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点到为止的试炼,就算呼兰梢有错在先,但罪不至死。”陛下恨铁不成钢的挥了挥衣袖,“你们彻底把路堵死了。”
东方景一尺八男儿向陛下行了个大礼:“陛下,您救救我儿,救救东方家吧!”
空旷的大殿只听到东方景的祈求及痛哭声。
悲恸且刀人。为人父母可为子女付出一切时,若还是无能为力,这只能痛苦,呐喊,祈求。
殿下把东方景扶起,于心不忍看着与自己出生入死十几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兄弟:“我已派人叫六皇子及无忧大师了,你先稳住,你若是倒了,你儿可真凶多吉少了。”
踏踏,有力的脚步声响起。
“来了。”陛下沉着脸回到座位上,厉声质问:“东方景你知错了没?”
眼角扫过大门。
“国师到。”门外的总管拉长着声音嘶哑喊道。
“吱呀。”门开,陛下张着的嘴还未合上。
满头白发,一袭红衣,身高八尺男子徐徐而来,男子模样不俊,气场很强,随着他的移动,殿内的空气仿佛停滞不前。
国师名蝉,喜穿红衣,一头白发胜雪,性情古怪多变,喜怒不形于色,行踪飘忽不定,常年难见一面。
修为据说已是一步逍遥,无人能敌。自从助百里洲登上皇位后,国师已有十来年未出现在京都,不知为何最近对京都之事又感兴趣?
“秋天的落叶好看吗?”轻飘飘的话落,国师落座于皇位之上。
百里洲站在他旁边,黑着脸敢怒不敢言。
无忧大师与百里度还未到,百里洲不敢多言。
一片染红的霜叶静悄悄的从东方景眼前滑落。
红色晃了眼,惊了心。
“扑通。”一声脆响,加上大理石地板破裂的丝丝声,陛下嘴角微抿。
东方景这膝盖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国师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儿吧!”东方景不停磕头。
陛下不忍心的移开目光,再磕下去,脑花都出,心里暗暗期盼无忧大师的出现。
国师轻飘飘的扫了眼门口:“别看了,没人来。”手一挥,大殿门关上。
“扑通。”厚重的关门声,吓得百里洲龙身一抖,心一颤,完了。
东方景面如死灰,喃喃自语:“破儿不怕,爹陪你。”
他右手成拳,眼瞧着虎虎生威的拳头就要落于头上。
“景兄,不可。”百里洲怒吼着。
“死?”国师冷笑一声,“我同意了吗?”
手一伸,东方景像块破烂布被他紧紧捏着脖子,东方景眼睛突起,脸色涨红,脖子青筋暴起,再加上满头血,整个人看上去恐怖且惊悚。
国师哈哈的笑,像欣赏艺术品似的慢慢点评着:“真好看,不过这里还缺点什么?”
国师手一落,东方景挣扎的双手像断线的木偶挂在胳膊晃来晃去。
百里洲大气不敢喘一下,他的脚像被注了千斤铅,动弹不得,喉咙像被烈火烹油,发不出一点声,双目血丝弥漫,若不是他极力控制,整个人早站都站不住了。
他早听闻国师手段残暴,但听与见是两回事,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兄弟被一个面带笑容的魔鬼折磨,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可悲可笑,一国之君被赤裸裸的威胁,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国师似乎玩腻了,他手一甩,嫌弃的拿起国袍擦擦手:“凭你东方二字也配当四大家族,贩夫走卒都不配。”
国师一语胜圣旨,古羽国东方家族除名四大家族,贬为乞丐。
六皇府。
百里度站在亭子沉默不语。
陛下身旁的总管静立不语。
风吹过,湖面泛起波纹。
“知道了,回去吧。”百里度挥挥手,转身往屋内走。
清水寺,沐院。
祝乾拿出四个锦囊,他们三人各一个,多出的那一个扔到桌上:“这个是看完你们手上的再选择看不看?”
夏沐梓猴急的把锦囊打开,瞟了眼祝乾:“你又偷看我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
祝乾习惯性反驳,一看到夏沐梓手上沾上的紫红色,狡辩道:“我是怕师傅给你安排些重活,想帮你分担分担?你别不识好歹了。”
祝乾最近捣鼓新药,双手常紫一片,哪怕证据确凿,祝乾赖皮的嘴总会把黑的说成白的。
夏沐梓撇撇嘴,不置可否。
唐白拿着锦囊,没有打开的意思。
祝乾迫不及待的抢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师傅也真是的,一破纸条非得弄得神神秘秘?”
夏沐梓把头凑过去:“师兄,你没偷看?”
祝乾扒拉了一会,气呼呼的扔给唐白:“只有你能打开?”
夏沐梓咧嘴大笑:“师兄还是师傅了解你。”
祝乾横了他一眼:“不会说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唐白在二人期盼的目光下拿出一张纸,他未来得及打开已落入祝乾手里。
祝乾与夏沐梓把纸条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刻钟。
“师兄,师傅这是啥个意思?”
祝乾原来还气鼓鼓的脸突然大笑,接着狂笑,最后还冲过去想抱住唐白,突然想起啥,转而绕着桌子转了三圈。
唐白看了看愣住的夏沐梓,又看了看发疯的祝乾。
能让无利不起早的祝乾发自肺腑的笑,肯定没有啥好事。
果然如他所料,事不好还烦。
祝乾啪一下把纸条按在唐白面前,略显讨好道:“师傅命你在他出关前暂管清水寺一切事宜,特别标明所有财务支出找师弟报销。”
祝乾笑得见牙不见眼,他都能想象以后每日伸手不落空的日子,想想都美。
终于不用低声下气要钱了。
夏沐梓疑惑道:“师兄不是你吗?”
祝乾踹了他一脚:“看头不看尾,重点在后面,懂吗?”
唐白瞥一眼祝乾,拿起纸,越看眉头越皱,老头就不怕乱抓妖头秃功毁吗?
废话连篇,若不是老头把重点标出,摩斯密码都比他好解。
“这里还有一个?”夏沐梓指指桌上剩下的一个。
祝乾看着唐白:“要打开吗?”
唐白打了个哈欠:“随便。”
祝乾推推夏沐梓:“你开。”
这两个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打不开,师傅是防他的,就算他好奇也是打不开的。
夏沐梓看了看祝乾,拿起,轻轻一拉:“这不是很容易吗?”
祝乾白了一眼,抢过袋子,拿出一张纸条:“是否当师兄,请自便?”
祝乾与夏沐梓面面相觑:“师弟这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