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
季白沅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头。
呆了那么久,竟然连四季山庄主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它背后的主人可真神秘。
随后季白沅轻嗤一声。
不过是个缩头乌龟罢了,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既然这四季山庄的主人如此不想外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她也没必要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
季白沅微微理了理衣服,迈着高跟鞋转身离开。
寂静空荡的走廊里只传来哒哒的高跟鞋声,两侧悬挂着上个世纪的油画,忽明忽暗的灯光将其映衬有些诡谲。
季白沅停顿了一下,转身望向黑漆漆的走廊。
她方才隐隐感觉一股阴冷黏腻的视线紧紧追着她,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是错觉吗?
季白沅收回视线,没再多想转身离开。
等她回到宴会上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人正围着沙发上的容烬,表情似乎很不善。
季白沅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
容烬他不会有事吧。
他刚来人类世界,万一那些人见他好欺负……
想到这,季白沅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立马飞奔到容烬身边。
而余光中瞥见季白沅的容烬身子猛地一顿,原本含笑的面容顿时变得委屈巴巴起来。
那憋屈的小模样俨然就是受了欺负。
“沅沅才不当我是消遣的玩意儿,我不是沅沅消遣的玩意儿……”
说着说着男人眼尾发红,低着头,仿佛委屈到了极点。
指尖被掐到发白也不肯松手。
几个公子哥见男人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纷纷面面相觑。
“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
刚才明明句句插人心窝,凉薄又阴戾,怎么又突然委屈巴巴的?
算算该委屈的也是他们才对。
毕竟,他可说了,他们连玩意都不是!
正当几人一脸无措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他们背后传了过来。
冷漠又薄情。
“你们在干什么?”
在几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容烬就突然起身,一言不发的抱着季白沅的腰。
凉薄的唇不停的蹭着女人纤长的脖颈,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仔细看,还能看见男人的肩膀在轻微颤抖。
季白沅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她抬眸盯着一脸惊诧的几人,红唇抿起,显然是不悦。
几人顿时慌了神。
“季小姐,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几人慌忙想要解释,却被容烬给打断了。
他抬起头来,眼底氤氲着湿哒哒的雾气。
“沅沅,他们说我是你消遣的玩意儿。”
“我不是沅沅消遣的玩意儿,我,我就是沅沅的。”
男人越说越委屈,让季白沅的心都跟着愤怒起来,同时又带着几分愧疚。
她是不是真是个渣女?
利用完他就扔。
旁边几个公子哥纷纷瞪大了眼睛。
这男人变脸怎么变得比雷公还怪快?!
妥妥的绿茶男啊!
见男人如此委屈,季白沅轻哼了一声,一只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容烬的脑袋。
“是你们在他面前乱嚼舌根子?”
季白沅的眼神冰冷又犀利,带着上位者的无情。
几位公子哥都是被宠着长大的,哪里见过这幅场面,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忿忿不平的盯着季白沅怀中的容烬看。
季白沅的眼神更加冷。
看见容烬这幅模样,肯定是受这些人欺负了。
他刚才人类世界,什么也不懂,断然不会欺负别人。
季白沅怎么也想不到在他面前乖巧无害的容烬刚才是如何怼的那帮公子哥哑口无言的。
“容烬是我的人,只要他在我身边一天,他就一天是我的人。”
“我的人还容不得你们置喙!”
季白沅这句话不仅是说给那帮公子哥听的,同时也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的。
刚才她过来的时候,周围就已经聚集了一些看好戏的宾客。
如今听到这番话,宾客们纷纷震惊不已。
他们看了看容烬,又看了看季白沅,面上露出失落的表情。
这男人究竟是谁,竟然让季家大小姐如此维护?
而且季家大小姐才刚与齐家解除婚约,如今又公然带着男人来出席宴会,很难不让人多想。
众人的目光纷纷又变得怜悯起来。
这男人估计也就是季家大小姐用来膈应齐家的工具罢了。
容烬委屈的拽了拽季白沅,声音很小很小,却又夹杂着一股认命的意味。
“沅,沅沅,算了。”
“他们也没有说错,我本来就是……”
容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人直接捂住了嘴。
季白沅冷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清冷的声音如鼓击一般重重落在每个人的耳中。
“他是我的人,若是再让我听到任何诋毁的消息,我,决不轻饶!”
说完,季白沅毫不留情的带着容烬离开。
某个角落里,端着红酒杯的男人将一切尽收眼底,狭长的眼尾勾着一抹兴致盎然。
“呵,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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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二人回到车上后,容烬再也忍不住委屈,珍珠似的泪珠滚滚落下,没入衣襟消失不见。
“沅沅,我,我是不是好没用。”
容烬含着泪不停地抽噎,可是却因为怕弄脏季白沅而怯弱的不敢靠近。
只能可怜巴巴的将自己缩在一旁,独自承受着委屈。
季白沅的心如同被针扎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她有些心疼的将容烬搂入自己的怀中,安抚的亲着他的下巴。
“沅沅,吻,吻我好不好……”
容烬紧紧搂着季白沅,一只手搭在女人的指尖,害怕而又怯弱的吻着她的指尖。
哪怕季白沅已经将唇凑了过去,容烬还是像怕失去一样,紧紧咬着不放。
唇齿间依稀能听见男人卑微的祈求声音。
“我不是沅沅消遣的玩意对不对?”
“嗯,你不是,不是。”
季白沅被吻得肌肤泛红,只能先顺从的安抚着男人。
此刻坐在前面的秦究:ヽ( ?? ?)?!!!
季总,你有没有考虑过这还有个活人在这?!
秦究坐立难安,像飙车似的将车开往别墅。
等车稳稳停下后,秦究就看着眼尾氤氲着粉色的容烬将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季白沅抱下了车。
当做没看见秦究似的,直接略过了他,往别墅里走去,步履甚是匆忙。
秦究心中顿悟。
看来季总还是下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