的。别问我为什么,问就是我师父不让我说。”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们刘家村没有郎中。每次谁家有病了,都要去隔壁村找,要么就翻过山去请大夫。”
村长越说越委屈:
“可是翻过山去请郎中,很少有愿意走这一趟的。可是如果总是请隔壁村的郎中,我们在一些利益上,总是要让一些给隔壁村。这个,这个。。。。。。”
“村长伯伯,您到底想说什么啊?”
“哎呀,小妹啊,村长伯伯想让你在咱们村坐诊呢。最好是最低收费的那种,这样大家能帮你农忙的时候干干活。你一个女孩子家也不容易。”
杨铭一听,原来是这样。
别的村的人杨铭可能不知道,但是刘家村的村民绝对是勤劳无比的。
这么勤劳的族人,到头来在分配利益的时候吃亏,她是很心疼的。
“这自然是可以的,族里对我如此宽容,我当然是要回报族里的。只要大家信得过我,我刘玉珠只要一天姓刘,就给咱们刘家村的人看病。”
“好,好啊。”
“玉珠丫头真是懂事了。”
“上天保佑,今年我们刘家村也能硬气一回了。”
事情敲定后,杨铭便和族人告辞,离开了祠堂。
她想到庙里还有一个病号,便也不着急回去,拔腿就去山上采药。
刚走到山脚,她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长得瘦骨嶙峋的,一瘸一拐地走下山来。
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杨铭,小男孩明显吓了一跳,用手抱住头。
想要逃跑无奈腿脚却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