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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裴庭笙(1 / 1)


——四鼎楼

南昭卿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她瞧见顶上的绣着江浪的丝帐,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件薄纱。可她今早睡下的时候,记得自己衣服都没换一个猛子倒头就睡了。

四鼎楼不拍卖的时候,是个正常经营的大型酒楼,正不正经不好说,也很难评,总归这大早上的外面嘈杂的忙活声已经能冲进屋子。

她见川潮夫人坐在圆凳上煮着茶,下床想找自己的鞋,发现鞋不知道飞哪去了,连个影都看不着,就差她把脑袋塞床底下找找了。

川潮夫人把煮好的茶弄下来,端了两个杯盏放在桌案上,往里面倒着还有些沸腾的茶水,还有几个没滤掉的叶子,浮在茶面上。她侧侧脑袋见昭卿找着什么东西,“地很干净,奴家还铺了金丝毯,直接下来就好。凉水、热水、面盆都在那边,堂主怎么方便怎么来。”

昭卿看了眼那边的梳洗架,只能光着脚下床,发现这金丝毯出奇的柔软。她扫见自己的剑安安详详的睡在凳子上,走去洗漱。

川潮夫人把手里的茶水从滚烫抿成了温热,好奇怎么这人洗漱洗了这么久,直到看见她下巴挂着水珠走来,她才知道,这人大早上的把头发也洗了。

植物磨出的黑染膏已经被洗褪了色,露出本来的白色。川潮夫人怔了神,而后眉目含笑望着她坐到自己桌前,把茶水推给她道:“这么多年,终于一睹堂主大人的容颜。”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绕到了昭卿背后,坐下来魅声道:“如果能让奴家睡一下就更好了……”

南昭卿差点把抿进嘴的茶水又吐了回去。

川潮夫人伏在她后背,一只手臂环在她玉颈前,另一只手轻轻撩着她下巴,把脸贴在她耳朵边,“(狐笑)你说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姑娘们都要嫁给男人?要不你别嫁男人,嫁我吧,男人哪有我疼你?”

南昭卿感受着她鼻息的温度,依旧平静喝着茶水,“疼我?昨夜先出手的可是夫人……”说完一把扣住了对方顺着脖子向下摸去的手。

“那不是父命难抗么。”川潮夫人似是适可而止,拿过了她喝空杯子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帮她再斟一杯茶,“你也知道,涛海城与东暻密不可分,萧宋这边只有奴家在,奴家也没办法。”

南昭卿:“我衣服呢?”

川潮夫人下巴向自己身后扬去,“烘干了都给堂主叠好了放这呢。”

昭卿想去取,可川潮夫人不让道,又不肯帮她拿。她叹了口气,只能用手轻轻撑着川潮夫人的肩膀,伸着腰身去勾。

川潮夫人嗅着昭卿身上淡淡的清香,那轻纱里的如玉如脂的躯体在她眼里隐约,手不自觉的解了昭卿系在腰前的丝带。

她看着昭卿那柳脐嵌在她“川”字型的腹部上,险些把她魂儿都勾了去。她抽抽鼻子,把自己腰上的腰链解下,绕在昭卿腰后,给她系在了腰上,而后一把抱住,将整个脸埋了进去。

昭卿指尖敲了她一下,“老实些。”对方反倒得寸进尺,开始慢慢往上拱。她立马擒住对方肩膀将她压倒在地上,“说了让你老实些。”

可川潮夫人反倒跟近水楼台先得月似的,歪着脑袋想冲着昭卿嘴咬去。昭卿一惊,掐鹅似的一把掐住她脖子给她摁回了地上,她吃了痛轻轻哼了一声,却一脸享受样子。

南昭卿:“……”有变态!还是软硬不吃的那种!

她挥手一招,结果飞来的冥凌剑,一记夜叉探海直直插在了川潮夫人脑袋边上。她俯下,鼻尖顶着鼻尖,好让眼里的锐气方便对方一览无余,“想死早说,我乐意效劳。”

“好好好……”川潮夫人妩媚一笑,双手举过头顶以示投降,“奴家听话就是了……”

南昭卿勾过自己衣服站起身,顺势披好衣服。川潮夫人躺地上侧卧着身子撑着脑袋,看了眼那被南昭卿戳出道缝的金丝毯,“这金丝毯可贵了……”

南昭卿:“回头陪夫人一个。”

“奴家哪敢让堂主破费?只要堂主让奴家睡一晚就好。”她见对方不搭理自己,降了条件,“或者堂主大人再发发慈悲告诉奴家芳名?”

昭卿没看她,“夫人先说?”

“(撇嘴)腰链送你了,又挨了你掐,怎么还开条件呢……罢了,告诉你吧。裴庭笙。”

“裴庭笙……不像个姑娘名。”

“我出生的时候,我爹以为我是个男娃,所以给取了这个名。(笑)不过挺好的,我喜欢。也许我本就该是个男人吧,什么都不肯退让。我爹想把城主的位子给我哥,可我偏要抢。这给我爹惹急了,大手一挥把我俩全扔出来了,要我们自己闯。十年后谁本事大谁成就高,城主位子就给谁。”

“(恍然)难怪你要这四鼎楼。”

“七年前你帮拂血堂做事,坏我一桩生意,我本来想杀了你。可当我发现你跟我一样有着野心后,我便决意帮你一把。投资一个已负盛名已有成就的人,不如投资一个未来很可能享有盛名成就的人。这样成本更小,收益更大……”

她是绝不会说自己当初是见色起意,馋南昭卿身子才没杀她的。现在好了,想杀怕也杀不过了。

昭卿:“你就不怕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选错了就再来,这没什么。可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现在的拂雪堂是遍及各国的顶流势力。我看这江湖上,也没多少势力敢动你。”

裴庭笙看了眼那边凳子上躺着的冥凌剑,“不过就算想动你,也得好生掂量掂量。你这个人的背景……”她笑了笑,没有再说后话,对于彼此,这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昭卿也没说话,找了块帘幕拉起来,在里面更衣。

“干嘛这么小气,让我看看都不行……”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儿,“我道拍卖那日你为何要我给那姓京的提个醒,原是因为他是西洲府的人。怎么,堂主大人是想帮那府主?”

南昭卿用手指拨开帘子瞥了她一眼,挑眉道:“谁说我要帮他?”

“那你昨夜护着他?”

“我是不准别人动他。”

裴庭笙坐起身子,懒散着腰托着下巴道:“说句堂主可能不爱听的——你们之前怎样我不清楚,但是现在看,西洲府与拂雪堂不是一条路,你们……”

昭卿系纱祲的手一顿,觉得她这话自己的确是不爱听,但以她能操起整个四鼎楼的眼力决断与经验,恐怕这话真有几分道理。她未必觉得她说的对,但她却万不敢说她说的不对。只不过万事开头,事无显形而已。

“而且,极意宗的十三剑会快要筹办了。他头上顶着‘萧宋第一剑’的名号,极意宗早晚会盯上他。离远些,你也能省些麻烦。”裴庭笙:“(狐笑)不如还是跟奴家在一起,奴家养你一辈子。”

南昭卿白了眼这正经不过三秒的东西,走近那放剑的凳子,脚尖一勾一跺,接剑别回腰后,“走了……”

裴庭笙愣了一下,看了眼对方喝过的茶杯里,还泛着些浮沫,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哪里不对?她想着,又抬眼看了眼昭卿的背影,“!”好家伙搁着诈我呢,“诶!你名字?!”

“(摆摆手)南昭卿。”

“你头发褪色了,要不要我再帮你染一次啊?”

“不劳烦夫人了……”

“堂主大人再陪奴家一晚行不行呀?多少男人千金都换不来奴家一夜,奴家白送给你睡你……哎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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