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手扶长刀,一脸警惕。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些什么。”
那女的看他这样,直接抱着双腿坐了下来,开始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女人原本生活在一个富庶人家,特别有钱,接触的人一多,自然听说过到修道之人,知道他们手段通玄能做到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后来也是因为家里太有钱,被有心之人给盯上,后面的故事就很老套了。
家里出了个吃里爬外的人,然后里应外合将家族搞垮,自己与家人在逃跑的路上遇上劫匪,父母生死不知,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被劫走,而自己因为长相却意外活了下来。
然后一路流浪到这个娄丰镇,住在破观里艰难的活着,平时也是啃树皮吃树叶,若不是一心想要报仇,她早就自尽了。
张白听完,对她的遭遇深感同情,特别是吃树叶那段,自己可太懂了。
“所以你让我帮你的忙,就是要我替你去报仇?”
她点点头:“对,我知道杀人对你们修道之人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所以。”
话还没说完,张白直接打断了她:“我为什么要帮你呢?你有什么是值得我去帮的吗?我救你一命你都还没回报我呢。”
那女人似乎早有预料,无力的点点头:“是啊,我什么都没有,长得又丑,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谈话结束,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张白起身在这个观中转了转,开口问道:“你还没告诉我,那个镇长为什么要烧死你呢。”
女人指着观中那座石台:“他昨天趁我不在时想偷偷取里面的东西,被我撞见了,可能是怕我说出去吧。”
“里面的东西?这里面能有什么东西。”张白询问着。
那女的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从来不知道,她也是通过那老镇长才知道这个石台内有乾坤。
张白围着石台绕了一圈,果然在后面发现有一个小凹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将手伸进去摸索两下就将一整块石板取了下来。
张白弯腰往里看了看,里面有一个盒子大小的空间摆着不少金银器。
“怪不得那老镇长这么惦记这个妖观呢,是我我也得独吞啊。”
他大手一挥,里面的东西被他用衣服兜了出来。
“嗯?这是什么?”
挑取金银财物后,没想到这些东西中还有令张白眼熟的东西。
两个装有丹药的玉瓶跟一个巴掌大的玉盒。
打开瓶塞,里面一股霉臭味溢出,里面丹药已经失了药效。
“丹药一般放个百年以上都没有问题,看样子这些东西已经藏了相当长的时间了,这玉盒中放的也不会是丹药吧?”
那巴掌大的玉盒四方四正,表面碧绿玲珑其上写着几个连张白都看不懂的古怪符文,推开盒盖,里面果然真有一粒红褐色的丹药。
不过丹药的底下则垫着一枚小指长,两指宽的纯白玉片。
张白用手拨开丹药,从中拿出那枚玉片凑近眼前细细观看,那透亮的玉片上竟刻有肉眼难以看清的细小仙文。
他皱眉思索片刻后忽地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玉简?如果真是玉简,那我岂不是。”
此时的张白很想笑出声,不过抬眼看到那女人还在盯着他看,又赶紧将脸上的喜悦尽数收回。
表面不动声色的将这玉盒收进储物袋,心里暗想。
“那入门摘要中提到过,这玉简是修士们专门创出来刻录东西用的,制作起来耗时耗力,能被它刻录的东西,都绝不是凡品啊,没想到我这趟来的还真是时候,不然这东西可就落到那老头手里了。”
见所有东西搜刮完毕,张白轻咳两声,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可到门口时心想若是我就这么走了,这个女人不又得被那老头弄死,那我不是白救她了,更何况能得到那玉简,也是因为自己救下了她。
想到这里,张白决定临走前就再帮她一次,反正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
他看着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的可怜女人,拿出纸笔将自己手中之前得到的邪术用凡文抄写了下来。
看着眼前张白手里递过来的两页纸,那女人抬头不解道:“这是什么?”
“你不是想报仇吗?我手里的就是能让你报仇的东西。”
一听到能报仇,她连忙起身将纸接过手中,那两页纸的开头,阴九婴三个字十分显眼。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朝张白递去询问的眼神。
“如你所见,一种能让你随意使用的邪术,既然是邪术当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用不用在于你自己。”
话刚讲完,那女人拿着纸的手微微颤抖,说话声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用,我要用,再大的代价我都要用。”
见她如此坚定,张白又塞给她五两银子,足够她修成那邪术:“既然想好了,那这钱就必不可少,行了,你的忙我也算帮了,祝你大仇得报。”
女人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十分认真的问了一句:“请仙师告知我姓名。”
张白已经走出观外翻身上马,并未回头,只远远的传来一句。
“姓张,单名一个白。”
这可是自己自出门以来,第一次做好事,当然要留个名字以表纪念。
心里这样想着,一人一马就此离去。
入夜,娄丰镇的镇长独自来到了那破观中,刚进门,他就看见了那块被取下来的石板,顿时两眼发昏差点没晕过去。
“那个妖女呢,那个妖人呢,都给我出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快还给我!”
回应他的,是一柄利刃穿胸而过,鲜血从他的嘴里和伤口处止不住的流出。
他瞪大眼睛,想扭头看身后到底是谁。
“镇长,我借你一碗心头血你不会介意吧,这样白天的事咱们就算扯平了。”
那声音如此熟悉,老镇长不用扭头就知道是谁了。
他双手奋力往后抓去,挣扎几下就彻底没了力气,临死前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死去。
“你果然,是,是个妖……”
离此地百里外的张白似有所感,扭头望着这个方向。
“将那邪术给她,也不知是好是坏啊,算了,给都给了,怎么用全看她自己了,接下来就不关我的事了,还是看看下一站该去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