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余安回来后,左情便坚定自己守护的决心,尤其是对于余安。
在外人眼中,她是能医死人治百骨的小神医,但这些还不够,如果能使人死而复生,那就又有一次至关重要的机会!
左情一派狂热,此番去秘境也是为了此事。
"我嘛,想去找找那上古的斩妖法器,将妖兽杀个片甲不留。"
宫弦"高冷"的站在一旁,回避余安望过来的视线。
"好了,在宗门待着,不要乱跑,这些日子并不太平。"
凌悠叮嘱道。
"嗯嗯。"
少女乖巧的点头,软软的,可爱的要命,头上的呆毛还一愣一愣。
既然这样的话,希望他们都能得偿所愿,平平安安归来。
"行了,别忙着叙旧了,"殷折不知从哪冒出来,神出鬼没的像拎小鸡仔似的将余安揽过去,"我带她去人间避难,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宫弦皱眉,人间还能比宗门更安全?直觉此事不简单,刚想再问的仔细点,殷折便挑眉与他对视,火光四溅,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我,你小子还不放心?小心我揍你。
宫弦:OK啊,我沉默。
凌悠稍加思索便知是师尊的安排,暂避风光也不是不可,而且有师叔在会比较安全,便朝众人点头示意。
"那有劳师叔了。"
他鞠躬行礼。
殷折不甚在意的挥手示意,就当养个仔仔咯,这差事也不错,只能自我安慰了。
"你放开我!"
余安挣扎的从魔爪逃出,气鼓鼓的瞪他。
"你别扒拉我。"
殷折煞有兴趣的瞅着面前气的像河豚似的余安,眼底划过一丝兴味。
"小家伙注意点,以后可靠我保护你呢。"
毕竟兰时把自家小弟子看的这样重,但也确实该保证她的安全。
"走喽。"
众人的背影逐渐与少女远离,但他们是最坚强的后盾。
余安轻笑,橘黄色的光暖暖的。
……
"力量……力量。"
樊君泽狂热的低语,宛如野兽一般。
一汪血红色的池水源源不断的洗涤他的血肉,筑牢他不稳的根基。
人皇力量固然强大,可不是自己的终究用起来不舒服,各个力量之间相互排斥,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同意百年之约的重要原因之一。
每个细胞分子都叫嚣着渴望杀戮与鲜血,男人一双赤瞳妖冶,衬得他整个人可怖又无常。
久违的力量啊……
"妖皇大人。"
正当樊君泽享受源源不断的妖力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愉悦。
男人发出危险的信号。
蝼蚁!非要在练功之时打扰他?
见妖皇阴郁的眼神,引烛砸了下嘴。
看来来的不是时候啊……
没办法,只能生生受着妖皇的怒火。
他逐渐因呼吸不畅而模糊视线,挣扎着开口。
"妖皇大军已集结,请妖皇吩咐。"
身上那股可怕的压力终于消失,引烛才松口气,跪俯于地。
伴君如伴虎,邱洛洛别的不说,这句倒是没说错,这样阴晴不定的主,还真是……
樊君泽捧起一汪血水,血红色从指尖顺腕骨滑落,没入深黑色的衣袖没了踪迹。
男人用舌头将血水舔入口中,莫名的色情。
"让他们去人间练练手,好好玩玩。"
胜利之路,从来都是白骨累累,千条万条人命堆砌成的王座刺骨难耐,可却有着致命的诱惑。
人是如此,仙是如此,妖是如此,神亦是如此。
"唔一一"
樊君泽单膝着地,从心口传出压迫神经的刺痛。
又是他,真是该死!
那个分身前身不过是个杂役,我的一缕分魂罢了,他当谁是主人?
他从来不是受人威胁的主,可要不是说真正的敌人只有自己,总不能把自己剖成两半,况且剖成两半可能也没多大作用。
樊君泽也没想到,原本是一体的两个分魂融合之际出了差错,其中一个有了自己的意识,时不时给他捣乱。
一个已经死了人,还想找别人?痴心妄想!
男人冷笑几声。
……
"我们去哪儿?"
余安屁颠屁颠的跟着殷折的脚步,见半天也没个目的地,只是乱晃。
"去哪儿都行,呃,或者说你想去哪?"
余安拉过小统。
"我觉得他想把我拐卖掉!"
合理怀疑,大胆猜测。
"应该不会吧,拐你也没啥用啊……"
小统挠挠头,"宽慰"道。
走在前方头也不回的殷折认命的停下脚步,该怎么解释呢?
完犊子,怎么带孩子啊!
啊啊啊啊啊啊,师尊这也没教啊。
"咳咳,带你去我多年前遇到的小酒馆。"
余安无语的看着几片枯黄的落叶被风打下去,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才慢悠悠的飘落在地上。
"这一片狼藉,只剩下残垣的地方是个小酒馆?我不信。"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也不信。"
这是在绕口令吗?脑子晕晕的。
面对余安的冷漠脸,殷折清了清嗓掩饰自己的尴尬,一身竹色长袍随风而动。
奇了怪了,小酒馆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是时间隔得太久了……
"小事小事,咱们去迎福客栈!"
"呱呱呱一一"
青蛙在黑沉沉的天幕下穿梭于荷叶间。
"哦!这半蛙池的水便是迎福客栈!"
余安大悟,伸手点个赞。
"没事,下一个秋月楼。"
那可是好地方啊!虽然说带小孩子去不大合适,但是也没什么地方去。
现在的人间每户人家都家门紧闭,若是贸然问询,可能引起混乱。
"哦,你是说这一堵爬满绿蔓的墙就是你所谓的秋月楼?"
一连走了好几个地方,连一栋完整的房屋都没看到,殷折是彻底放弃了。
"呃,估计是妖族将此处都毁完了。"
"那我们晚上住哪?"
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才行。
"小家伙,你看哈,今夜星光正好……"
话音刚落,原本还布满星辰的夜空,突然被一片乌云遮挡。
余安面无表情。
"呃,你看这空气这样凉爽……"
天上应景的飘下几滴雨。
余安再次面无表情。
殷折不禁叉腰破口大骂:"什么破动静,尽扫人的兴!"
"走吧,找个山洞先凑合着过,明天再找落脚点。"
最终两个人无计可施,十分落魄。
是夜。
余安抱着双腿坐在洞口,看着那天边雨幕发呆。
"我有时候在想,以前是什么样的?"
殷折不甚在意地上脏与不脏,席地而坐,也看着那朵乌云。
"为什么这样问。"
"你们更喜欢现在的余安,还是以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