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自己准备的包裹取了出来,合在一起,开始商讨药田保护计划。
“依我看来,宁师说非厉鬼不诛,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是厉鬼嘛,再者说,宁师又不在,不如我们见一个灭一个。”
“公辟所言有理,那公辟有没有什么的灭鬼良方呢?”裴朝觉得公辟兄提出的想法还是蛮有意思的,在旁边微笑附和道。
“那倒是没有。哎,咱们入练气境时间尚短,也就是外门课业所学,我也无甚家传,看来只能是桃木剑驱鬼了,希望鬼物别被我一剑拍死。”
“那估计不至于,哪怕能拍死,咱们也要留手,宁师虽然人不在这里,但是万一在远处看着咱们呢。”鞠怡菲看着公辟在旁边挥动木剑,将包裹之物取出,开始准备食物用度。
仲明也是和鞠怡菲一起收拾带来的的东西以及周边杂物。
“不会吧,宁师还会看着咱们嘛?”
鞠怡菲的一句话,让瞿公辟收剑站立紧张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番。当然,山顶打坐的宁师对怡菲的发言表示肯定,心中并且点了一个赞。
“不管会不会,还是依宁师的吩咐吧。”裴朝在一旁跟着收拾东西,聚拢一些杂草用来生火,边回瞿公辟。
“遇着鬼物,咱们可以驱赶,尘世寻常人可就没这办法。”
“真要是到了那般情况,应该没有不可诛灭之鬼物了。”欧阳惟诚听到这句话,也来了兴趣回道。
“咱们还是快些收拾吧,毕竟在这里要待三天,守着药田,驻点房屋太远不能住。还是准备结个草庐,分散守着吧。”
鞠怡菲看着这几人聊得还挺开心,便提醒去取些树木枝丫,备些松草用来打坐休息。除此之外,韩楷几人又去抓了几尾鱼和一些野味。
就这这么边聊天,边整备,时间匆匆而过,已经是夜暮西垂,日落时分。
几人用过晚饭,围坐四周,一方面时刻戒备着,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话说,咱们青华社刚成立就接到宗门任务了,岂非是天意,可惜就是来不及比武选出社长了。”
瞿公辟对社长以及大师兄这个称呼还是念念不忘现在,旁边的欧阳惟诚看了一眼裴朝,好胜之心又起,接口道:“等宗门任务结束了,也可以比过,不急于一时。”
裴朝也跟着说,“随时都可以比,不过现在还是以宗门任务为先。”,就这个瞬间,傍晚中的瞿公辟眼睛都亮了,很是兴奋。
“既然是天意如此,莫不如就依驱鬼之事,来定座序,依个人能为来排,优者在先。左不妨咱们日后还要接宗门任务,这样也值得信赖。”
仲明看着篝火没有照见远方的黑暗,一双明眸入神,罢了,挥了挥手,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这倒不失个好主意,免伤了和气,我支持这个想法。”鞠怡菲对这个不必比武的想法,很是赞同。
“咱们在四方都布下显气符箓,各守一方,以此比较倒也有趣,可以。”公辟兄也是积极响应,很是认可。
韩楷以及裴朝几人自无意见,于是这个药田护持任务又多了一个作用,排出青华社的座序来。
因为要打坐驻守,几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修行上。
从路师所授拳脚养气功夫、宁师所讲的药草制药的课业,到他们学过的一些术法,以及自己的一些修行感悟。
“韩楷,你平日素重修行,不若你提个问题,咱们交流一番?”
裴朝入门就是韩楷身边好友,也知道韩楷修行用勤,平日里虽有切磋,但是修行方面,谈得倒是不多。
韩楷魂穿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也和自己原身的记忆悉数重合,原身的记忆中没有修真的任何了解,只是被选中,测试合格,入了宗门。
裴朝问到了自己,韩楷思考了片刻,开口道:“我曾遇到一位长者,传授我不少道理。”
“入了宗门修行后,每次课业学习,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些道理,进行印证思考,有想得通的,就神思通透,念头通达;有想不明白的,就内心郁然,困顿一时。”
仲明闻此,恍然大悟拍手道:
“那你的这位长者一定是修行中的高人,我曾听闻,修行有一种内修法,有道真修会在后辈修行前,将自己的修行法理交予后辈。”
“这样,后辈在修行时,行功打坐,外像闲闲,但是真机默默逍遥寂空。心有灵觉,若生困顿,好似心有孤明独照,万象皆清。”
“常言道,法无定势,相传以前有大毅力大智慧的前辈在开拓修行的时候,就是以内修法破境。难怪你修行,心境愈发清净,几乎都要到了清修无为的地步了。”
仲明的一双秀眸盯着韩楷,满是惊讶和意外。另外,欧阳惟诚和鞠怡菲也是面有异色,看着韩楷的眼神中不仅有恍然,有敬佩,也有其他莫名的意味,显然也都是知道内修法是什么意思。
几人之所以神色莫名,是因为关于内修之事,仲明有一点没说,那就是心念在修行之初就坚定了,固然有好处,悟境修行自有一番自在,但是,另有一点就是,今后的修行之路,决不能改也决不能废。
就好比那位以内修法破境的前辈,前路有二,要么破境要么死。
所以此等修行路,一来不仅仅是要高修之辈做引为前提,二来也是更重要的是,要的是坚诚知觉、了空寂灭,但守一心,万行皆全。
需得是大毅力之辈,而且,既然是高修之辈做引,那么这位高修也是大毅力之辈,一脉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