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沫一听这话,顿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你是在威胁我吗?”
“你觉得呢?”帝渊慢条斯理地挑起了司沫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了一会儿,见司沫又沉默了下来,他冷哼一声又加了一句:“你大可以试试。”
“哦。”司沫随意应了一声,并没有太当回事,她的当务之急是得离开这个奇怪的人。
司沫用余光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此时的她正靠坐在一个石洞内,离洞口并不远,能看到洞穴外面就是一处断崖,其间云雾飘渺,至少有百八十丈的样子。
司沫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她直接逃走的几率有多大。那个怪人就像一堵山一样挡在了她的面前,封死了唯一的出口。
背上也被凸起的石块膈得有些不舒服,她稍微动了动,调整了一个较为舒适点的姿势。
她不知道对方的法力究竟如何,看样子似乎还挺厉害,不然怎么会无声无息地就将自己拐到了这么个鬼地方。司沫不动声色地抬眸瞧了一眼帝渊,没想到对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她的小动作又被抓了个正着。
司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在不知道对方底细之前,她还是小心为妙得好。
“那个......我能不能出去透口气呀?”司沫用她那双干净到不染一丝杂质的大眼睛讨好地看着帝渊,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态度软点总没问题了吧。
然而她所有的小心思都瞒不过帝渊的眼睛。
先不说帝渊的心思有多敏锐,司沫的想法几乎都表现在脸上了,他就是想不知道都难。但他倒是颇为享受司沫这副讨好的小模样。
于是他轻笑一声,点了点头。司沫见他答应的这般痛快,还有些不可置信,一时半会坐着没动。
“不是要出去透气么,怎么...是想和我多待一会吗?”帝渊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强烈地产生想逗弄一个人的心思了,他总是忍不住想看到司沫更多的表情,这个小家伙真是有趣极了。
“啊,不是,我...我这就出去......”司沫维持着一个标准的假笑,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
帝渊微微侧身,为司沫让开了一条道。她属实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出来了,不会是有什么诈吧?
司沫小心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洞内的帝渊,见他并没有看向自己,低着头似乎是在想事情。
这不机会就来了吗?司沫窃喜,当机立断地使出一记瞬移术,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奇怪的人了!
然而现实总是啪啪打脸,司沫发现本应该离开此地的她仍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她的术法竟然失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家伙,别白费力气了。”帝渊这时才终于起身,随手撩了下衣摆,走出洞穴站到了司沫身边:“你现在太弱了,我随手便能封印了你的灵力。”
“你到底是谁?”司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仰起头看着这个似乎比师尊还要高一点的男人,在明亮的光线下一身黑金的袍子衬得此人更加狂妄邪魅,是与师尊截然不同的气质。
若说师尊如天上清冷出尘的明月,此人就是从那地狱里走出来的烈火,她现在终于感到了一丝害怕,这人说的恐怕都是真的。
“我是谁你自然会知道的。”帝渊却并不着急回答司沫的问题。
他喜欢欣赏别人因为见到他害怕发抖而苦苦哀求的场面,但是看到司沫脸上也出现了同样的恐惧之色,他却是怎么也无法感到满足,不该是这样的,他并不想让司沫害怕他。
“那你到底想干嘛?”司沫简直欲哭无泪,她确实太弱了,此人她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过,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司沫又悄悄地往后挪了一小步。
“不许怕我。”帝渊皱眉,他不明白为何刚刚还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家伙突然间就对他避之不及。
但是这是说不害怕就能不害怕的吗,面对这样一个突然出现且各方面实力都碾压自己的人,不仅威胁她,还封印了她的法力,司沫要是再不会害怕,她都要问问自己是不是缺根筋儿了。
司沫的胆子大归大,但也仅限于面对她所认知的好人,帝渊的形象在她眼里俨然是一个大反派了。
然而帝渊却浑然不觉,他发现司沫依旧在偷偷地往后倒退并且试图拉开与他的距离后,直接一个跨步把司沫逼到了悬崖边。
司沫没料到帝渊的动作,本能地想向后躲开,却忘记了身后就是深不可测的断崖。她一脚踏空,直直地向后坠去,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让她不禁惊呼出声。
她现在没有法力,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凭自己自由落体。司沫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呼啸而过的风,若是就这样死掉那也太有失体面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司沫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儿,又看到了帝渊那张放大的近在咫尺的邪妄俊容。
“抓紧我。”帝渊迎着风对着司沫耳语。
司沫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听话,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着自己死了便死了吧,干脆一了百了。但是她又想起了师尊,若是自己就这般死了,岂不是辜负了师尊的一番教诲,传出去也忒不像话了。
她在心底哀哀地叹了一口气,将头扭到一边,极不情愿地伸手拽紧了眼前的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想她定是能屈能伸的。
帝渊瞧见司沫一副如临大敌好似要慷慨就义的表情,心中顿觉好笑,他似乎有些明白云景为什么会收这样一个小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