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翊咽了咽口水,睁着眼眸地愣了一瞬。
这家伙是想闹哪出......
冷也不能抱着他睡......
直男就不会抱着睡。
不对,直男就不会垂着眼睫说“我冷”这种话!
池小翊你不能自个被掰弯了,就觉得谁都有问题啊。
人家将来是要当皇帝,还要立皇后的人,怎么可能 .........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池翊一咬牙,“冷就挤挤呗,都是男人这有什么!”
说着还往言渝璟身旁拱了拱,生怕被察觉出他有什么问题,又多补了一句。
“这在我们西域很正常的。”
言渝璟勾起的嘴角僵了一瞬,沉着张脸问,“你和江宇他们以前也这样?”
当然不!他可是西域少主,谁敢跟他挤一起,也用不着挤。
池干笑了两声,“都是兄弟睡一张床也没什么关系......”
腰上的手忽然一用力,他整个人都直接贴了过去,言渝璟低磁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不行,以后不准你再和别人睡一起。”
那当然不会,以前也没有和别人睡过一起。
池翊看着近在咫尺的胸膛,眸光闪躲,“哦...我知道了......”
言渝璟搂着人心里也暖烘烘地,垂下的脑袋蹭在池翊的头顶。
“睡吧。”
睡不着(つд?)。
这个样子让他怎么睡啊,闭着眼睛脑子里全是言渝璟,睁开眼睛结实的胸膛就在面前。
又不是一块莫得感情的石头,怎么睡的着。
温度还在逐渐上升,今夜注定难眠。
唉,这些都是他应该承担的结果,别说睡一觉,今后上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他都得硬着头皮往上冲。
谁让小命和人家的生死绑定了去,不然早就过上了辉煌人生......
天边翻出鱼肚白的时候,车队便开始启程,池翊困的一双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何时被套上了棉服抱进马车里,脑子都稀里糊涂的不清醒。
“多带些吃食,热水袋也多准备些路上用得着。”
“主子,中都那边也都安排好了,只要过了原家在城外的排查,到了城中我们的人早已做好了接应的准备。”
模糊的声音传入耳中,池翊想了一会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
“唔......”
麻了,腿麻了。
电流一样的感觉顺着脚趾一路蔓延至小腿肚上,硬是将池翊从睡梦中拉行,困倦的嗓子轻吟出声,“腿麻...按我的腿......”
温热的大手有力地揉捏着小腿的肌肉,池翊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半睁着眼眸望向马车顶棚。
沙哑出声:“我们...这么快就又开始赶路了......”
言渝璟帮他按捏的手不停,“年关将至,回去的晚了不方便。”
平时再忙年还是要过,就算小兵为了点钱财愿意加班,那些都卫,将领也要休息。
年前也是最忙的时候,他们也正好可以混入其中。
池翊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言渝璟的怀里,被抱着走了一路,难怪梦里会又暖和又舒服的,躺在怀里能不舒服嘛?
“怎么都不叫醒我。”池翊撩开窗帘朝着外面瞧了会,约摸着大概自己快到午时了。
言渝璟:“看你睡的正香又恰好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没吵你。”
把他当小姑娘照顾似的,
池翊搓了把脸,“也不用这么麻烦,我又不是那种娇贵的人随便点也没什么。”
“住在山洞里不也就这么过来了?”池翊用随意的口吻道:“对我太好了,以后让我怎么办?
最好是能永远也离不开他才好,随时都需要他帮忙.....
言渝璟淡笑了一声,“以后也对你好。”
鸡皮疙瘩忽然起一身的感觉,池翊摸了摸鼻子视线朝着窗外飘忽不定,“画什么又香又大的饼,里面太闷了,我出去骑会马玩。”
“等一下再去。”马车内空间不是很大,两人本来离的也近,言渝璟伸手便将人拉了回来,“刚睡醒吹了凉风容易感染风寒。”
正是天寒的时候,这荒郊野岭的要是真有什么事,那就麻烦了,脸皮厚点就能解决的问题,他还是不要去冒险了。
平添麻烦,说不定会影响到言渝璟的安排,那就不好了。
池翊只好又坐了回来,他可不想做麻烦精,“行吧,那就听你的咯,”
“早上从客栈带的糯米饼,还温着。”言渝璟从怀里掏了掏,一个用油纸包裹起来的小方块摆在面前,“味道还不错尝一下?”
池翊接了过去,因为一直揣在怀里,确实还热乎乎,软软的。
池翊咬了一大口,点了点脑袋,又有些别扭道:“怎么塞衣服里去了,下次直接放着就行......我又不挑食。”
言渝璟又拿过来水递给他,“好,听你的。”
忽然就有些像听话乖狗狗的感觉,池翊抿了抿唇,余光向右侧瞥了两眼,又安静地坐在旁边。
事情发展的越来越奇怪了。
以前不还老冷着张脸,跟有人欠他多少钱了一样,最近表现的完全像换了一个人。
不是另有所图,就是做了亏心的事儿,变着花样来弥补,池翊暗中观察了会,实在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感谢收留他也没帮上什么忙,感激他的一路相陪?私心里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并没有做任何只为了言渝璟的事。
要因为这个就对他好,自己确是得把话说清楚了。
池翊犹豫了下,开口:“这次到中都后你肯定会很忙,有事要办就去做,不用担心我会不习惯那边的生活抽空去照顾,我自己能行。”
“当然你要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去提我一定会帮你到底,异域的身份虽说惹眼了些,但总比你亲自去做安全,就算真查起来也比较容易做掩护。”
他只想着在年前赶回去,一起好好的过一个中原人的春节,倒是忘了。
现在这情形,只要一天没有扳倒那些人,他就不可能放下戒备,好好地过一个理想中的新年。
池翊是他放在心里的蜜饯,却也是一把不得不使的利刃。
要想成功,缺的便是好的人手,要有未来就不能只顾着当下。
但他舍不得,万一事情有了偏差,搞砸了一切......
那现在便是他们最后相处的时光,让他压制住自己的内心,又要如何做的到。
他可以忍着不去多想,但不让是绝无可能,饮鸩止渴,还是望梅止渴,日子难熬总归是要有个盼头........
言渝璟应下了他的提议,淡声道:“好,我答应你,到时候一定尽力将事情做到最好,不分心。”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我再来......犒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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