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尘颤抖不已,身上泛着绯色。这样的她,媚意无边,使满屋的红都失了颜色,只余她摄魂夺魄,让人想千般爱惜,又生出一股极致的摧毁欲。
……
初尘被吻得酥软,不受控制地喘息嘤咛,她脸色熏红,眸中起了水雾。
好奇怪的感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灼人的温度仿佛要把她炙烤殆尽。
……
她突然推开在她身上作乱的人。
“雪儿?”岁弦的嗓音沙哑不堪。
“我好难受,停下。”她衣襟敞开,兜衣被扯落丢在一旁,雪白嫣红,只用手臂欲盖弥彰的遮着,整个人宛如一只待人采摘的青涩海棠。
她觉得身体难耐不已,这种程度的失控让她心惊。
好像……有什么声音在警告她,不可以。
岁弦深深地吸了口气,拢紧她的亵衣,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她的身侧。
他将被子盖在身上,牙齿紧紧咬着唇。
“岁弦哥哥,你现在也不舒服的样子。”初尘侧着身子看他,声音带着湿意,软软地唤他哥哥。
岁弦几乎要疯了,极力重整自己早已溃不成军的意志,然而初尘却雪上加霜,用她天真娇媚的声音再次扰乱他的心神。
招惹,却青涩不自知。
“雪儿……”岁弦眼尾红得厉害。
他浑身皆是未压下去的欲色,眸色暗沉而缱绻,初尘被他的眼神焯烫,只觉他处处藏着勾引。
“不要看……”
……
岁带眼底似有血丝,明明是那么惹人怜惜的模样,却又像一匹凶恶的狼,叫人忍不住想,如果不听他的话,那么就会放出一头野兽,被它撕咬粉碎,吞吃干净。
……
岁弦闷哼不已,那副模样愈加可怜,像一只惑人的魅妖,让人想要……狠狠欺负。
……
不知过了多久……岁弦目光涣散失焦,回过神时,就见初尘俯视着他,清冷的眸子带着好奇与媚意。
他喉头攒动,差点又火起,好歹按捺了下来。
……
岁弦指尖拂过自己的发丝,断下一缕,以红线系于初尘的发上,又施法抹去红线。
“这是?”初尘问。
“凡俗有定情习俗,以青丝相赠,作为信物。”岁弦语意缱绻,“你也赠我一缕,好吗?”
定情……初尘心下发颤。
“嗯。”
她依言照做,如此两人便有了各自的青丝。
十指交握,两心相依。
两个人凝望着彼此,尔后静静相拥。
“睡吧。”
岁弦的胸膛宽阔结实,肩膀遒劲有力,初尘靠在他的怀里很快沉沉睡去。
“雪儿,好梦。”岁弦小声道了一句。
等人高的画像悬挂于前,画上是一位清秀玉质,风姿绰约的少妇。
这人便是千鄞的妻子柳清。在初尘醒来之后便来这间房见过她。而今日是她的忌日。
千鄞一番施为,他和千娅、初尘脚下浮现一个传送阵,等再睁眼之时,已到了一处山谷之中,各色茶花开得烂漫,在阳光下摇曳生姿。
三人自西向东,又兜了几个圈子,终于来到一处崖洞,洞中有一口幽泉,泉上一座石台,铺满了艳丽的花束,而花束之中躺着的正是柳清,或者说柳清的尸体。
千鄞目露怀念,感伤道:“来叩拜你们娘亲吧。”
千娅和初尘恭敬地完成了祭拜流程。
“我与阿清还有一些话想单独说说,你们去外面等着吧。”千鄞神色哀伤,颇有些萎靡。
“娘亲是怎么死的?”
初尘和千娅漫步于茶花丛中,初尘开口问道。
“为大业献身,由父亲亲自动手。”
千娅眼光中的神色难以琢磨,冷酷、狂热,还有几分微妙的讥诮。
初尘顿感荒唐,里面那个哀悼亡妻的男人看似情意深挚,却原来是惺惺作态?
她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和行为,岁弦告诉过她,真正爱一个人,不会舍得对方受一点伤害,又如何能够亲手夺走爱人的性命?
“妧儿,你可不要对咱们爹产生怨恨之情。”千娅笑了笑,“娘心甘情愿,主上的宏图伟业必然少不了牺牲,若是我,也绝不会推辞。”
”况且若不是娘,爹也不会那么顺利当上城主。”
千娅眯着眼睛,瞳仁里幽光闪闪,让人不寒而栗。她摘下一朵白色的茶花,插于初尘鬓边,和声细语道:“这是娘最喜爱的花,你这样真像她。”
她也给自己戴了一朵,嘴角抖出一丝扭曲的笑容。
“月儿柔,照在山茶花上,母心忧,唯愿孩儿岁岁无愁……”
千娅轻轻哼起了歌,步伐越走越快,声音随风而逝。
初尘眉心皱起,只觉芒刺在背,心中涌起一阵恶心反胃之感。
噬心蛊在未催动前并不会控制人的思想,千娅父女的这种狂热和忠诚,意味着他们打心底里认同她口中主上的所做所为,为此不惜将屠刀对向自己的至亲至爱!
“你是说还有辅阵?”屠岸道。
回去之后,初尘将所见所闻告诉其余几人。
那崖底幽泉分明是一个阵法,而柳清的尸体就是阵眼。
“是,这个阵法与祭台大阵一脉相承,很明显是它的辅阵。”初尘回道,“而且,根据我们在龙宫所学,必然还有另一个辅阵,一主二辅,狡兔三窟,还能扩大阵法的影响范围。想要真正毁掉阵法,就必须将三个阵法全部破坏。”
“既然如此,我们尽快找出另一个辅阵。”岁弦道。
初尘摊开手心,一颗红色的石块散发着莹莹幽光。
“这是崖底辅阵的一块阵石,可以用它推出另外一个辅阵的方位。”
“如此甚好。”岁弦道。
“对了,你们可有找到那女人?”初尘接着问道。
屠岸身为妖宠,没有什么地位,但容师偃和岁弦两人是正侧夫,在城内有了更多权限和自由,容师偃和岁弦借口在外行走,实则暗中行事,包括探查假焉其枝的踪迹。
“未曾。她似乎也不敢表露身份,应该不会碍事。”容师偃摇头。
“噗叽的情况怎么样?”容师偃又问。
初尘道:“已经好了很多,我想应该很快会醒了。”
噗叽在鱼符中蕴养,已经没有那么虚弱。它是他们被传送到墨城的关键,醒了之后也许能给他们一些指引。
“你不过是一只低贱的妖罢了,也想与我争夺妻主的宠爱吗?”岁弦森然冷笑,朝屠岸挥出一掌。
屠岸惊险避过,踉跄着倒退几步。
两个绝代风华,各有千秋的男子,皆视对方为仇敌,在花园之中你来我往打了起来。
屠岸被封了妖力,很快败下阵来。
他青白着脸,眼中满是嫉恨。
路过的千娅和初尘目睹了这一幕,千娅一挥衣袖,屠岸被击得扑倒在地,生生吐了一口血。
“参见二小姐,妻主。”岁弦躬身道。
“男人争风吃醋也惹人心烦得紧,这不是你们第一次闹事了吧?”千娅挑眉。
岁弦道:“我虽为正夫,但从不敢干涉妻主的决定,更不曾使阴私手段霸着妻主,可却屡屡被他找麻烦,这次更是想要给我下毒,被我及时察觉。”
“小小白狼恃宠而骄,竟敢以下犯上。”千娅道:“妹妹,我便代你管教管教他。”
“姐姐,不必麻烦了。”初尘冷了脸,对屠岸道:“我告诫过你几次,你却还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我也留你不得了。”
屠岸脸色煞白,慌乱开口:“妻主!我知错了!我不该妄想独占你,我只是太爱你了,我对你一片真心!”
“你,我已经腻了。”初尘目光冰冷,“你既然声称对我情深意切,我便亲自押你入水牢,我倒看看你的情意够不够你成为一个完美的祭品。”
屠岸听到这话,心气仿佛一下子被抽了个干净,他绝望地看了初尘一眼,语气惨然哀切:“如妻主所愿。”
“妹妹,你瞧,妖族果然是天生的贱种。”千娅漫不经心嘲讽:“把他们碾于脚下,还巴巴奉上一颗真心。”
千娅本来还想要来屠岸伺候她几日,但听到初尘的话,便歇了这分心思。
初尘和岁弦带着屠岸来到水牢,特意让他和流光、风猎关在了一间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