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沈将军大寿,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祝沈老将军芝兰为寿相辉映,松鹤延年精神与。”
……
“哈哈哈哈,多谢。里面请。”沈雪巘精神奕奕,笑意连连,站在门口和雨嫣夫人一同招呼着贵客。
“小姐,听说今儿个叶世子也来了。”朱樱一边给小姐扇扇子,一边调皮的眨着眼睛。
“唔。”沈棠溪看着手中的《元安真人西行记》,心不在焉的应道。
说实话,现在的她对叶时焕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能是经历了生死,对婚姻之事看淡了吧。
今日已是六月十五,离她前世出发去和亲只剩半月不到。
怎么办?
她只能寄希望于叶时焕,反正婚期在重阳之后,把这个月熬过去,后面再想办法解除婚约吧。
如今,竹月在她的努力下好好的活了下来。她相信,命运会再次改变的。
“小姐……”
王婆子挑起门帘,递上一封信,微微俯身道,“小姐,前院门房递上来一封信说是给小姐您的。”
“好,我知道了。”沈棠溪颔首微笑。
王婆子局促不安的搓搓手,揉着浆洗的发硬的衣角,脸上是拘束的赔笑。
她本是外院负责洒扫的粗使婆子,给小姐送信的活儿也派不到她身上。可前几日小姐刚杀了自己的贴身侍女,院里的小丫鬟都怕死了,她们平日里没少在背后冷嘲热讽,这个节骨眼谁敢去。众人无奈,只得推了憨厚老实的她。
朱樱接过信,笑眯眯把王婆子送了出去,还赏了她一两银子。
王婆子喜笑颜开,连忙道谢离去。
“小姐,不会是叶世子的吧。”朱樱打趣道。
“真让你猜对了。”沈棠溪拿着信,轻点了下朱樱的额头。
“信上说什么了?”朱樱迫不及待地问道。
“约我现在去湖心亭小聚。”
沈棠溪拿着信,再三确认了笔迹之后,心里狐疑。前世可没有这件事。叶世子只是在父亲的寿宴结束后,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可谓是发乎情,止乎礼。端的是君子做派。
那今日,怎会如此?
难道因为自己的改变,历史也发生了变化?
沈棠溪摇摇头,想不通,先去看看再说。
翠微湖。
凉爽的微风送来阵阵荷香,清新又微甜。虽是烈阳当空,这翠微湖边却是凉风习习,碧波万顷,红艳的荷花和翠绿的荷叶相映成趣,偶有一两只水鸟低飞掠过,惊得水底下的游鱼四散而逃,引得娇艳的荷花摇曳生姿。看得人心情舒畅。
这翠微湖实在是一个极好的避暑胜地。
湖心亭离岸边不近,由一条长长的白色廊桥连接而成。远处的湖心亭似是有人,踞坐一旁,慢慢饮茶。亭四周悬挂的轻纱随风飞舞,更显得亭中人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沈棠溪和朱樱刚迈上廊桥,便有小厮过来引路。
“小的见过小姐,世子吩咐,只允许小姐一人前去。”小厮默默地看着朱樱,语气却不容质疑。
“好。”
朱樱刚想发火,沈棠溪拍了拍她的手,看了她一眼,朱樱这才转身离开。
“走吧。”
“小姐请。”
进入亭子中,果然看见一男子背对她,坐在茶几缓缓沏茶。男子挥挥手,小厮便退下了。
偌大的亭子,只剩了他们二人。
“见过世子。”沈棠溪缓缓行礼。
“过来。”男子的声音传来,却不似叶世子的清润低醇。沈棠溪疑心陡起,心中警铃大作,刚想转身离开。却被身后的男子紧紧抱住。
“棠溪妹妹,怎么这就走了?”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棠溪这才认出来这是沈棠琛的声音。
“你疯了!我们是兄妹!”沈棠溪拼命挣脱,却始终挣脱不了。沈棠琛虽风流,确也是在军营里被父亲带着操练过的。沈棠溪刚刚重生,身体还很虚弱,尚未复原。
都怪自己大意,中了这登徒子的道!
沈棠溪心里暗骂。
“你真以为我是他那老匹夫的儿子。”沈棠琛轻蔑的笑道,“还不是因为他有权有势!当年要不是我娘这么说,他怎么会娶她!”
“棠溪妹妹,这样你就没有压力了。”沈棠琛把头埋到沈棠溪的颈侧,使劲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沈棠溪奋力挣扎,却越发觉得自己使不上劲,反抗也越来越弱了。
“哈哈哈哈哈哈,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沈棠溪眼皮沉重,她咬破舌尖,却只换来片刻清醒。
“真不愧是舶来之物,不枉我花费重金。”沈棠溪的骨相生得极美,纤长的脖颈,玲珑的锁骨,无一不在诱惑着他。沈棠琛淫笑着低下头去。
“砰!”
是谁倒下了吗?
是我吗?沈棠溪意识不清的想着,身上却没有传来摔倒在地的疼痛感。相反,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醒醒!棠溪,你醒醒!”
可是沈棠溪已然昏死过去,再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