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胡言乱语!”卫营心中慌乱不已,面色煞白喝道:“你如何证明那些金银是你的?又如何证明那些金银是我派人劫走的,那京都府尹是从京城的废宅中找到的金银,当时里面可是空无一人。”
苏成看了他一眼,丝毫没有惧意,平静说道:“卫营当时走得匆忙,竟然连装金银的箱子都没有换,皇上可以命人将那箱子里面的金银倒出来,那箱子底部印有苏家的印记,草民还有还有当日与苏家签订的购买棉衣的契约,这些金银里面还有卫家的银两,上面印有卫家印记,皇上派人一查便知。”
“至于卫大人是否是陷害草民之人,平城县令可以作证,草民手中有王进大人亲笔写的奏折可以证明此事,当日便是卫大人以手中权力相逼,强迫王大人陷害草民。”
“王大人乃清正廉明之人,不愿意与卫营同流合污,但又畏惧卫家的势力,只能曲意逢迎,私下却在火烧牢房的时候将我提前送走,以死囚顶替我烧死在牢房之中,草民这才得以脱险!”
说完,苏成将手中的证据双手呈了上去,司徒凛命人将装银两的箱子一一检查,果然如苏成所言。
正在此时,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沈如明走上前说道:“皇上,如今京都府尹门面门庭若市,来报案的人将府衙围得水泄不通,还请皇上早日抉择,将此事处理好,不然臣担心会激起民愤!”
杨明也在此时进言:“卫营身为皇后母家,却有违皇恩,只知贪敛百姓财富,从不顾及百姓生死,视人命如草芥,此等上不忠于皇上,下不义与百姓之人,必得严惩。”
一件件事情被抖落出来,就连王进都是对方的人,卫营这才露出惊慌的表情,他再也保持不了淡定,不过嘴上却说道:“皇上,臣冤枉啊......”
然他还未说完,有太监进来禀报道:“皇上,京都守卫营副统领王虎在外求见,说有重要证据呈上。”
听到王虎也来了,卫营头上冷汗连连,伏在地上战栗不止,恐惧到无以复加。
司徒凛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想要维护卫营,可此事他的黑料一条接着一条,只能通知手下将王虎带进来。
王虎行过礼之后跪下说道:“启禀陛下,臣自从当上副统领之后,发现守卫营入冬之后棉衣一直没有发放,士兵的军饷被拖欠了三个月,士兵们每日穿着单薄的棉衣在寒风中站岗,直到前些日子卫营统领才急匆匆将棉衣发放了,但军饷如今还被拖欠了两个月。”
“臣私下找过兵部的官员,从他们那里得知军饷和军需早已发放,然卫统领将这些军需物资挪作他用,私自扣下士兵的军饷,败坏朝廷的纲纪,臣曾多次上折子,但从未得到圣谕,臣今日斗胆来到宫中求见皇上一面,底下军士因为此事早有怨言,还望皇上为臣等做主。”
司徒凛竟不知道还有此事,刚才听苏成讲述他便有此疑问,卫营买这么多棉衣做什么,原来竟有这样的渊源,他顿时心中气愤不已,自己从未看到过这份折子,想来定是太子搞的鬼。
想到卫家如今做事如此大胆,竟连太子都将他这个父皇蒙在鼓里,顿时心中火冒三丈。
他闭了闭目,再睁开之时,眸中寒光迫人:“卫营,你可知罪?”
卫营本还想狡辩,但在司徒凛的迫视下,只能求饶道:“皇上,您听臣解释啊.....”
“砰!”司徒凛重重一拍龙案,震得桌上的茶水四处飞溅:“事到如今,你还解释什么?枉朕那么信任你,你竟如此欺骗朕,当真好大的胆子!”
卫营身子一软,身子不由自主伏得更低,几乎要贴在地上:“皇上,饶命啊,您看在我父亲的份上,饶了臣一命,臣愿意去边疆戍边,只求皇上饶臣一命。”
杨明见他开始求情,皱了皱眉,上前说道:“皇上,卫营不光敛财还草菅人命,罪行累累,百姓对此已民怨沸腾,不斩不足以平民愤,还请皇上从重处罚!”
卫营听到斩刑,当即两眼一黑,他也怕死,当即面如土色,拼命求饶:“皇上,不要杀臣,饶罪臣一命啊!”
司徒凛如今也不敢明着帮卫营说话,只得扬声喝道:“来人!”
很快,两名禁卫军走了进来,拱手道:“请皇上吩咐。”
司徒凛扫了卫营一眼,面无表情吩咐道:“将卫营押入刑部大牢,择日处斩!”
卫营见一切已成定局,心中顿时心灰意冷,任由禁卫军将他拖了出去。
其他人见此事已然达到预期的目的,也纷纷告退。
众人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是日落西山,晚霞红透了半边天。
太子见杨明出来,阴阳怪气说道:“有传言说杨大人铁齿铜牙,没想到几句话便能断人生死,当真是堪比阎王,只是大人如此直言,当真不怕惹火上身吗?”
杨明躬身行了一礼,肃声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臣吃的就是这碗饭,不过好在皇上是个明君,就算臣仗义执言,说话难听,皇上依然采纳了臣的建议。太子如今身为储君,皇上这么好的榜样在前,太子应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以皇上为榜样,多为民请愿!”
“卫家虽是皇后的母家,太子的靠山,但太子应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太子不能明白为君之道应以民为先的道理,那这个储君之位怕是坐不安稳!”
司徒炎被他说得脸上一阵抽痛:“孤身为太子,自知此道理,用不着你来说!”
杨明深深看了他一眼:“太子身为储君,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好自为之吧!”
说完,也不管司徒炎脸色有多难看,拂袖而去。
司徒炎朝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低声骂道:“这个老东西,整天怼天怼地,总有一天,孤让他那张嘴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