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书看着桌子上通红色的丹药,感觉有些熟悉,好像之前自己去忆王墓的时候拿出来的丹药就是这个。
他用神眼探查了一下情况,发现这丹药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丹药,而是通过某种秘法将一种虫子封在卵里面当成一颗丹药用。
而且这丹药应该是复制品,毕竟他记得当时忆王墓拿出来的丹药是比这个颜色还要深,而且探查不出里面的东西是什么的。
“小三,你说我直接吞进去会怎么样?”薛景书在脑海询问道。
“会死。”小三冷漠道。
呃,他又将丹药放了回去,算了,还是不要以身试药吧。
就在此时,无三省发了条消息给薛景书。
“已走,勿回,西沙海底墓。”
薛景书看着手机上无三省发的消息,看来无三省跟谢连环已经隐藏起来了,只能无三省单线联系薛景书了。
收回手机,将丹药拿在手上把玩,这次玄岳把事情搞砸后,汪家为了不被察觉肯定将其灭口,至于那波藏在九门的人应该也被换了一批。
想到这,薛景书摇了摇头,既然无三省叫自己不用管,那他就不用理会,他只需要让无邪,谢语臣两个在九门里的人不受伤害就好。
手机又响了响,是裘德考的消息,想请薛景书去海底墓一趟。
薛景书将手机随意丢在桌子上,他并不打算跟阿宁他们一起,因为他们会叫上无邪胖子还有张启灵,于是他拒绝了那边的委托。
海底墓他会去,但是他不能与无邪他们碰面。
于是薛景书拿着丹药进了炼药室,他打算把这东西刨开看看这复制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他拒绝了?”
裘德考正在打台球,听到下面的人的报告,握着杆子的手微顿了一下。
“老板,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请他。”阿宁在一旁不解道。
裘德考接着打台球,他看准角度,用力一击,最后一球已然落框。
“至少你拿到了,不是吗?”他将球杆放了下来,轻笑道,“能在张启灵手下拿到东西,就凭这一点,就值得我请他。”
“看住无三省,我不信他”
“是,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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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此时在无山居里玩着从七星鲁王宫拿出来的蛇眉铜鱼,他看了这么久还是没看出来什么门道,而且那紫玉匣子的密码锁居然是美国人身上的数字,这也太奇怪了。
他回来的时候还在发消息问无三省关于他们从哪里拿出这蛇眉铜鱼的复制品,无三省一律不肯回答,最后被问的烦了,就说是海里倒斗拿出来的,然后就再也不回无邪消息了。
无邪有些无奈,他总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哪有那么蹊跷的事情?一条蛇眉铜鱼在地上的墓里,一条假货在海里的?而后他又看向了桌子上那部假的帛书。
也不知那玉佣是真是假,如果真的能让人返老还童的话,这么久了铁面生按道理来说已经回到了年轻的时期,但是为何他还在玉佣里呆着?是想再年轻几岁,还是这玉佣本来就是个骗局,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要不是那玉佣散了,我还真想拿出来看看,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无邪自言自语道,然后就将蛇眉铜鱼跟那假帛书收好,回房间睡觉去了。
在梦里,无邪发觉自己身处一个墓里,甬道两旁均是壁画,看样子应该是明初的墓。
看到这里无邪心里不禁发笑,没想到去倒过一次斗后连做梦都在倒斗,他不仅心里在笑,脸上也笑了出来。
忽然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立马就笑不出来了,是七星鲁王宫里的蒙眼男。
他记得第一次梦到蒙眼男的时候,那蒙眼男就踹了自己一脚,把自己踹下去了,然后现实里那蒙眼男确实也这样做了,那这次蒙眼男要做什么?
他只看到面前的蒙眼男嘴角微微上扬,匕首从他的袖间滑落,然后他将匕首直接朝着自己的方向扔出来。
“卧槽!”,无邪直接被吓醒了,这已经是第二次梦到蒙眼男了,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怎么又梦到那蒙眼男了,感觉总没什么好事。”于是第二天,无邪被迫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古玩市场逛逛,毕竟做了噩梦他也睡不着。
无邪在市场到处看了看,突然被一个商店里面的青铜香炉吸引了视线,他走进店里走近那个香炉,仔细看了看,这炉子上面的画,好像跟自己梦里见到的那个甬道上面的壁画。
无邪心里一惊,梦里梦到的东西以现实中相关的形态出现在他面前,不管是谁都会感到害怕的吧?他又想到了七星鲁王宫那次,难道自己梦到的事情会发生在现实吗?
此时店里的老板见无邪站在那个青铜炉子旁边不动,就走了过来,笑眯眯的说:“小兄弟,你对这东西感兴趣阿?”
只见眼前的人听到自己说话后吓了一跳,立马惊恐的转过身来,看着无邪惊恐的表情,那老板摸了摸脸,自己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无邪原本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突然被人打扰,自是吓了一跳,还以为蒙眼男就出现在他身后,看清楚这人应该是店里的老板后,他松了口气。
“老板,你这东西上面刻的什么啊,这么怪?”无邪问道。
那老板一笑,将炉子拿了出来,把无邪往店里面带,走到里面后才回答无邪的问题,“这东西是海南的,香炉上雕刻的是那种鬼,他们管这东西叫禁婆,这东西的来历嘛,就说来话长,小兄弟要真感兴趣,我就跟你说说?”
无邪自是连忙点头同意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禁婆这玩意儿,而且自己梦中墓里甬道的壁画刻着的应该就是禁婆了,他很好奇这东西有什么神奇之处。
老板示意无邪等等,然后将香炉的盖子打开,无邪只见有一块小小的黑色石头,石头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一愣,然后老板笑着说:“这香味很特别吧?”
无邪连忙问道:“这是什么香料?”
老板听见后嘿嘿一笑,低声地说:“这东西就是禁婆的骨头,这香味就叫骨香,我看小兄弟双眼青黑,估摸着最近没睡好吧?”
无邪点头,可不是嘛,又是在墓里逃脱,又是做噩梦的,能睡好嘛?
老板立马拍了拍无邪的肩膀,说道:“这可是个好东西,你睡觉的时候放在边上,包你睡的舒坦!”
无邪听到这话有点犯恶心,直说道:“这也太缺德了吧,禁婆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谁拿禁婆的骨头闻着睡觉啊。”
老板笑笑说:“禁婆是一个很大的概念,相当于一个不好的东西的总称呼,实在要我形容的话,那你可以把她当成一个恶鬼。”
无邪凑到那香炉仔细看了看里面的黑色石头,哦不,禁婆骨头,然后看了看盖子上面的脏东西,说:“这上面有海屎,看样子是个海货啊。”
那老板眨了眨眼睛立马接过话头,“看来小兄弟是个行家啊,这确实是海里的东西,一个渔民捞上来的,不过物以稀为贵,这价钱也不便宜。”
无邪想了想自己的余额,问道:“多少?”
老板比了个数字,无邪倒吸一口气,确实不便宜,而后又看了看那香炉,想到梦中甬道的壁画,他闭上眼睛咬着牙说:“买!”
无邪拿着老板包好的袋子走出了店门,神情有点不太好,想到自己的余额,无邪只觉得自己更难受了。
“王蒙,你的工资再推两天吧。”无邪面无表情的对着空气说。
无邪回到无山居后,就进去将香炉拿了出来,打算好好研究研究这青铜香炉跟禁婆骨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骨头的香味萦绕在无邪的鼻尖,他盯着香炉里上的壁画左看右看,只能看出这禁婆头发应该很长,毕竟它的脸只占了一小部分,身后的全是丝线状的刻画。
看着看着,无邪只觉得越来越困,他扫了一眼那骨头,那骨头的香味这么厉害,自己才没看多久居然就困了?而后无邪直接闭上了眼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画面回到薛景书这里。
薛景书从炼药房里跑了出来,炼药房的房门里隐隐散发着一股恶臭,他身上的衣服沾着黑色的汁液,隐隐散着恶臭。
这还是小三第一次见到薛景书面上有明显不悦的时候,小三不禁笑道:“小景,丹药好玩吗?”
听到小三的打趣,薛景书咬了咬舌尖,笑道:“好玩啊,怎么不好玩?”
时间拉回到薛景书拿着丹药进炼药房的时候,他想将丹药切开,发现平常的刀具无法切开,于是改用火烤,结果也没用。
于是他用硫酸泡着,将外面那层丹衣腐蚀掉后,里面的东西就显露了出来,是个不知名的虫子,虫子周围还有一层透明的薄膜保护着,没有被硫酸腐蚀掉。
薛景书用特制的镊子将那虫子捏了出来,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这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会被拿来做长生药。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那个虫子突然膨胀起来,炸开了,小小的身体大大的能量,黑色的汁液把薛景书的炼药房全部污染了,饶是薛景书反应迅速也避免不了衣服上沾了那黑色的汁液,黑色的汁液散发出阵阵恶臭味,连薛景书也忍受不了,直接跑了出来。
薛景书看着被糟蹋了的炼药房,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要回郊区的房子一趟,要赶忙将下个月的丹药炼出来给黑瞎子。
无三省此时藏起来了,自己只能用他的名义寄过去了。
随后他收拾了东西后就开车去郊区了,得抓紧时间炼药,到时候去海底墓不知道要待多久,再吃一段时间黑瞎子的眼睛就彻底调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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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我吃的丹药的味道里面有那书生的血?”黑瞎子拿着手中的药瓶看着张启灵问道。
张启灵点了点头,黑瞎子有些疑惑,他抓了抓头发,接着问:“可是那书生没必要给我放血做药吧?我跟他可是完全不认识啊,就几次倒斗的时候碰到过,话都没说几句。”
张启灵又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薛景书会放血给黑瞎子炼药,而后黑瞎子又仔细闻了闻药瓶,说道:“有没有种可能,书生也在吃一样的药,他不是眼睛也有问题吗?常年蒙着眼睛,好歹瞎子我之前戴墨镜能看到呀。”
现在的黑瞎子眼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白天也能看得清楚,而且越黑看的越清楚的特性也没消失,眼睛贼好用,只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带着墨镜,毕竟他浅灰色的眼睛吓到别人咋办?
张启灵陷入沉思,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是薛景书看起来并不像是看不见的样子。
黑瞎子收回丹药,拍了拍张启灵的肩膀,说:“书生跟我没什么关系,加上道上都说他脾性古怪,瞎子我也觉得那人挺邪性的,所以他不可能放血给我炼药,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也在吃跟我一样的药。”
黑瞎子顿了顿,接着说:“下次我碰到他倒是可以问问炼药的人到底是谁,毕竟瞎子我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张启灵并未反驳,他也不确定薛景书是否是炼药的人,光凭血的气味就断定太过于草率,但是看到黑瞎子对那人的评价不太好,张启灵微微抿了抿嘴,他并不认为薛景书邪性,在他的潜意识里薛景书是脆弱的。
于是张启灵盯着天空发呆,恍惚间思绪飘起,突然他似是回忆到了什么,皱着眉呢喃道:“师——弟。”
黑瞎子并未注意张启灵在说什么,他刚刚接了个活,现在急着收拾东西赶过去,要不然迟到雇主扣钱咋办。
于是张启灵默默的看着黑瞎子收拾好东西出门,黑瞎子出门前还特地叮嘱了张启灵将写有家里地址的纸条带在身上,怕张启灵到时候离魂症又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张启灵默默的将纸条揣兜里,然后坐在躺椅上接着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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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邪这一觉睡得确实香,什么梦也没做,如果不是闻着禁婆骨头的味道睡着的那就更好了,无邪想道。
无邪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睡得僵硬的骨头将香炉盖了起来,打算收起来等联系到无三省再和无三省探讨一下。
忽然无邪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只听里面是个女人的声音。
“无邪,你三叔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