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刚刚被周思朝的动作吓到了,在愣神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声音在说“因为我想知道橘子是什么味道的”,她用力推开了他,急忙冲进卫生间,从里面反锁了门。
她将双手支撑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里惊恐的自己,不断地深呼吸。
逐渐回过神,才扭开水龙头向池子里灌水,由于大脑发懵,她开始撩起水拍打脑门,希望降温的同时,让自己也清醒一点。
周思朝看着她跑掉,突然一怔,觉得自己刚才没有克制住,肯定吓到她了,非常害怕她有躯体反应,所以跟了过去。
他举起手犹豫再三又放下,扒在门上听见水流声,锤了一下门口的墙,嘟囔道“笨呐,要克制,会吓到她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墨瑾恢复了清醒的意识,她打开门,看见双手下垂蹲在门口的周思朝,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地说:“以后不要这样了”。
周思朝闷声闷气地回了句:“嗯,好。”
他的目光追随着墨瑾移动到沙发上,看着她又开始翻那个破破烂烂的记账本,欲言又止,转身去阳台晾衣服了。
墨瑾看着手账本,开始研究自己曾经的具体花销都有哪些 ,想看看自己赚钱的能力能否和这些开销匹配,除了那张奢侈品小票,到底有哪些是自己不会买的东西,或者现在不会买的。
她冲着周思朝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小朝,我想预约你们院神经科的医生,你帮我吧!”
周思朝拿起的衣服顺着身手滑了下来,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回答:“哦——好的——知道了,我等会儿——看看。”
时间越久林景晏就越心神不宁的,自己家只是一个建筑公司而已,牵扯出的人却都和过去的医院有关,到底景明让自己争夺这个残破的公司有什么意义呢?
六年前,景明突然出现了,她穿着一身优雅的名牌礼服,画着艳丽的妆容出现在学校门口接走了自己。
她选了一家很温馨的西餐厅,点了一些花里胡哨的菜,丝毫没有询问自己儿子的意思。
餐桌上,她突然说自己作为母亲很失职,和他讲述了自己的近况,她在国外嫁给了一个老外,还有一个混血弟弟。
紧接着说想要带自己出国深造,希望自己跟她走,有趣的是,她过得那么潇洒,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有个多余的儿子。
林景晏当时只觉得是笑话,一位疼爱儿子的母亲消失了近十年,突然某一天,站在她儿子的面前,诉说着有多么想念他、有多么深爱他、有多么想和他一起生活。
出于礼貌,他忍受着吃了根本不爱吃的菜,晚餐结束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景晏在楼下不停的踱步,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不过一切在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破防了。
他看着床上熟睡的墨瑾,俯身靠近她的身体,她身上散发着香甜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他在她粉嫩的眼皮上轻轻一吻,又顺着眼皮挪到了鼻尖,紧接着贴近了嘴唇,她的嘴唇总是伴有淡淡的柑橘味,他用力的吮吸啃咬着,直至她每一寸冰凉的肌肤,像极了一头发疯的狮子。
她被他弄疼了,揉着朦胧的眼睛,拍了拍他坚实的后背,软地哼唧了一句“好痛”。
林景晏轻微地翻身平躺在床上,呼哧着热气,开口道:“抱歉,弄疼你了。”
墨瑾看出他今天心事重重,从下午见面说去和阿姨吃饭起,他的脸色就一直都很阴沉。
她起身趴在他旁边,顺了顺他的头发,语气淡淡地询问:“怎么了?和阿姨出什么问题了吗?”
林景晏闭上眼睛,回想这些年因为景明导致自己在家受的所有痛苦,顷刻间全部席卷而来,让他的头快炸开了。
她俯身坐起将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帮他揉捏着太阳穴,柔和地说:“毕竟是你的生母,虽然不知道她今天做了什么,不过我想再怎么样作为母亲她都是爱你的。”
林景晏睁开眼深邃地仰头望向眼前的这个女孩,他轻柔地撩拨了一下她的碎发,试探性地问:“如果她要带我离开呢?”
墨瑾假装思考了一下,微笑着回答:“如果她真的做了对你好的事,我也是会支持的。”
他起身把她推倒在床上,紧贴着她的身体,搂住她柔软的细腰,和她对视了几秒后,将头埋在她温热的脖颈里,发出了啜泣的声音。
她看见止不住哭泣的林景晏,只是默默地从上至下地轻抚他的后背,她总是这样,希望他发泄出来心情可以好受点,至于具体的事情,等他愿意开口时,她就会当个倾听者,多余的都不会过问。
过了几天,林景晏打算去找景明说清楚,谁知道景明约见的人不仅有他还有墨瑾,她通过景明才知道林景晏就快离开的事实。
当晚,他开车回去的路上,沉默震耳欲聋,二人似乎都揣着各自的想法,但是又都不知从何开口。
她忽然说了句:“我想冷静一下,今天送我回外婆家住吧!”
他怕她多想,就把车停在路边,解释道:“那天没有具体和你讲清楚,是因为我做好决定了,是不会和她走的。”
她只是情绪稳定地说了句:“知道了,送我过去。”
林景晏不理解她为什么如此漠然,也多少有点生闷气,乖乖听话送她回了外婆家。
第二天,他给她打电话,她没有接,他跑去敲她外婆家的门,没有回应。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他慌了,开始挨个打听,但是没有任何消息,他怕她回家看不到自己,就赶回去守着,他们的宠物‘薄荷’陪他在沙发待了整晚。
第四天的晚上,门锁被打开了,他看见她的手里拎着购物袋,冲上去一把牢牢的抱住她,丝毫不顾及自己凌乱的头发和糟乱的胡茬,‘薄荷’也在旁边摇着尾巴欢快地蹦哒。
墨瑾:“怎么像‘薄荷’一样邋遢,最近有点事,去了趟小姨那儿。”
林景晏崩溃地说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以为你被气跑了。”
她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停顿了一下,才开口说:“我给你买了领带,你要不要试试看,是之前给你买生日礼物那家。”
他诧异地看向她,问道:“又不是节日买这么贵的干什么?”
她帮他戴上以后,一脸心满意足地回答:“就是忽然觉得,你下学期实习肯定有需要,看到合适的,最近工资到账了,就想买给你。”
他将她环在自己的怀里,抚摸着她软糯的唇嘬了一口,她今天主动地迎了上去,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氤氲着一股她身上独有的香气,像是新鲜的橙子又像是淡雅的茶叶。
她趴在他的身上,揉了揉他的脸颊,穿着他的衬衫就去浴室冲洗了,不知过了多久她还没出来,他就推开玻璃门去找她。
只见她正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抚摸着他给她身体留下的记号,他将她抱起放在洗手台边,两个人浓情蜜意地对视。
那一晚,他恨不得把她揉碎进自己的身体里。
清晨,她轻吻了他的额头,离开不久,就给他发了一条分手简讯。
之后的事情更让他想不通,他好不容易堵到她外婆家门口见到她,狠狠地抓着她胳膊质问。
她带着哭腔几乎是求他放过自己,求他和景明离开这里,说着最狠毒的话诅咒自己,他无奈又无法伤害自己深爱的人,只好先离开。
他去找景明,景明给了他一封墨瑾写的信:“希望你有能力给我更好的未来,希望你能拥有的财富可以不再惧怕任何威胁,你需要成长,我也需要空间,不是像曾经那样用嘴说着喜欢,就能克服一切阻碍相守一生,祝好”。
所有事情前后发生后只用了一周,那时候家里的老头因为景明的关系,已经开始切断他的资金来源。
他本想吓唬墨瑾假装离开,谁知道景明哄骗他真的上了飞机。
后来,景明给他承诺,保障他未来的所有出路,并且支付他进修的所有钱,条件是他这几年不能联系墨瑾,等以后想回来的话,必须给她比她付出多三倍的报酬。
他在欧洲的第一年,晚上常常捏着那封信买醉,后来在夜场认识了Bel,自己醉后吐露了此事。
Bel不可置信的说:“性别不同思维还真是不一样,那个女孩很爱你,她在未来规划了你们要一起追求的事情。不过,她变化这么大,你都没有怀疑过你母亲吗?她连和你都能谈筹码。”
那天过后,他才开始反思,搬离了景明的家,越来越努力,第二年就已经开始跟着导师赚钱了,只有一个目的“回国见墨瑾”。
一个月前,他在欧洲的家里,桌上放着墨瑾的相片,他手指从相片摸到旁边的日历,上面记载着自己离开墨瑾的日子,细算账户里的存款,盘算着还有半年左右就可以摆脱母亲的掌控了。
接了个电话,他就赶去自己的建筑工作室处理事情了,只有拼命地赚钱工作,才有能力、有机会回到墨瑾身边,这是当时景明给他的承诺。
夜幕降临,他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住处,刚打开走廊灯就看见景明在客厅徘徊,手在书架上不停摆动,她瞥了一眼他,停下动作,勾起了嘴角说:“宝贝,怎么不欢迎妈妈来看你吗。”
他诧异地问:“这个月的钱也按你的要求打给Alex了,你来我家做什么?”
景明走过去想要拥抱他,被他躲开了。
林景晏放下背包,一脸疑惑地盯着她,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景明环抱起手臂,一脸沉重地望向他,幽幽地开口道:“你父亲近期住院来着,他的公司传闻快不行了,我需要你回去帮他一把,毕竟是我当年的陪嫁。”
他不可置信地问:“那我是可以回去了?”
景明:“可以,不过账是要平的,在此我还要加一个条件!”
林景晏:“我会还你钱,你的要求不能太过分!”
景明思索了几秒回答:“等你回去摆平以后,我再告诉你。”
他当时觉得这是个还不错的买卖,自己已经离开近六年了,守护着和墨瑾的约定,遵循着景明的安排,他甚至没有和宋燃联系,季浅宁则是自己寄给过她信,也不知道她给墨瑾看到没,墨瑾是否了解自己的决心。
林景晏询问道:“老头的公司怎么了吗?不是还有李程和杨雪吗?”
景明冷笑了一声说:“指望着他那无能的妻子和儿子,他什么都做不了,公司陷入亏损状态,有一部分资金流向不明,要不是我安排了两个我的人,公司怕是扛不到现在。”
他十分不解,她当年和老头离婚的那么决绝,什么都没要包括自己,现在竟然因为公司有外公支持资金这一条理由,就愿意奋不顾身地让自己回去调查,有时候觉得景明更像是蟒蛇,让人不自觉地畏惧。
景明:“你回去不是一个人,你弟弟Alex也会一起,可以派上用场。”
他觉得Alex不是帮手,更像是景明的监视器,汇报着一举一动,不过好在Alex除了脑子聪明,其他都很懵懂,带着也好过公司那群杨雪的人。
回想起这么多,林景晏开始对以前医院的事情复盘,自己是有什么人没有注意到的,他打电话告诉景明信得过的员工,让他查一查钟良孙子的信息以及其死亡的原因。
然后,约了去见风远集团的项目负责人,至于周思朝明天就会拿到诉讼书,关于墨瑾,他为了保险起见,得咨询一下医生后再做决定。
墨瑾仔细地翻看手账,总觉得还要去一趟Snake,周思朝不知何时坐在她一旁。
此时,她正在全神贯注地研究带回来的笔记,而他单手杵着脑袋,认真地注视着她。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周思朝一个姿势累了,举起手想要换个姿势,正好对上墨瑾看出神的瞳孔,他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她回过神,定睛看着他。
周思朝:“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墨瑾:“我想去逛街,你现在方便陪我去Snake吗?”
周思朝不解道:“这会儿?”
墨瑾:“我上次看上了一件西装外套,你今天刚好休息和我一起去试试。”
他看着她眼神有一丝闪躲,虽然知道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欣然答应了,她主动和自己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只去人少的地方,最多的就是早晨的电影院和深夜的河堤边。
到了商场,墨瑾没有表现出一点犹豫,引导他直接走向 Himmel 的门口,周思朝略显诧异地指着门牌,小心地问:“你确定是这儿?”
墨瑾滴溜溜地转了眼睛,有点勉强地撇撇嘴,说:“你之前送的也不少,我也想送一回像样的礼物。”
周思朝:“那倒是不用买这么贵的,我平时穿得机会很少。”
墨瑾:“以后会有机会的。”
她先走进去,随后周思朝跟进了店门,大概是因为贵的原因,她真的每次来这里除了导购都空无一人。
她在西装那里扫视了两秒挑了一件让周思朝去试一试,自己则是继续在西装那里扫视,导购注意到她是前几天来过的客人,走上前询问道:“墨女士,您对前几天取走的重新定制的西装还满意吗?”
墨瑾的表情略显困惑,上次来什么都没买,怎么可能定制西装,还是重新定制的。
导购:“这次有特意地在小票注明清洗流程,按照上面的注意事项去干洗就不会出问题了。”
墨瑾:“不好意思,你可能认错人了,我近期第一次来买西装。”
导购:“我以为是您的先生来取的,不好意思,可能搞错了。”
然而,周思朝换好衣服注意着一切的发生,他想到了什么,快步走上前,对导购说:“难免会搞错,我女朋友在这是会员的话,还请你们店可以保护好个人信息。”
“好的,先生”导购尴尬地笑了笑。
墨瑾看了周思朝的西装比较合身,准备去结账,他却拉着她说:“我不习惯穿西装,今天就算了吧。”
她却说:“可是真的很适合你,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你下次出差开会可以穿。”
他看着墨瑾充满期待的表情就默许了。
趁着周思朝去换衣服,她拉住导购问:“上次用我名字来取西装的人长什么样子?或者他取的哪件样子的西装你还记得吗?”
导购:“墨女士,可能我真的记错了。”
墨瑾:“我只是觉得如果那件西装和自己这么有缘,可以看看样式,给自己男朋友也定一件。”
导购两眼放光,急忙掏出店内的平板,翻出那个定制西装的样子给她看,那一刻,墨瑾的手抖了一下,一时间听不到对方在讲话。
周思朝走出来拿着衣服说:“等下次我来刷卡,你帮我再配条领带吧?”
他又叫了一声“小瑾”,墨瑾回过神来,对导购说:“不好意思,刚才的西装样子不适合他,下次再看看吧。”
周思朝微微地露出了鄙夷的眼神后,瞥了一眼导购,飞速地跟上了墨瑾的步伐。
她强撑着身体走到柜台刷了卡之后,脚下有点软一把握住周思朝的胳膊,说:“买完我们就回家吧,今天有点累了。”
周思朝关切地望着她说“好”。
电梯直下到了地下停车场,他搀着她走到了车那里,他打开后备箱,取了瓶水给她喝,过了好久,墨瑾才缓过劲儿来。
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那件西装是自己在酒吧带回家的那件,一模一样的款式,因为是定制款,所以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轻浮男原来和自己真的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他说的是真的,只是自己当时没当真。
她的眼神中倾泻出焦灼不安,这一切被周思朝都看在眼里。
他小声问了一句:“小瑾,回家吗?”
墨瑾局促地对他笑了笑,驴头不对马嘴地答:“这会路上车少。”
到家之后,她略过眼前这个空间存在的一切,径直奔向卧室,盖好被子躺下了。
远处的天空逐渐泛起了绯红色,那一抹夕阳的余晖映衬在他的手臂上,他放下手中闪烁的水晶杯,伴随着黑胶唱片古老的声音走向客厅的落地窗,俯瞰着对面楼的五层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个熟悉的身影。
“又见面了,天使姐姐。”
周思朝在厨房不知疲惫地忙活着,从门口的洗菜池到炉盘拐角处的烤箱,分别摆放着切好的菜,他想着等她睡醒就可以开饭了。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面对的事情犹如旧疾,刚才,他无意间看到她查出了林景晏穿的西装图,她欺骗了他,不过目前他也只想着如何抚平她的内心。
墨瑾回来躺下后就把头埋进被子里,紧紧地裹着自己的身体,联想到的事情让自己战栗,她不知道那个不断触及的背后,追求到的结果自己能否承受。
—咚咚咚—
“小瑾,醒了吗?”
外面传来周思朝轻柔的问候。
“嗯?嗯~马上”她假装自己刚刚睡醒,发出慵懒的声音回应,把被子翻面铺开,换了一身干燥的睡衣,闭紧眼睛,默默暗示自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她步入餐厅,笔直地站立在桌子一端,只见周思朝的头顶照射出一束柔和的光线,他胳膊杵在桌子上端坐在对面,好像神圣的天使。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她的内心却很凌乱,明明他没有开口,她的内心却表露无遗。
墨瑾浅浅地笑了下,询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做这么多的菜?”
周思朝示意她先坐,然后缓缓开口:“我想坦白点儿事情。”
墨瑾抽开椅子坐下,频繁地眨眼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不安,她装作漫不经心地拿起筷子,手却不听使唤地夹不住一根菜。
他一边朝着她的碗里夹菜一边讲,“你知道的,我一直说父母在国外,有个爷爷前几年去世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道“老区的房子是我租的,别墅区的房子才是真的家。我的爷爷不是画家,他是医生,他之前做了不好的事,也许那个事将对我造成反噬……”
她心里一直琢磨着其他事情,低垂着双眼蹙紧眉头盯着眼前的桌布,此时,除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背后突然袭来的寒意,让她猛然抖动过后,说了句:“好冷,今天降温了。”
周思朝被她这句毫无关联的话打断了,取来了毯子披在她肩上,捞起她的头发顺了顺,俯身后小声询问:“如果有一天,你见不到我,会不会紧张?”
他双手撑在她的椅子两侧,逐渐靠近她的后背,深情地盯着她的侧颜,从睫毛一点一点地下滑,最终视线固定在她湿润的嘴唇。
墨瑾侧身仰头望向他,背光下只能看见他模糊的五官,她举起手挡了一下迎面照来直射眼睛的灯光,答道:“怎么突然问这个?之前你一直重复说不会离开我的,我理所当然就--”。
趁她不经意地讲话间,他炙热的唇贴在了她正在讲话的嘴上,他轻轻闭上了双眼,体内的占有欲让他紧紧地含住了她。
墨瑾向后仰头想要躲开,忽然被苍劲有力的大手控制住了后脑勺,作用力让她猛然向前倾了一下,她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一侧的手臂。
当她的大脑开始缺氧,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身体也开始发抖,她使出仅有的力气拍打他的手背,指甲划过他的肉,像是在呼救。
隐隐的刺痛感让他清醒,他松开了眼前快要昏厥的墨瑾,后退了几步,放大了瞳孔,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知所措。
墨瑾靠着椅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嘴里半天挤出几个字“帮我拿药”。
他惶恐地在茶几的药盒里翻找着她的药,嘴里念叨着“对不起”。
等周思朝喂她吃药过后,她依然没有停止颤抖,突然产生的躯体反应,让她难以适从,她低下头将自己的双臂环抱在胸前。
突然,她脑袋里闪现了几下陌生的画面,两边的脸颊不停有泪水划过。
周思朝冷静下来,拉开和她的距离,拨通了季浅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