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进京
靳明月一行刚踏出大门，络腮护院就将大门给关上了，门后的他长吁一口气，心中石头落地。主人果然聪明，他离开前就吩咐过自己，万一有官府的人上门问起和孩子相关事情，不要与他们对抗，以免惹怀疑。反正留下的痕迹早打理干净，放他们进来也查不到什么，现在人果然来了，府里也都看过，自己全程都盯死了那个看起来应该是领头的年轻人，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眼下这事看来已经顺利渡过了。
夜深时，靳明月和狄清风再次夜探潘家。
整个府里只有一处地方的透着灯光，那是络腮护院的卧室。第二天早上直到日上三竿，络腮护院才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接着出门到街上吃了一碗面，然后进了一家小赌坊玩到天快黑才出来。许是今天赌局上手气不错，络腮护院哼着小曲在集市买了点卤肉，脚步轻快的回到了潘家。
一直盯到络腮护院回房熄灯睡下，也没有看到他给哪个房间送过食物，整个潘家也没有第二个人影出现。
靳明月这才敢断定思君已经被转移。
潘尚德的事也已打探的有了眉目。
十年前潘尚德就坐上礼部司务的位置，虽然只是从九品，但好歹是个京官，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但官海沉浮无定数，忽然礼部左侍郎裘梓航被人揭发贪污，潘尚德也大受牵连。原来潘尚德和裘梓航两人在发迹前就是好友，裘梓航因为殿试表现出众被皇帝钦点在礼部谋了官职，等自己站稳了脚跟后裘梓航抓准时机推荐了好友潘尚德也进了礼部。裘梓航落马潘尚德自然也免不了牵连，直接被贬去官职。
潘尚德带着妻儿老小回到文山，但文山一些富人文人还是很给他面子，靠着人脉潘尚德日子仍旧过得还不错。
也许是他命中注定有官运，谁知几年之后裘梓航平反，朝廷让他官复原职。裘梓航也不愧是挚友，自己一稳定下来后就立刻像当年一样举荐了潘尚德。
潘尚德当年夫妇回家时带着一儿一女，年纪都是八、九岁，儿子是正室所出，女儿是潘尚德在京城的一个外室所生。不过潘尚德对两个孩子都一视同仁。
“潘尚德既然儿女双全，为何还要找人贩买孩子？”靳明月想不出合理的理由。
狄清风沉默一会，道：“眼下还不能断言就是潘尚德的主意，不排除会不会潘家其他人做的。”
“潘尚德当年回文山没有带京城的下人，如今走也同样没有带走这里的下人，夫妇二人加两个孩子之外身边也没有什么亲信。你是怀疑他遣散的那些下人里有问题？”
狄清风微微摇头：“只能说有一丝可能。”
靳明月快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还等什么？得立刻去排除这一丝可能，我们须在半日之内完成。那幅画出现的地方正是去京城的方向，我们要抓紧时间去追。”
很快他们在潘家的厨娘那里得到了信息，潘尚德的夫人在离开前几日吩咐她给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送饭小丫头整日被锁在厢房内，但人还算乖巧，从来没听见她哭闹过，送进去的饭菜也都被吃得干干净净。因为潘夫人吩咐过不许多言，厨娘就从没敢和说过话。潘尚德一家离开文山后，小姑娘也随之不见了。关于买孩子的理由，厨娘也无法理解，潘尚德对自己一双儿女十分疼爱，潘夫人年纪不大还有生育能力，如何也不到要冒险买孩子的地步。
调查至此，靳明月和狄清风告别了张亦平，策马往京城方向追去。
距潘尚德离开已经五天，依照一般速度计算，从文山到京城大约十天左右的马车程，即使靳明月他们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也未必能赶到他们前面。好在知道潘尚德是去礼部赴任，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让靳明月他们稍稍安心一些，潘尚德大费周章带着思君去京城，一定有特殊的理由，总不会只是为了伤害她。
但想到京城，靳明月心头中忍不住一抽，潘尚德选择思君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已经得知她特殊的身份？和玄王是否有联系？
狄清风的担忧和她一样，不过源于他对朝廷时局的了解胜过靳明月，所以就淡定了不少。他安慰道：“我想此事和玄王没有联系，如果潘尚德是出于思君真实身份才绑架她，他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两个人贩子去办，花钱找几个身手好点的赏金猎人更干脆利落。他也不会在开始只要求买一个女孩，既然找到了乔赟一家何不三人一起带走，砝码岂不是更加有分量？”
靳明月虽也懂他说的理，但担忧还是无法从心头散去：“只希望我们能顺顺利利找到思君带回家，她踏足京城这件事我实在无法释然，现在还远没有到合适的时机。”
狄清风摊开舆图，指着上面弯弯绕绕的路线：“潘尚德已经走了五天，如果路上不耽搁，现在就应该到了这个位置。”他食指在某一处点了一下。
靳明月：“潘尚德接到复职的通知是上月中旬，上任时间是本月下旬，仕途东山再起是件大事，若中途还有其他事要办他不必耽搁这么多天才动身，一定是早早就把事情办好以便尽快去京城做准备。所以我猜测他应该直奔京城，中途不会有什么耽搁。”
狄清风点头赞同：“既然如此，我们就顺着他们行进的路线全力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