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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心下一松(1 / 1)


"余安,这是我从人间给你带的小玩意,你看看喜不喜欢?"

宫弦将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股脑全塞进还呆愣的少女怀里,直到对上余安无奈又有点小开心的笑,才发觉东西已经多到装不下。

少年仰着脖子故作无辜的轻咳几声,才想起要维护自己的形象。

站在门口酷酷的说。

"你也算是宗门的大功臣,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可怜,才从人间带来这些,毕竟你现在也算是凡人了,谁也打不过。"

糟糕,是不是说的有些重了?给人东西就好好说嘛,耍什么帅……

宫弦心里正天人交战,惴惴不安的等待余安的反应。

余安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人,很是不解,这人好奇怪哦。

余.未失忆版.安.翻个白眼,欺负我,好欺负是吧?

从她安定在这里后,总是时不时看见他在周围晃,起初还害怕是不是坏人,过了好几天她也只是远远的观望,像个保镖似的,没做什么行动。

习惯了后也就没什么,而且偶尔少年也会送一些她从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不过也是了,她的记忆,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得,或许这个人是她从前的好朋友呢?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哦。"

她自从来到这里,平日也不出去,与周围的人并不熟悉。

宫弦修长的身姿略微僵硬。

到现在他还跟做梦一样,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

余安从来没有离开……

少女灿若星辰的眼眸中全是他的身影,乖的要命,会对他软软的笑,像一只无害的小猫向他敞开柔软的肚皮。

好可爱!

"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你可以同我讲讲吗?"

余安后退半步,示意一直傻站着的人进来。

这是接受他的存在了?

宫弦心里狂喜,这么多天的蹲守终于有结果了!

呵呵,大师兄那个呆木头还说要给余安一点适应空间,结果被他捷足先登了吧?

一想到余安对他露出害怕和抗拒的神情,他心里就不开心。

虽然自己的行为很不正常,可能都吓到她了。

"好啊,我讲给你听。"

少女摩挲着杯沿,淡青色的茶具衬着她手宛若白玉。

余安迷茫的眨眨眼睛,狐疑道。

"你是说我们是好朋友?"

"对呀,从一开始就是。"

宫弦说的理直气壮,呃,理不直气也壮!

余安沉默。

来,我搬个板凳继续听你在这瞎掰扯,想把以前的事一笔带过是吧,这小子,幸亏自己没真失忆,不然真给你拐了去!

"其实也不是,我做了错事。"

宫弦沉默了一瞬,语气里带了一丝正经。

他也想一切重新开始,假装以前都没发生过,可多年来的教养和他自己的心让他没办法继续欺骗自己,也没办法欺骗一个记忆空白的人。

或许她会重新讨厌他,也会不原谅他。

没关系,一言一行都要付出代价,他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就算不记得也该坦诚相待。

被折断的草木不会因养护而恢复如初,伤痕会一直存在。

"其实,我……"

少年鼓足勇气准备承受余安知道原因的后果,一言不发的人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我原谅你了吗?"

"什么?"

宫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之前的我原谅你的过错了吗?"余安耐心的又重复一遍,盯着弓弦的眼认真的发问。

"嗯……嗯!原谅了的。"

这是不怪自己了?

"既然我都已经原谅你了,那就不要深究这件事了,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的感觉。"

温柔而又坚定。

余安将几缕散落的鬓发绕至耳后,侧脸异样柔和。

"还有其他的吗,比如这里的其他人。"

"有啊有啊,我跟你说,你那个大师兄啊……"

……

樊君泽吃着邱洛洛投喂的葡萄,该说不说这女子的滋味还不错。

妖族生性暴虐且重色欲,这无可厚非。

略带薄茧的掌心划过娇嫩的皮肤,惹得女子一阵娇颤。

"妖皇大人~"

妖侍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他们可没空管别人的死活。

滚烫的呼吸落在耳畔,带着危险的气息。

"不知道你们宗门的人看到这副样子,表情该有多精彩。"

昔日最受追捧的你,沦落到他们死对头的玩物。

邱洛洛一瞬间愣住,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柔弱无骨的攀上樊君泽的脖颈,媚眼如丝,一双狐狸眼里仿佛有浓浓的情意,引人共沉沦。

"妖皇大人提他们做什么?人家这条命都是你给的,别人怎么看我才不在意。况且大人百年后便可一统各界,他们再张扬不还是任凭大人做主?"

这话听得樊君泽十分受用。

"乖孩子,"男人把玩着她的手掌,声音低沉惹人,"想要什么?"

邱洛洛心下一喜,终于有机会了。

"只要大人在当日的大战上允我一个请求就好,一定是让大人欣喜的请求。"

"那本尊便予你……去把引烛找来。"

两个人的逢场作戏罢了,谁会当真?

她要他的庇护,他乐意养个小宠,各取所需是了。

"是,大人。"

引烛跪立于高台之下,朝尊贵的王行礼。

"妖皇。"

引烛双手交叠于胸口,看上去十分尊敬。

樊君泽讽刺一笑,将桌上的月光盏砸向引烛,引烛倒也不躲,任凭那价值不菲的杯盏将自己砸的头破血流。

粘稠的血液从额角滑落,淌进眼睛,刺的人睁不开。

引烛笔直的跪着,丝毫没有影响。

看着那虔诚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忠心于自己。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属下不知,请妖皇明示。"

樊君泽懒得看他虚假的模样,当即出声嘲讽。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计算到我头上?"

常年不见光明的男人透着阴冷的气息,残忍的笑在嘴角慢慢扩大。

他从高台上一步一步走下,如厉鬼的鼓点。

"大祭司死的时候,你在哪?"

"属下正与修仙者厮杀。"

"你的意思是不能救?不能救还是不想救?"

"不想救。"

引烛平静开口。

"你倒是坦诚。"

樊君泽说着踩上他的手,一点一点用力,指骨破碎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清晰无比。

樊君泽却置若罔闻,好似在回忆,力度却半点不减。

"大祭司不在,你成了新的祭司,联系修仙宗门又如何?不还是连那群大妖一个都没放出来,真没用。"

引烛听懂他话中的意思,心下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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