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谜巢(一)
妇人曾氏慌慌张张跑进衙门,抓着靳明月就哭喊着说自己的儿子被人害死了。
靳明月让她说详细一些。
曾氏边哭边说道:“我儿子叫寿生,昨晚我们都睡下了之后同村的牛宝把他给叫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我们天亮了去找牛宝,他们说看见牛宝昨晚背着什么东西往村外去了,手里还拿着把铲子。一定是他把我儿子杀死给埋了,人也早就跑了,这个该死的牛宝,我的寿生啊……”
曾氏想到自己儿子被人杀了,哭得不能自已。
“大婶,有没人确认牛宝身上背的到底是什么了没?”
“就是他把我儿子叫走的,牛宝这个人平日里就不安分,总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夜黑风高杀人埋尸这种事他肯定干得出来,不然为什么现在都晌午了我儿子都没回来,牛宝也跑了?”
靳明月感到奇怪:“你儿子多大了?”
曾氏哭着说:“我儿子才十七岁,都还没来得及成家就没了啊 啊啊……”
“既然牛宝这样人品败坏,为什么昨晚你儿子跟他出去你们不阻止?”
曾氏愣了一下,很快答道:“我要知道去了有危险断然就不会答应了他。你们快帮我去抓人,把牛宝给抓回来没准我儿子还有的救,不要再问这些没用的了!”
靳明月和狄清风跟着曾氏找到了牛宝家,房门外面挂着一把锁,邻居说昨晚还见人在家,今日一早门上就上了锁,也没再见牛宝回来过。不过牛宝这个人总喜欢半夜折腾,有时候几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这个牛宝是个小混混,爹娘都死了,有个大哥在。但因为牛宝整日不务正业,在乡亲中口碑极差,大哥大嫂也不太愿意搭理他。所以牛宝平日里都是一个人住在爹娘留下的老旧房子里,靠着坑蒙拐骗偷鸡摸狗过日子。
两人进到牛宝家里查看,屋子里乱糟糟臭烘烘,昨晚的剩饭菜都还在桌子上没清理,只有一个饭碗一双筷子,看来昨晚他是一个人在家。
狄清风看了看他堆杂物的地方,锄头都是生锈的厉害,能看出牛宝根本没有干过什么农活,半夜拿个铲子出门确实有点可疑。
但房子里找不到有杀过人的痕迹。
曾氏坚持认为牛宝一定是在外面杀了自己的儿子。
狄清风问曾氏:“你儿子和牛宝的关系到底是朋友还是仇人?你为何坚持认为你儿子是被杀了?”
曾氏担忧地说:“牛宝总是来找我儿子出去玩,我跟他说了牛宝不是好人跟着他会学坏的,但我儿子耳根子软,三两下就被他哄骗走了,我也没办法。可我心里总担心迟早会出事,这次我的感觉很不好,昨晚我就开始做噩梦,一定是寿生出事了!”
靳明月觉得她这个问题与之前说得仍存在自相矛盾,如果她真不喜欢二人玩耍,为什么会同意半夜让儿子跟牛宝走?
小混混通常都是喜欢成群结队的活动。
靳明月问曾氏:“这个牛宝平时还和哪些人走得近?”
曾氏想了一会,说道:“他身边总有些吊儿郎当的人,我可不知道谁是谁,不过我见过隔壁村有个叫痦子的年轻人跟他们在一块。”
靳明月和狄清风找到了正在家里睡大觉的痦子,痦子看见是捕快吓的睡意全无,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靳明月和狄清风对视一眼,这痦子很明显地心虚,必定是有什么事。
靳明月开门见山:“痦子,牛宝现在在哪?我们都找到你家了,你不必浪费力气打太极。”
痦子虽说是个小混混,可衙门的人还是怕的,他不敢直视靳明月:“我不知道,我这几天没见牛宝,真的!他做什么坏事跟我没关系。”
“没见面你还知道他干坏事去了?大白天在这里睡觉,昨晚爬谁家院墙去了?”
没等痦子回答,狄清风插话:“看来得带回衙门去慢慢问才行了。”
痦子慌忙解释:“我真不知道牛宝去哪了,他最近说过要干一件大事,我们问他他又不说。正好这几天有另外的朋友找我,我确实几天没见他了。”
“说一半留一半,看来还是得到衙门去慢慢聊。”狄清风直接上手拉他。
痦子这才坦白:“我昨晚跟他们去瓜棚偷瓜了……”
“偷了人家多少?”
“全偷了……已经拉到集市上给卖完了,我们就是想弄点小钱花花,大家一分真没几个钱了。”
“把你的同伙一个不落的说出来,限你们晚上之前把钱还给西瓜主人,不然就去牢里挨一顿板子,照样要还钱!”
痦子老老实实地把一起偷瓜卖瓜的同伙都给供了出来,还说出了几个平时跟牛宝关系最近的人。
靳明月和狄清风找到了其中一个叫干猴的人,据干猴交代十来天前牛宝就跟大家说自己准备干一件大事,事成之后就能飞黄腾达了。不过因为牛宝平时就爱说大话,很少有靠谱的时候,信他的人很少。寿生脑瓜转的慢,只有他会跟在牛宝屁股后面转,牛宝常带着寿生去东家偷只鸡、西家摸只狗,然后再分给他一点小惠小利。寿生的娘爱贪点小便宜,所以也默许寿生跟牛宝一起混。
两人再去找另一个和牛宝关系较好的人时,发现这个叫大头的人也从前一晚至今都还没回来,家里人直到捕快上门时才有所察觉。大头平时总和不三不四的人一起,根本不愿意在家干活,渐渐地在家里也就成了透明。对于大头在做的事更是一问三不知。
靳明月和狄清风忙了一天下来,目前得到的信息只有寿生、牛宝、大头三人在同一时间失去了踪迹。至于寿生是不是真的被牛宝所杀害,还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