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是?”
“阿母,这位女子是山下王家的女儿。”
就在院外门口处,尹春看到阿母与那妙龄女子相遇,便主动介绍了起来,那女子今日换了身素白的装扮,对着尹阿婆轻身一礼。
尹啊婆细细端详了一番,这女子螓首蛾眉,美目嫣然,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身形多一份不美,少一分偏瘦。
身形气质俱是不似俗人,说起来真是顶好的姑娘。
但是,这事不是这么办的。
将尹春引至一旁,面色不动,声音如霜看着面前自家的孩子,颇是恨铁不成钢开口道:
“汝入山修学,自当勉励,养心气,存大志才是。何以孤男寡女独处此间,恶此良家清白乎?”
尹春对他阿母素来敬重信服,见阿母生气,连连告饶赌咒只是初见相遇,未有逾越;并且赌誓坦白,对此女子倾心,绝不负她。
绝不会有风言风语传出。
尹啊婆虽很是不满,但见尹春如此赌咒做誓,便不言其他,只是训警地盯了其几眼,留下几日的吃食便和那女子照了个面下山去了。
尹春自是不知,在其对尹阿婆赌咒念誓的时候,那素白装扮的妙龄女子虽然只身一人在院中,但嘴角却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并着脸颊有着一丝丝红晕。
……
有佳人相伴,尹春全然忘记了入山的目的是什么,自见了这妙龄女子,古籍就再也没有在手中了。
今日和昨日一般,送阿母下山之后,便回身安顿女子坐下,备了些吃食,操弦弄声有佳人在侧,是好不快活。
那女子身着素白在微风中闻声悠然,看着尹春也是妙目流转,嘴边淡淡的微笑始终没有停下来,只剩下了满心的欢喜。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二人玩乐纵声之间,便将入夜。
见姑娘今日满目柔情也是欢喜,尹春趁机邀请女子住上一晚。
姑娘为难道:“要是家中父母回来,怎么办?”
尹春回道:“令尊翁既是参加喜宴,定不会辙夜便归。天亮时。吾便亲送姑娘回去,届时令尊翁既返,亦不会察觉。”
姑娘含笑答应了。
尹春激动不已,上前牵着姑娘的手,赌咒发誓说着对其好的一些话语,誓同生死,随后便带着姑娘进了房间。
春宵过后,一夜无话。
天色渐青返亮,姑娘穿好衣服准备回家,尹春看着眼前佳人担心要是这一去再也不回来可怎么办啊,想留下些什么作为信物。
见床下有女子穿着的黑布毡履,便偷偷藏了一只起来。
姑娘见状,着急哭了起来:“小女子家贫,无甚步履,唯此一双,君若留下,妾只能素足而归,届时如何对家慈做答,身受责罚事小,你我见面事大,恐难矣。”
尹春却是全然不听,姑娘着急地直跺脚,眼中含泪开口道:
“家慈严厉,你我事败,妾恐性命不保。郎君若非忍见妾亡?若郎君情真,日后家慈晚归,妾可与郎君私会,若郎君执意不还步履,实乃逼死妾身。昨夜恩情欢爱,郎君遗乎?郎君誓言也忘了吗?”
随后,那女子捧着自己的衣物遮住周身,跪倒在地,乞求道:
“郎君请把步履还我吧,若妾身食言,任凭郎君宣扬。”
自天起五更到黎明时分,姑娘跪在的地上梨花带雨,哭声未绝,可这女子越是哀求恳切,尹春就越发疑心。
越发不肯归还。
眼见天亮了,姑娘又不敢待着此处不归,只好哭着对尹春说道:
“算是妾身还报而来,奈何今日竟要命丧郎君之手。郎君用心歹毒,当为天地所罚,虽执着修业,必将终生无成。”
说完,白衣女子擦干净眼泪,一脸决然地离开了。
尹春对此言语却是毫不在意,女子离开后,还补了一个回笼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来时察觉屋内有好大的异味。
一股腥气扑鼻,很是打脑壳。
顺着气味追查源头,走了几步发现一滩好大的血迹,一直绵延门外,尹春很是惊讶,立刻回转找到了藏起来的黑布毡履,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猪蹄壳。
尹春似有明悟,沿着血迹开始朝着院外搜寻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