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聪子在旁边附和道:“不过月儿姑娘,我今日瞧见王妃身边那个侍卫去了一趟厨房,将那熬药的陶罐拿进了内殿,您说,咱们的事情不会被人发现吧?”
“你怎么不早说,那药罐你处理掉没有?”月儿警觉问道。
小聪子忙说道:“您放心,他将药罐送回厨房后,我立马就重新换了一个新的,今日公主不是病情加重了?想来他们定然没有发现此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月儿磕完最后一颗瓜子,她心思细腻,将白天的事情在脑中一一过了一遍,猛然睁开眼睛说道:“不好,晋王妃是竟然能解蛇毒,那药中的毒她不可能发现不了。”
小聪子不解地问:“可是公主明明又吐血了。”
月儿停顿片刻说道:“她确实吐血了,可是若是毒被逼出来,也是会吐血的。”
小聪子不以为然道:“她若是知道了,怎么会轻易放过你。”
月儿睨了她一眼:“他们是在将计就计,看看我还有没有同谋?”
小聪子脸色微变,朝着屋内看了看:“那我们怎么办?”
月儿颇有自信说道:“那毒药我会处理掉,你不用担心,我得去见主子一面,将此事告诉主子。”
小聪子担忧道:“可是若这真的是他们的计谋,那此刻你怕是已经被盯上了,你一走他们定会派人跟踪你。”
月儿笑道:“在这宫中,谁人能追得上我,你可别忘了,我的武功在这后宫之中可是一等一的。”
说罢,月儿俯身吹熄了蜡烛,为免被人瞧见他们在一起,她让小聪子先行离开,自己随后施展轻功朝着永寿宫而去。
不过片刻工夫,月儿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跟踪后,屈指在永寿宫侧门处有节奏地敲了几下,过了一会,房门被打开,月儿悄无声息闪身进入。
永寿宫中,太后正准备就寝,见月儿突然到来,有些不悦地说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见到坐在上首的太后,月儿赶紧伏身行礼:“奴婢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抬了抬手:“可是骄阳宫中出了变故?”
月儿赶紧将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委屈说道:“奴婢觉得晋王妃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只不过她如今并没有找奴婢兴师问罪,奴婢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太后满面惊讶:“苏樱不过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说她会解蛇毒,哀家都觉得她夸大其词,她怎么会发现那药罐中的秘密。”
“奴婢也有所怀疑,她刚开始问奴婢是不是在这药中下毒,自己将那药端进了殿中,后来又将碧柳唤进殿中,但奴婢亲眼看到她身上都是血,公主脸上的乌青之色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更加严重,还叫了张太医一起诊治。所以奴婢有所怀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便想着来问问太后。”
太后接过身边侍女递过来的茶水,低头啜了一口,徐徐道:“你这是怕了?”
望着那张茶雾后冷肃的面容,月儿不禁打了个寒颤,赔笑道:“奴婢贱命一条,若不是太后怜惜,早就死在荒山野岭,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好怕的,奴婢就怕坏了太后的大事。”
太后微微一笑:“哀家一直都挺看重你的,你不但嘴巴甜,武功高强,也替哀家做了不少事,去骄阳宫中的时日也不长,却成了骄阳的贴身婢女,你的能力哀家是认可的。”
月儿听到太后的夸奖,脸上略有喜色,她试探问道:“那太后认为晋王妃到底是否在将计就计,引奴婢暴露。”
“依哀家看来,此事.....”太后话刚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她朝着外面浓浓的夜色看了一眼,刚刚还颇为红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月儿瞧着她的不对劲,诧异问道:“太后,您怎么了?”
太后没有理会她,只是直勾勾盯着她,月儿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又不敢避开她的目光,她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了话,过了好一会,她终于忍不住轻声喊了一句:“太后....”
“砰”地一声脆响,太后手中的青花茶盏狠狠砸在她面前,瞬间碎片四散飞射,炸裂开来,有几块碎片贴着月儿的手臂飞过,衣服被划开一道裂痕。
太后怒容满面得指着月儿骂道:“你这个蠢货,枉费哀家这么多年苦心栽培你,你竟然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月儿来不及看下手上的伤口,吓坏了,她声音颤抖问道:“奴婢....奴婢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太后凤颜大怒,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缓了口气,冷声道:“苏樱故意做那么多事,就是为了扰乱你的心神,让你无法确定她真正的意图,不管她如今知不知道你下毒的方法,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在拿不定主意的情况下,自己主动来找你背后的主子。从你离开骄阳宫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跟踪了,如今,她们怕是早就知道了你是哀家的人了。”
月儿终于反应过来,惊声道:“不会的,太后,奴婢被训练多年,奴婢敢用性命担保奴婢绝对没有被人跟踪。”
太后冷冷扫了月儿一眼,说道:“你觉得你的武功与肃亲王身边的暗卫相比如何?”
月儿瞬间没了底气,低声说道:“奴婢自然是比不上王爷身边的高手的。”
太后冷哼一声:“你可知肃亲王曾被晋王府的暗卫跟踪,差点杀了那暗卫,但中途突然有一人出手相救,不过几十丈的距离那人便将肃亲王身边的两个高手斩杀,而且肃亲王身边之人毫无察觉,晋王又怎么会让晋王妃只带了一个侍卫便进宫了,想来那名男子便是那日的神秘高手。他若是想要跟踪你,又岂是你能察觉到的。”
月儿这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强打起精神求饶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扰了太后的计划,还请太后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