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韵身体不舒服,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力气。
只好垂手躺在床上,任由他动作。
只是眉眼间的厌恶藏不住。
她下了决心,要是宋知行不顾她的感受,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再原谅他。
宋知行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在钟韵放弃挣扎后。
他的动作也温柔起来。
他吻了好久,见她没有回应,撑起手臂,将她圈起,细细看她。
宋知行生的英气俊朗,一双深情眼这样看人时,整个世界都要温柔起来。
钟韵感觉到自己额前湿漉漉的刘海儿被掀起,又一头撞进他那双带着水的眼波里。
“没良心的。”宋知行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对你不够好么,你非要去记一个出轨的男人来气我?”
钟韵生的娇小,皮肤很白,一双杏眼绯红,睫毛上还带着泪珠。
明明是一朵需要在室内被呵护的兰花,却硬生生被前男友养成了傲骨寒梅。
钟韵心里的破防就从宋知行这句“没良心的”开始。
她看着他的眼睛,心尖一颤。
她才不要他的同情,悲悯,怜惜。
钟韵轻轻抬头,伸出舌尖舔掉了他嘴角的水渍。
那是刚才她的杰作。
暧昧开始升腾。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两个人心里再怎么不痛快,只有这个时候,缠绵悱恻的吻才是最深情的。
明明是钟韵先主动的。
两只牢笼里的困兽撕下面具后就开始互相啃咬,也互相舔舐伤口。
下过雨后的郊区别墅分外潮湿,水汽落在人身上异常黏腻。
宋知行步步紧逼,压着钟韵的膝盖质问:
“还接他的电话么?”
钟韵紧张地缩紧身子,伸手掐到他的胳膊,不想回答。
宋知行不依不饶:
“还接么?”
钟韵全身都在颤抖:“..不了,再也不接了。”
结束的时候,钟韵还是带着怒气。
她生气的是病才刚刚好,又出了汗起了红疹。
宋知行抱她去浴室,放好了水就被她撵了出来。
他看着玻璃门里的雾气氤氲,透着暖黄色的光,眼神也渐渐飘散。
他知道为什么愤怒。
他受不了钟韵心里还有那个人一分一毫地位置。
哪怕说一句话也不行。
说好的陪他两个月就放她走。
宋知行觉得自己可能觉得自己要破例食言一次。
至少这辈子,他都不可能放钟韵走了。
胡思乱想地功夫,“哐啷”一声,浴室的门被撞开。
钟韵双手捂着小腹,平地被自己绊了一跤,痛苦倒地后只喃喃发出一声:
“疼...”
痛得几近昏迷。
“宋知行..你个混..蛋。”
再睁眼就是秋礼礼趴在床头红着眼睛看她。
医生打了止痛针,小腹里被人拿刀搅弄的感觉好了很多。
依然有阵痛伴随着大颗汗珠渗在额角。
秋礼礼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给钟韵擦汗,自己的眼泪流的比她的汗水还大颗。
钟韵身体蜷缩在一起,这样能帮她减轻一些痛感。
“傻子,哭什么。”
她唇色脸色几近惨白,毫无血色。
秋礼礼吸着鼻子骂道:
“你要是真有什么事,我现在就出去废了宋知行那个狗东西。”
你不要着急,我不会有事的。
本来想宽慰的话还未说出口,钟韵又是一阵强烈的痛感,她只好咬着唇,微微颤抖。
秋礼礼看她的样子,直接冲了出去,拉着医生哭道:
“她又痛了,你再给她打点止痛针吧。”
宋知行顺着敞开的房门看到钟韵的脸色。
自责到说不出一句话。
钟韵朝他招了招手,宋知行立刻三两步走了进去。
阵痛感过去,钟韵没那么不舒服了,可是头还是昏昏沉沉的,分不出身体器官到底哪个地方最酸最疼。
只好有气无力地和宋知行交代:
“让礼礼去休息吧,她这样哭我心里也不好受。”
两个小姑娘发小这么多年,年龄相仿,又都是独生女,比亲姐妹还要亲得多。
宋知行细心整理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点头答应,出门示意让宋知景带着秋礼礼出去,钟韵想休息。
妇科医生匆匆赶来。
是个戴着眼镜清瘦的中年女人,她拿着B超结果和病历,推着眼镜。
表情有些严肃。
半夜被叫起来,还有点不大高兴。
例行检查,钟韵弱弱地靠在宋知行怀里,宋知行将她的头发轻轻捋到耳后。
医生问:“还好不是黄体破裂,也不是宫外孕,痛经太严重,可能是外部刺激的。”
两个人同时舒了口气。
医生继续发问:“最近性生活很频繁?”
钟韵将头偏埋进宋知行怀里,打算让他一个人问诊。
宋知行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点头。
“年轻人,身体好,精力也用不完,但是性生活不宜太过剧烈。”
宋知行答应:“嗯。”
“这次诊断是痛经,她先前也有经期不调靠中药调理的病史,越是这样越要注意分寸。”
宋知行:“嗯。”
“小姑娘身体不好,你要多准备些膳食调理。再就是性生活,要节制,不然以后年纪大了要不了孩子就麻烦了。”
“...”宋知行依然点头答应:“嗯。”
这回答应完,腰上被用力拧了一下。
“谁要跟他生小孩儿了。”
钟韵把头埋得更深了。
宋知行捏着她的手,使坏地揉着:“您说的是,我们会注意调理的。”
钟韵不太疼了以后,又陆陆续续做了一些检查。
身体上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宋知行不知道该怎么和秋礼礼说,只好交代宋知景安慰她。
两个人坐在VIP病房门口,宋知景拿着冰袋往秋礼礼眼睛上放:
“没事了,阿韵就是痛经。”
其他的诊断结果宋知行没多说,但是起初急诊医生怀疑是黄体破裂或者宫外孕的时候,秋礼礼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儿。
她接过冰袋,带着浓重地鼻音控诉:
“不用替你哥敷衍,黄体破裂是因为性生活太剧烈,宫外孕是因为你哥不带套,哪条确诊了都只能说明宋知行他是个狗东西!”
宋知景压低声音跟着秋礼礼一起骂:
“他确实是,别人都是累死的牛,他这头蠢牛直接把地耕坏了!”
秋礼礼本来眼睛里还在流眼泪,听到宋知景的话,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就是故意的,不敢大声说,只敢在她面前小声逼逼。
“我去补习了。”
秋礼礼看了眼时间,伸手找宋知景要车:
“车借我开,不能让李师傅知道我是去宋鹤鸣那边。”
宋知景眸光闪动:“一个多星期了,追到了吗?”
秋礼礼垮着小脸:
“没有,越来越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