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斐然听见她说的洗好等他,俊脸一红染上一层绯色,轻咳一声道:“我是有事与你说,并非你想的那样。”
丽娘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解的望着他一本正经的问着:“我想的哪样。”
季斐然被她问的哑口无言丢下一句:“你一会等着就是。”
回到屋里季斐然打量着四周,不知不觉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小小的屋子和简陋的一张榻,以前的他绝对不会多待的,现在却觉得这里充满了人间烟火气,一日三餐,一年四季。
等丽娘收拾好一切以后已过去半个时辰,回到屋里拿出她的小木盒,数着里面的铜板和碎银,去镇上卖野猪肉回来还未来得及,数银子了。
丽娘最喜欢听的就是铜板丢进盒子里的声音,“哗啦,哗啦。”
现代社会一般都是扫码支付,反而对于现金来说她没有多大的感觉了,这见到真金白银的难免有些激动,虽然暂时她还没有挣到金子。
她努力一把以后还是会挣到的,丽娘憧憬着以后挣大钱的日子,各式各样的奶狗,狼狗全都安排上,痴痴的笑了出来。
季斐然见门是虚掩着,轻轻的敲了一下,见并未有回应抬眸望过去,女人坐在床沿上盯着一个小木盒,痴痴的笑了起来。
昏黄的烛火照映在女人脸上,让她显得更加柔和温婉动人,见她拿着铜板反复的丢进木盒,听那“哗啦,哗啦。”的声响,一直重复着那个动作也不知疲倦。
季斐然故意用力的“咳,”了一声,引起她的注意。
丽娘听见声响后盖上木盒放到枕头下面去,刚刚数的多少来着又忘记了。
招呼季斐然进来坐,丽娘还在惦记着刚刚数到哪里了,一会又要数一遍。
季斐然想的确是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小财迷,不过她丢铜板进去的样子蛮有趣的,原来快乐这么简单,嘴角也轻轻的勾起。
丽娘见他进来也不吭一声,就一直干坐着,还难得露出一丝笑来,怎么越看越诡异,这男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于是开口试探的询问着:“行止,你今晚有何事。”
季斐然想起他过来是要和她说离开的事,收起那一抹浅浅的笑,温声开口说:“我伤也好了,叨扰你太久了我要去京中寻人。”
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看了一眼丽娘,见她没有什么变化,一双眼睛盯着他听他说着。
一开始丽娘就知道他养好伤是会离开的,他的身份肯定也是胡乱编造的,这么多年的剧也不是白追的,他既然不想多透露,她也就不多追问下去。
只是想不到离别的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以前没有撩到手还好,最多不过是心有不甘而已。
这见识过繁花绽放以后,就又是另外的一种心境了,只是有些可惜这般的极品,很难遇到了。
她一向奉行及时行乐到想法,非得等到老了咬不动的时候,才去大鱼大肉,今朝有酒今朝醉,快乐一时是一时。
季斐然见她半晌都没有回应自己,脑补着她肯定是不想他这么快离去,肯定很伤心因为即将离别。
想安慰一番她的话都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丽娘便问着:“你打算几时走,我帮你收拾行李。”
季斐然有些烦闷,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你就那么想我离去。”
丽娘看着一脸傲气男人,心里暗道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走,我给你收拾行李我还错了。
季斐然挨着床沿坐了下来,一把扳过丽娘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有些生气的说着:“你就真舍的我就这么走了。”
丽娘拂开他的手皱着眉头道:“你轻一点,把我手臂捏疼了,不是你自己说要走的吗?难道我还要哭哭啼啼的求着你不要走。”
见女人语气坚定毫不在意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季斐然气结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就是过来找虐的。
松开扳着她的手臂,在她的手上轻捏几下,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再次问她:“你当真舍的。”
丽娘对这个男人简直时无语至极了,说要走的是他,闹别扭的也是他到底要作甚。
丽娘懒得跟他在这里绕来绕去了,直接开口:“那我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太舍不得你了。”说完以后自己都忍不住打个寒颤,太肉麻了。
季斐然被她直接给逗笑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奈的揉揉她的乌黑的头发,刚刚到郁结之气一扫而光。
知道这个女人爱银子,从身上摸出一个钱袋,递到她手中。这是要用钱打发自己了,丽娘接过钱袋,沉甸甸的估摸着有不少银子,见女人一副喜笑颜开财迷样,忍不住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说了一句:“小财迷。”
他自己也不知他竟也有这样的一面,以前就当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野妇人,相处下来才发现她不但做饭好吃,还有许多隐藏技能。
还能看懂一些书籍偶尔与他说上几句,就是她的那些字实在不敢恭维,比梨花写的还差,简直就是狗爬。
季斐然见女人打开钱袋要数,伸手过去阻止她温声说着:“这里一共有五十两,够你和梨花一阵子的开销,不用那么辛苦的去摆摊了,最多月余我就过来接你。”
他原本打算的是等回京处理好这个案子以后,就派人过来接她入京先在别院暂住。
可是他从来没有问过丽娘的想法,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这里。
丽娘听见他这么一说有些沉默了,他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生,一直隐瞒身份而已,家里估计小妾通房一大堆,或者正室夫人什么的,不会接她过去暖床的吧!
纠结半晌丽娘问出心中所想:“你成家没有。”
季斐然握着她的手把玩起来,白白嫩嫩的很好看,好想咬一口回了她一句:“尚未婚配。”
丽娘盯着他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出:“我可不做通房,妾室这些。”一大堆女人围着一个男人转来转去的,一天就是争风吃醋,到处捻酸过得跟个怨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