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沫一听登时也不乐意了,她是一件物品吗,说借就借?况且她也不是云景的所有物,帝渊问云景还不如直接问她自己呢。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帝渊还是示意鬼面将这株天价拍来的寒星草放在了云景面前。
“公子莫急,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帝渊紧紧凝视着云景,他终于从云景那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表情,尽管这表情阴沉得可怕。
“她,你动不得。”云景看也未看摆在面前的寒星草,看着帝渊的目光仿佛在看向一个死人,若是他执意找死,他倒也可以成全他。
帝渊却笑出了声,笑得颇为张狂,他曾经是动不得这个小家伙,但如今面对成为了凡人的云景,这可不好说了。
不过可惜的是,云景他是真的动不得,因为即便将肉体凡胎的云景弄死,也只会让他的历劫提前结束,反而得不偿失,但司沫若是死了......云景会为了她做到什么地步呢?
自刎或是滥杀无辜?无论是哪个,都足以让云景历劫失败了。
“哈哈哈哈哈!”帝渊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了呢。
这人莫非疯了不成?怎么看着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司沫一言难尽地看着帝渊,扯了扯云景的衣袖:“他是疯了吗?”
云景眸光里的冷意已然化为了实质,帝渊顶着这如冰刀般的目光朝司沫投去一眼:“小家伙,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也不再管云景的脸色,像来时那样悠然地离开了。
“主子!”未央有些急了,就这般轻易地放帝渊走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云景平时的作风。
云景半垂眼眸,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翳,他沉默地看着桌上帝渊没有带走的那株寒星草,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缓缓启唇道:“未央,让暗影去查。”
暗影是云景的暗卫中最神出鬼没的一支,就连未央都轻易见不到。
云景本能地感应到了一丝危险,帝渊这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所表现出来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商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比他还“疯”。
原本云景只是想将司沫留在自己身边几日,不过现在看来,是万万不能放她回家的,她留在自己身边反而还要更安全一些。
......
“祁春上神,偷偷摸摸地跟踪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呢。”帝渊从云景的雅间出来后,便径直离开了竞宝阁,他故意走到一处无人的小巷里,才慢悠悠地开口。
祁春见自己的行踪败露,也不再遮掩,大方地现了身,走到帝渊面前。
“帝渊,我警告你......”
“警告我?”帝渊不等祁春说完,便轻蔑地打断了她的话,“自不量力。”
“你......!难道就不怕天道的惩罚吗?”祁春在竞宝阁时眼瞧着帝渊走进了云景的雅间内,生怕他对云景做出一些不利之事,但好在他们二人只是交谈了几句。
不过祁春却是将帝渊的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他费尽心思地接近云景,不就是为了干扰云景历劫之事吗。
“呵,天道......”帝渊没忍住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天道与我何干?不过是你们天界自欺欺人的幌子罢了。”
“你大可以试试到底是不是真的。”祁春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帝渊破坏云景历劫一事的。
“若天道真的存在,那三千年前怎么不见它现身!”帝渊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快到来不急捕捉,仿若只是错觉般随着眼里逐渐翻涌的恨意消失了。
祁春未曾想到他忽然提起了那么久远的事情,一时之间没有接话。
“嗯?怎么不说话了?”帝渊的语气逐渐咄咄逼人起来,“你们天界之人一个个都虚伪至极,满嘴的大义凌然,还不是一群躲在女人身后的伪君子!”
祁春听他越说越过分,蹙起了一双柳眉:“当年之事你我都未知全貌......”
“是你未知全貌!”帝渊再一次打断了祁春,“三大禁物现世之时,六界众人久久不能将其消灭,后来据说只要将拥有神力之人献祭于天道,便可使得禁物重新被封印......”
“你们天界谁也不愿献祭出神力,便把目光转向了我的母亲,可她只是区区一个类神!”
帝渊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是真正经历过三千年前的那场浩劫的,尽管当时的他年龄尚小,但已然到了记事的年纪。
他清楚地记得那些人虚伪的嘴脸,以苍梧为首的天界众人,齐齐将他的母亲推到了风口浪尖,这时便一个个都闭口不提他母亲是妖之事,他母亲自是极为不愿的,可是他们竟然以他刚出世的妹妹作为威胁!
他妹妹尚在襁褓之中,对此一无所知,他们是怎么忍心让一个孩子刚刚出生便没了母亲。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他母亲的牺牲并没有换来预期的效果,三大禁物仍然在六界疯狂肆虐,那时小小的帝渊只好独自带着妹妹东躲西藏,与妹妹相依为命。
可是他的妹妹却在那场浩劫快要结束之时突然失踪了......
“帝渊,当初就算是天界对不住你,但那时云景并未出生,这怎么能关他的事?”
帝渊冷笑一声:“不关他的事?苍梧是谁,不是他云景的父亲吗?”
“可是苍梧先神当年也受到了魔物的侵蚀,在云景出生不久后便仙逝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
帝渊冷漠地抛下了一句话,不再与祁春相辩。
“父债子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