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把头埋在臂腕里,嗡声嗡气的问。
淅沥淅沥的雨不要钱似的往下落,雨声格外悦耳动听,这样的氛围里,殷折突然很不想打破这份宁静。
见他从唇边勾起一抹弧度,轻声道。
"为什么要让别人喜欢呢?"
"我们很难做到完美,让别人喜欢我们,我们生来不是为了取悦别人,在我看来,每个你都很好……当然前提是你也觉得自己很好,先爱自己,不是吗?"
也不怪余安这样多想,她没办法忽视别人的目光。
先爱自己?
先爱自己。
"嗯,我就是觉得虽然别人对我很好,但好像好的对象不是我……不过没关系,我想通了,谢谢你。"
每一个我都是我,我渴望热烈的爱意,又怕爱意不够纯粹,可却忘了爱意本身就是世间至纯之物。
无论何时,都不该受到玷污……
"师叔,今晚这雨大概不会停了吧?"
少女忧心忡忡的呢喃,用手接住几片雨,冰冰凉凉的倒是清爽。
若雨一直不停,今夜不会出事吧?
"那就让它下,下个痛快。"
殷折枕着手臂,渐渐闭上眼睛。
余安看着殷折的睡颜,睡熟了吗?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该说不说,小师叔这颜值还是可以的嘿。
余安在心里不可避免的犯了会花痴。
小师叔是个很神奇的人,在他身上似乎总有一种随性和洒脱。
不同于兰时师尊对世间万物的冷与暖,师叔身处于宗门中,又好像游离于所有人之外。
"快睡吧。"
沉寂的男人似乎是听到了余安心里的嘀咕,提醒道。
归一境.
凌悠顶着漫天的风沙艰难的往前走,他们被随机分配到各个不同的地方,机遇只有一次机会,每一个人都会拼尽全力。
沙漠,是要寻找些什么呢……
狂风伴随着黄沙席卷而来,眯了人眼。
睁不开,完全睁不开。
凌悠索性闭上眼听声辨位。
"呜呜一一"是号角声?
"哐当哐当"
这是战车?
他艰难的睁开一条缝,只一眼,就当场愣在原地。
此时的他被狠狠震撼住。
复杂繁多的花纹被雕刻于战马之上,每一匹都是,形成一层层浪潮。
如此金碧辉煌,像极了书中写的古战马。
战车上并没有人驱使,好像是自己动起来的,其声势振人心魂!
那是什么?
古老的战车被马拉着飞奔而来,一眨眼与他咫尺之遥。
凌悠心中暗道不好,刚想遁走,可是四肢仿佛被什么固定住动弹不得,连法术都使不出来。
战车的影子在眼中急速放大,顷刻间,便能将人重创。
快了,快到了!
他本能的闭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战车在触及他的一瞬间化作漫天黄沙,飞舞而去,已经数不清从自己胸膛穿过去多少马匹,冲击力使他不得不连连后退。
一阵马群疾驰而去后又无事发生。
奇怪?是幻觉吗。
秘籍中的一切瞬息万变,无法捉摸。
宫弦这边也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更准确的说是心底的恐惧……
这是什么地方?
鲜血尚未干涸,一切真实又悲凉。
这,这是他的家,怎么会?
这一关是要破了自己的心魔么。
宫弦握剑的手有些不稳,他想象过自己会面临的考验,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狂怒巨兽……
其实再来一次,他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曾在心里无时无刻提醒自己的身份和心中的仇恨。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愿意回忆起这个场景。
这意味着要再一次看到他们的尸体,再经受一次如凌迟般的痛苦。
宫弦凤眼微敛,寒气凛然。
那些痛苦……一次就够了。
……
"这是哪儿?"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草地上,一派好春景。
左情拨开面前浓密的树叶,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来错了地方。
周围全是些珍贵草药,绿意盎然。
难道秘境这么简单?
"嗯?前面那个发光的是什么……"
深处仿佛有东西在吸引着过路的人,左情犹豫片刻后,下定决心踏进。
"向全天下人发出邀请,兰时老弟这次可是下血本了啊!"
一个老人捋着自己的稀拉胡子,和蔼的望向正孤身立于一旁的兰时。
"若有效果,下血本又如何?千老严重了。"
兰时回答的轻松,似乎并不在意,引得老人一顿夸赞。
"如此,我们也就放心了。"
殷折在这要是听到估计得大骂他一顿。
谁的血本不是血本??这小子就会败家!
……
"他们会有危险吗?"
余安擦拭掉脸上的水珠,睡眼朦胧的问。
"在秘境之中你不用担心,他们就算再有危险,也有办法自己应对。"
"倒是我们啊,还是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小统啊,你说咱们这个师叔到底有没有把握?咱们不会一直风餐露宿吧。。那我也太惨了!"
余安是拿不住殷折的想法,这个师叔估计不那么靠谱T^T。
眼见这小弟子对自己的怀疑越来越浓,殷折率先开口。
"想不想听故事?"
"什么故事?"
"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
废话嘛这不是。
余安很无语。
"别急啊,咱们边走边说……"
从前有一个宗门弟子得令下山去历练,在途中救了一个官家小姐。
那个小姐很感激他,邀请他去府中暂住,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那女子央求说自己身边有个妖怪,想让那弟子除去。
弟子有些好奇,因为自己并没有感受到妖气,但那时的他心气正盛,加上那官家小姐有几分颜色,便觉得自己要英雄救美才不负自己一身修为。
在他的潜意识中,仙人与妖势不两立,于是将这责任担揽下来,在周围列阵,就为了抓住所谓的妖怪。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只妖怪现了形,小弟子很兴奋,剑指那妖物,说要替天行道。
说到这儿,殷折突然顿声。
男人眉眼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咋突然没了声音,然后呢然后呢?
疑惑的余安在心里急的直拍大腿,怎么说话还说一半呢,急死个人啊!
"后来的事后来再说。你先起来,我们找找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