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礼礼挣脱了几次,都没能从宋鹤鸣怀里抽身。
“宋鹤鸣!”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直接唤出他的名字,又看了下四周,才小声提醒:
“你现在这样,我们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秋礼礼现在有些后悔和宋知景打那个赌。
她没想到宋鹤鸣激烈的情绪来的这么突然。
又或者说,他以往对自我感情过分压抑,现在突然爆发,秋礼礼没办法把控。
短暂地沉默后,还没等秋礼礼有什么反应,宋鹤鸣眼底已经泛起了薄红:
“不管。”
他贪恋地用鼻尖蹭着秋礼礼颈肩的头发,她身上总是有一种他以前从没闻过的香气,靠的越近,他越贪恋。
索性耍起了无赖:
“那就让他们看到好了。”
正好就可以大方公开了。
秋礼礼微微错愕,没想到宋鹤鸣也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一天。
她低头轻轻拍拍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无奈又没好气地低声说:
“那这样秋家会很难做啊,以后要是我爸爸不同意我们结婚了,要怎么办呢?”
听到结婚两个字,宋鹤鸣手臂上的力气骤然一松。
他很清楚秋长明在秋礼礼心中的地位。
他对宋家人一向冷漠无情,也可以不顾及宋家的脸面。
但所有有关秋礼礼的事,能将他完完全全操控。
他怎么可能不和秋礼礼结婚呢?
任何人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成为他们的阻碍。
秋礼礼从他怀抱里抽身,转身看他。
目光里带着责怪,又有怜爱。
她能看出似乎这几天宋鹤鸣过得并不算太好,即使穿着头发是平整的,眼底也有血丝。
利落的下颌处有新冒出的青色胡渣。
仔细看他的衬衫袖口,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
按照他以前的生活习惯,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
宋鹤鸣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不修边幅,被秋礼礼这样盯着,他的耳朵又有些红了。
他垂眸不敢和秋礼礼对视,只是捏着她的手轻轻把玩,用讨好地语气请求:
“那支开场舞可以不跳吗?”
宋鹤鸣不知道秋礼礼到底清不清楚这次她和宋知景的露面意味着什么。
今天在寿宴上,双方长辈会把她和宋知景的婚期提上日程,当着宋家秋家交好的各圈层名流们的面,再次确认两家的联姻。
秋礼礼直接摇头:
“不可以。”
这是每年必备的项目,也是社交的礼仪,早就被安排进了寿宴流程。
怎么可以轻易取消?
秋礼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宋鹤鸣这个无礼的要求。
宋鹤鸣依然低头不说话,捏着她的手也没有放开。
一下子两个人都相继无言,气氛陷入某种寂静。
他向来不爱表达自己脆弱的情绪,这是他无声地抗拒。
宋鹤鸣的心情也猛然被这句“不可以”拉到了冰点。
他无意识地揉捏着秋礼礼的手腕,或许是太过专注,竟给人一种,她不答应就不会放过她的错觉。
宋鹤鸣突然主动,秋礼礼心里又惊又喜,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场合。
她其实是有点儿自私的,一味地想把这次寿宴的事情应付过去,并不知道宋鹤鸣现在心里有多没有安全感。
地下停车场不时有人经过,宾客众多,就算有车辆挡着,也难以遮掩两个身材本来就高挑的两人。
“宋鹤鸣,放开我啊...”
“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现在被别人看见就完了!”
秋礼礼小声嘀咕,想抽开手腕和宋鹤鸣拉开距离。
宋鹤鸣占有欲作祟,拉着不肯放。
两个人这样拉拉扯扯,做些无聊的事情也没有让他觉得不耐烦,反倒觉得有趣。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惊得秋礼礼身体一僵,她气得瞪了一眼宋鹤鸣。
收到警告的始作俑者也乖乖松开手去掏手机。
他表情不怎么好,因为是宋知景的电话。
“怎么?”
宋知景眼睁睁地看着秋礼礼和他走了,也没阻拦。
宋鹤鸣想到这儿,本来不太友善的语气里竟带着几丝得意和炫耀。
宋知景没计较这种绿茶行为,反而语气有些着急:
“告诉礼礼,钟韵不见了!让她赶紧帮忙找找,我刚听侍应生说是被我哥明目张胆地带走了!”
“我哥这几天状态就不对,马上爷爷寿宴就要开席,他怕不是疯了,想带钟韵公开出现吧?”
“上回钟教授那事儿就闹得外面流言蜚语一堆,差点儿成了圈儿里的笑话,这回可千万要阻止我哥发疯啊!”
双胞胎之间心有灵犀,宋知行状态不对,宋知景情绪上也莫名地有些不好。
宋知行是宋老爷子亲手带大,悉心培养起来的接班人,从小寄予厚望。
除去感情这事上,他从来没让集团的长辈和董事们失望过。
所以在出了钟韵这档子事后,对宋老爷子的打击尤其大,直接撤了他的职位,禁足在宋氏公馆反思。
要说以前投资失败,宋知行禁足反思也应该习以为常,家族使命在他肩上,纵然小时候有再多不公,他要比弟弟少了很多选择权,也没听宋知行抱怨过一句。
这次禁足宋知行全然没有配合过,甚至提出了放弃宋氏继承权,让老爷子给他自由。
气得老爷子在家里直张鼻孔骂了好几天。
旁人不知道,宋知行在家时可没少帮自己大哥挡过老爷子的棍子。
秋礼礼知道一些内情,也顾不上眼下什么情况,立刻答应:
“我离花园那边近,客房,禅房我都去找找,你在主楼那几层好好看看。”
她发号施令,宋知景那边应下,就开始找人。
宋鹤鸣蹙眉看着她脚下的细高跟,怕她摔倒,索性懒得管旁边的宾客怎么看了,也在秋礼礼后面跟得也紧。
花园深处有一座宋老爷子亲自设计修造的禅房,那里离客房间近,单独的仿古建筑,三面红木推拉门,内部视野敞亮开阔。
为了达到静心的目的,其中摆设极少,仅在正厅摆了一些“静心”“修身”等牌匾。
一旁的回廊侧,放置了一张案几,上面供书写之用。
这是老爷子修身养性的地方,用来告诫宋氏家族里的人,无论在外有多少世俗之事缠身,踏入禅房,就得静心凝神,心无杂念。
可这样的世外桃源也是宋知行经常禁足的地方。
小时候他被罚,秋礼礼和宋知景经常偷偷过来给这位严肃又古板的大哥送好吃的。
秋礼礼熟门熟路带着宋鹤鸣来禅房找人。
推拉门并没有上锁,禅房四周也没有人。
秋礼礼正欲上前,就听到空荡的禅房回荡起轻轻的抽泣声。
有人在里面。
花园深处是有门禁的,能刷脸进来的就那么几个。
听这哭声像是女生,这么多年被宋家特殊关照过的女孩儿也就秋礼礼一个。
“嘘。”秋礼礼突然拉了一把宋鹤鸣,冲他比手势:
“安静点,一定是知行哥带着阿韵过来了。”
宋鹤鸣顿住脚步,靠在柱子上问她:
“要不你一个人进去看?”
他和宋知行斗了这么多年,他不想去管宋知行的风流韵事,如果不是秋礼礼,他听都不会多听一句。
秋礼礼顺着推拉门缝往里走了两步,又突然出来。
宋鹤鸣好奇发问:
“怎么?”
秋礼礼伸手一下子捂住他的嘴,用气声小声警告:
“安静点儿,里面状况不太...”
她支支吾吾了两句,没说明白。
宋鹤鸣本来还有点疑惑,他刚才眼里都是秋礼礼,没想过屋内会发生什么。
现在看她脸色涨红,又说不出来什么话,顺着禅房窗缝往里扫了一眼。
“.....”
宋鹤鸣的耳根也瞬间红透了。
禅房里,钟韵被宋知行放在那张古木书案上坐下,身下,大腿边日常练字的宣纸散落一地,墨汁被打翻。
最吸引人的还是钟韵手上紧紧攥着的一只翡翠发簪。
比上次她送秋礼礼的那只种水还要好上好几倍。
宋知行将手探进她的衣裙里,偏偏神情看不出半分时常。
声音却沉声得可怕:“你来干什么?”
钟韵咬唇,对上他接近逼迫的视线:
“我来..还你的东西。”
她想制止宋知行的动作,却浑身发软,只好断断续续地解释:
“这只发簪太贵重,我..还不起。”
“我什么时候要你还过?”宋知行面色仍然十分冷峻,反问她:
“要是件件都让你还,我倒想知道,你想要怎么还?”
他不知想起什么事,手上的力道重了些:
“说说看?是不是还要像上次那样,肉偿?”
宋知行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几乎贴在钟韵耳边。
钟韵表情有些痛苦,又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伸手无力地掰着宋知行的手臂,红着脸又小声地解释:
“宋知行,我没有别的意思,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太好,作为朋友,我觉得我也有义务过来看看你。”
宋知行在她耳边低声笑了出来:
“你确定你是拿我当朋友?”
钟韵无声地点点头,眼睛雾蒙蒙地,她似乎完全不清楚自己在答应些什么。
宋知行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钟韵,敛眸蓦地笑了出来:
“钟韵..”
他伸手解着她的衣裙,呼吸渐渐沉重起来:
“你的身体都比你的嘴里的话要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