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坡的村长郑开运在家坐了一会儿,突然拿起包起身,朝着村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一个老熟人,他笑着点点头:“巧了,我刚准备去找你呢,你这是。”
兴远村的村长冯兴胜直接说道:“可不是巧了,我也正准备去找你呢。”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也没再走,直接找了树下,就着石墩就这么坐下了。
虽然是在外面,但是这里明显比在村子里说话更方便。
更重要的是,没人知道他们私下联系过。
“赵大牛去找过你了?”冯兴胜率先开口,说完见郑开运点点头。
“你心里是怎么个章程?今儿他过来说的事情,我还没答应他。”
郑开运皱了皱眉,随即很快舒展:“我这不就是没想好,才想着看看你准备怎么做。”
说实话,要是分一杯羹,没有人会不心动,但是他们担心的就是,赵大牛这人成事不足。
毕竟,之前他那个想法,不但没成功,如今还落到了这步田地。
冯兴胜长叹了一口气,突然看向郑开运:“老郑,你们村子当时也没签那个协议吧。”
郑开运一愣,随即明白了冯兴胜话里的意思,但是他皱了皱眉,不太明白,老冯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冯兴胜也没用郑开运猜测,直接说道:“工厂已经开工了,他们把山上那片畜牧厂又扩建了一下,现在还招人了……”
说完他直接拍了拍老冯的肩膀,自己则是直接站起身来。
村子里有人跟桑偶村那边熟悉,已经探听回来消息了,接下来,已经容不得他们再去占什么便宜了。
郑开运愣了愣,突然眼神直了几秒钟,快速起身,脸上带着几分着急。
“你说真的?”他问完,见冯兴胜点点头,心下也跟着沉了沉。
从前那些想跟着赵大牛一块趁火打劫的念头,如今已经全部消失殆尽。
人家自己的牧场,就足够供应一个罐头厂,如今还愿意把种苗分给他们来养,可想而知,如果他们继续闹腾下去。
哪怕拉拢再多的人一块闹腾,也不会闹腾出什么结果来了,甚至于……
一想到那个可能,郑开运甚至忍不住抖了抖,赵大牛是个傻子,他们可不是。
尤其是……他们现在还有点看不明白,何雨柱那个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也猜不透,他的底线在哪里。
两人没再开口,而是对视了一眼,朝着桑偶村快速走去。
这个时候,也许是最好的时候,可以让他们还有回旋的余地,一旦,更多的人指到了这个消息,怕是到时候,真的就要来不及了。
此时的桑偶村,卫怀民敲着桌子,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柱子叫回来。
可是又怕万一心里的不安成真,到时候再连累到他,最终还是紧抿着嘴,没有动作。
直到……
汪小生突然从门口冲了进来,双手拄着膝盖,气喘吁吁,缓了一会儿,才急促开口。
“村长,出事了,好多赵家村的人,冲了过来。”
卫怀民一愣,当即明白,自己的担忧成真了,只是,这个赵大牛,果然是胆大的很。
他脸上严肃了几分,看向汪小生:“叫大家伙看好厂子跟通往山上的路,其他的不用你们管,我去看看。”
嘱咐完,他就朝着门外走去,身上没有一点畏怯的意思。
与此同时,通往桑偶村的路上,赵大牛跟在人群的最后,看着大家伙手里拿着家伙什,气势汹汹,心下多少也有点后悔。
可是想到刚刚公社领导的态度,以及之前何雨柱对自己的不尊重,他又强迫自己听了听胸膛。
说到底,也不是自己的错。
如果何雨柱愿意收购他们的家禽,或者是公社领导肯给自己做主,他也不会回去联系村子里的人。
如今,他们也是被逼到绝路了,既然不叫他们活,那也别怪自己村子里的人闹腾起来。
只是……看着这个架势,赵大牛挺起的胸膛再次塌了下去,说不怕是假的。
万一真次真的闹大了,他是真的怕自己收不住。
卫怀民还没走到村口,就见到赵家村乌泱泱地来了一批人,他脸上一黑,没瞧见赵大牛。
但是心知,这个孙子必定是过来了,只是可能躲在人后,不敢出来罢了。
走到前面的赵家村村民们,瞧见卫怀民一个人站在前面,纷纷举了举自己手里的木棍,镰刀。
“卫村长!咱们今天过来,就是找你们村那个何雨柱的,你把他交出来。”
打头的一个老头率先冲着卫怀民开口吆呵道。
他话一出,身后的村民纷纷举了举手里的家伙什,跟着附和:“就是!咱们不是过来找你的,你把那个孩子交出来。”
“咱们得问问他,我们村子是做错啥了,凭啥不收我们的!”
卫怀民一脸严肃看着身前的人,没有丝毫畏怯,反而冷漠着开口。
“你们找柱子是想干什么?打死他?带着这么多家伙什来,是来找麻烦的?闹事?”
他指了指前头开口那个老太:“叫我交出柱子,然后呢?你转头自己看看,交出人,然后呢?你们这是想造反?”
他话得很是不留情面,前头一排人,听见卫怀民的指责,纷纷后退了几步。
造反这种话可不是乱说的,这不是瞎闹吗?
老爷子听到卫怀民的话,沉了沉脸:“我们也不是想要打死他!但是他不给我们留活路,你说叫咱们怎么活?”
“我们就想问问,凭什么!”
他说完,阴沉着脸看向卫怀民:“我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老卫你别拦着,把人交出来。”
何雨柱刚走到通往桑偶村的小路上,正好遇见了公社的沈书记跟鲁主任。
他从自行车上下来,心下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笑着打了个招呼。
“沈书记,鲁主任,你们两位怎么过来了?”
这两人之前办厂子的时候,卫爷爷带着他去公社见过,不过后来他来得不勤,再加上比较忙,也没怎么跟两人来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