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逼仄,漆黑,幽长,像极了老鼠的洞穴,钟离莫行走其中,上下左右曲折回环,走了大约数十步,方才来到一处开阔地带。
此处呈圆形状,周身不过五步远,却又分出三个洞口。
这几处通道里皆漆黑数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看来整座巢穴深不可测,而先前七拐八拐,如今方位早已无法辨别,只能随便选一条道去探探。
钟离莫收了夜眼,从墙上取下一根熄灭的火把,掏出火折将其点燃,他虽有夜眼绝技,却异常消耗体力,因此不可长时间使用。
借着昏暗的火光,钟离莫走进中间的洞穴,前行数百步后,通道逐渐开阔,可容两人并行,而这时四周的墙壁也与之前有了很大不同,只见两侧多了许多神龛,龛中摆放着一个又一个的石像。
这些石像个个怪异,什么三头五臂,四耳六足,五眼七指,还有眼睛长在手掌上的,嘴巴生在肚脐上的……看得人心惊肉跳,正在钟离莫沉溺其中时,前方却没有了道路,一尊九尺多高的石像立在眼前。
那石像立于一圆形基座之上,虎头,人身,鹰翅,蛇尾,左手举剑,右手持刀,若是放在外面,光天化日之下也肯定能把人吓个半死。
“费了这么大劲,难道就为了放些个破石像?”钟离莫在四周上下摸索起来。
很快这里的墙壁和地板就被他摸了个遍,然而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之类。
这时,钟离莫又仔细打量起这尊诡异的石像,并尝试挪动它,但任凭他怎么用力,都不能将其移动分毫。
喘气之余,他愤怒地朝石像踹了一脚,那石像纹丝不动,只是目光锐利,从上往下瞪着他。
这让钟离莫感觉有顶有些发凉,因为冥冥之中,他总感觉那双猩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不是无路可走,他甚至都不愿多看它一眼。
“你能不能不要再看了!”钟离莫欲扯下衣服蒙住它的眼睛,一瞬间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于是伸出手去触碰那石像的眼睛,稍一用力,眼睛便有些松动,随即又伸出另一只手触摸它的另一只眼睛,同样有些松动。
当两手指按住它的眼睛同时发力,石像缓缓向前移动起来,钟离莫赶紧往后退,但见那石像又突然止住,身后有昏黄的光亮散发。
凑近一看,原来先前那石像基座下方,竟有一圆形洞口,一排台阶自洞口向下延伸,里面透着亮光,并有一股脂粉香从鼻尖飘过,这味道像极了青楼里的香味。
顺着光亮,钟离莫下了台阶,这里面竟有一处房间,里面桌椅床榻皆有,桌上一盏香炉冒着烟,那香味就是从里面而来,四面点着灯,仔细一看,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幅画,而画的内容,让他看了忍不住砰砰乱跳。
那上面画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女人,赤身裸体,正在行巫山云雨之事。
“好个紫阳真人!好个仙都教!”钟离莫内心一阵鄙夷的同时,却也感到有些奇怪,按说这么小个洞口,怎么把这些个东西放进来呢?这里面定然还有机关。
没多久,他便在两幅画的背后,推开一处旋转暗门。
门开的一瞬间,里面有声音传出。
通道两侧,居然是两排带有铁栅栏的牢笼,而笼里关着的,是一群衣不遮体的女人,见有来人,个个惊慌失措抱在一起,钟离莫震惊之余在心里数了数,里面一共关了有八个。
这八个女人皆颇有姿色,或体态丰腴,或身形高挑,蛮腰细腿,丰乳肥臀,看得钟离莫不免直咽口水。
“你们不必害怕,是谁把你们关在这里的?”
见钟离莫确实不是歹人,几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哭诉起来。
原来这几人都是各地仙都教的信徒,被当地的管事精挑细选出来,诓骗她们说是天资聪慧被天父看中,要去深山修天地阴阳大法,法成之后便可早登极乐。
这几人当中,困在此地最长的有快一年,最短的则只有不到一个月,听那被困此地最长的女人说,再过不久,自己就要被清理出去了,她听之前的女人说,待在这里的女人,没有超过一年的。
至于哪些被带出去的女人去了哪里,钟离莫已猜出个十之八九,应该是所谓的“早登极乐”了,想到这里他不免双拳紧握,“可恶!可恶至极!”
“求您救救我们!救救我们!”那八个女人齐刷刷跪下来一个劲儿磕头。
钟离莫抽出背后长剑,一处剑影扫过,斩断了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