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天的军训看似很长,但其实在艰苦的训练中过得还是很快的。
一眨眼,时间就来到了军营生活的第六天。
连清扬这些天一直靠着照片度日,根本没碰见过阳星言。
倒是在宿舍的时候听他的舍友们说了很多关于阳星言的事情。
因为第一天他的发言,让所有人都认识了这个高考理科状元,一晚上的时间,就让阳星言成为了这届大一新生的红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念念不忘,这天去打靶场分组的时候,他所在的连和阳星言他们分到了同一个打靶场。
列队的时候,连清扬一眼就看到被教官带到最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
自从尤教官知道自己带了个状元后,干什么都喜欢带上阳星言。
比如现在,尤教官在给大家实战操作昨天晚上讲解过的打靶注意事项。
“砰砰砰——”
他连着开了三枪,两枪九环一枪十环。
“下面,由阳星言同学给大家试试。”
阳星言已经彻底习惯了教官的“特殊照顾”——刚开始那几天他还会挣扎一下,可他发现教官似乎只记住了他一个人。
明明前一天答应的好好的,下一天开训的时候找人示范叫的又是他的名字。
打靶练习用的是自动步枪,虽说是让阳星言试试,但尤教官还是有点担心他出状况,所以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阳星言的动作。
可这里似乎没有他发挥的余地——
阳星言装卸弹夹的动作太熟练了,不仅如此,他架枪的动作也十分行云流水。
看起来根本不像初学者。
阳星言不知道在他身边的教官已经目瞪口呆了,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手里的枪上。
他刚进娱乐圈的时候,工作和家庭的担子压得他喘不过气,偶然一次机会,他看到了射击馆的广告。
当时他也没什么名气,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认出他,所以在休息的时候,他会去射击馆待上几小时疏解压力。
后来工作忙了起来,父亲的病也得到了控制,他也就没去过射击馆了。
所以现在久违的碰到枪,曾经的记忆如流水般全都涌进了脑子里。
他失神地站在那里,枪托抵住肩膀的位置,耳朵里还塞着消音棉,外界的声音他听不清。
直到教官取下他一边耳朵里的消音棉,他才渐渐回神。
尤教官低声问他:“你没事吧?要是没把握就跟我说,我……”
阳星言摇头,“我打五枪就可以了吗?”
教官颔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阳星言重新架起枪时眼神中的专注,他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
算了,反正这只是尝试,又不是直接记录到考核里的,问题不大。
“砰——”
第一枪八环。
阳星言歪了歪脖子——太久没玩了,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尤教官眼前一亮,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不错啊,第一枪就能打到八环。”
围观的同学们也在低呼感叹,可这些阳星言都听不见。
“砰——”
第二枪九环。
“哇——”
学生们发出惊叹。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隔壁教官的注意,他暂停讲解,带着金融系一个连的学生来到了尤教官这边凑热闹。
“小尤,干嘛呢这是?”
“瞿队!”尤教官跟他打了个招呼,“看我天赋异禀的学生。”
连清扬觉得他们瞿教官总算是当了回人,他正愁看不见阳星言呢,他就把他们给带过来了。
他抬起下巴,从缝隙中看到了身姿挺拔、动作飒爽的阳星言。
“砰——”
第三枪正中靶心。
两位教官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学生第一次拿枪?”
尤教官还在发愣,含糊道:“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砰砰——”
二人交流之间,阳星言的五发子弹全部打完,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靶子上只留了三个枪眼。
观看了全程的尤教官知道,阳星言最后两枪不是脱靶了,而是和第三枪的枪眼重合了。
“他好强……”
尤教官小声感慨,要知道他刚进来的时候,打靶成绩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阳星言取下装备,一回头就发现身后两米外站着一群人。
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后排的连清扬。
似有所感,原本在神游的连清扬目光微动,视线与对方在空中相接,他心情愉悦的挑了挑眉。
阳星言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唇角——
几天没见连清扬,他好像被晒黑了?
“我们连的都看清楚刚才这位同学的操作了吗?”
瞿教官大声喊话,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报告教官,”有个胆子大的学生举手说,“让我们连的也试试吧,风头不能让他们抢了呀!”
瞿教官来了兴趣,他拍了拍尤教官的肩膀,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和尤教官他们比赛。”
“先各自练习一小时,一小时之后各选出五名学生出来比赛,每人五发,算总分,总分高的获胜。”
“不过事先说好,队伍里的女生至少要有两名。”
两个连都有不少女生,总不能最后出战的全是男生吧,那女孩子们不是很没有体验感?
尤教官点点头,但还没答应下来,“赢了有什么好处,输了有什么惩罚?”
瞿教官不客气地敲了敲他的脑袋,“输了罚跑圈或者俯卧撑,赢了得到对方真诚的赞美。”
这种非官方娱乐性质的比赛,他还想要什么奖励?
“哦哦,”尤教官无所谓道,“那比吧!”
反正他凑热闹,罚的也不是他,嘿嘿。
……
一个小时后。
两个教官都带着参赛人员来到了射击台前。
没被选上的观赛学生在后面围了一个半圆,将他们圈在了中间。
连清扬和阳星言作为两边最后出场的选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角落里站到了一块。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射击?”
连清扬低声问他。
阳星言捂着半边耳朵,看着远处整齐的一排靶子,“我说我天赋异禀,你信吗?”
“我信。”
耳边是错落的枪声,但连清扬的回答他还是听见了。
“等会我们比赛?”他听见连清扬说。
阳星言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
“有彩头吗?”
“当然,”连清扬偏过头看着他,“输的答应赢的一个要求。”
阳星言笑了起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