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可以纳侧夫了。”千娅示意容师偃走上前来。
容师偃和屠岸站在一起,她闻言上前半跪于初尘和岁弦身前,初尘在容师偃眉心点上朱砂,又赐了她一根银簪戴于发上,这便是给了她名分,岁弦将她扶起。
“你们二人,一正一侧,需和睦共处,共同尽心竭力服侍妧儿,不要让我看见有任何争端,否则后果自负!妧儿可随时换了你们,听懂了吗?”千娅再次说道。
“是。”“是。”岁弦和容师偃一同应道。
“礼成!”千娅高声一喝。
“恭喜二小姐喜得佳人!”
“这两位确实是才貌双绝啊,二小姐果然慧眼如炬!”
“对啊,的确是不可多得,万里挑一,这才能配得上二小姐嘛!”
宾客们纷纷贺喜致礼,初尘于台上端起酒杯敬了众位一杯,便再次端坐,而岁弦和容师偃则需要下台一一敬酒。
屠岸的目光一直系于初尘身上,温柔至极,亦哀伤至极。
他想,也许他只能是个旁观者,可是这多么让人绝望,又多么残忍啊。如果……他甚至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不能是唯一,那么可不可以做其中之一?
待岁弦和容师偃敬酒回来,千鄞起身,笑道:“墨城已经多时未曾办节日庆典,小女今日收了两房,也是喜事一桩。诸位不要拘谨,敞开了玩乐即可!”
下面的宾客皆是城主拥趸,自然是阿谀奉承,捧着说话,一时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稍晚时,千娅语气暧昧,对初尘道:
“春宵苦短,妹妹可入洞房了。”
“你身子还未好,今夜便只给正夫一人体面罢。”
初尘应了,和岁弦在宾客的恭维和道贺声中离去。
房内幽香阵阵,喜烛燃得正欢。
“你是说,龙宫令牌内藏着龙血,而龙血克制噬心蛊?”初尘惊异道,她旁敲侧击过千鄞和千娅父女,他们却讳莫如深,而且告知她噬心蛊没有解药。
“是。”岁弦点头,他和容师偃发现龙宫令牌对噬心蛊有很强的反应,由此抑制了噬心蛊,只是真正的解药他们没有时间研究出来。
“墨城与龙族必定息息相关。”初尘讲出她近日的所见所闻,“这里阵法繁多,其中许多有我们在龙宫所学的影子。”
地宫水牢的阵法便是如此,她和屠岸已经研究了多日,应该很快就能破解了。
“只是,他们都说龙族已经灭绝了。”初尘说着,脸色黯淡了几分。
“我们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的。”岁弦安慰道,握住初尘的柔荑。
初尘抬眸:“岁弦哥哥,我这段日子很想你。我差点要发狂的时候,只要想你,就慢慢平息了。”
岁弦一怔,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们交换了近日来彼此的经历和日后计划后,一时静默无言,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在他们二人之间静静流淌。
初尘的饰物全都卸了下来,乌发披散,如玉如月。
“妻主今日很美。”岁弦打破了沉默。
“现下无人,不必叫我妻主了。”初尘脸上覆了一层薄红。
“都成礼了,你就是我的妻主,不许抵赖。”岁弦低低笑了起来。
“不算数的。”初尘道,有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雪儿。”岁弦神情语气突然认真了起来。
他扶着初尘的肩膀,让她与自己面对面。
“我心悦你。”
初尘懵懂地看着他:“何为心悦?”
“是珍之爱之,天地之间只此一人的独一无二;是见之心喜,离别相思;是想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互相信任和依靠;是竭尽全力把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双手送上;是面对最丑陋肮脏的人和事,也会相信尘世依然值得热爱;是身处最绝望的困境,只要一想到对方,就会生出无穷的力量……”
“我说的太多啦。”岁弦笑道,“心会告诉你一切。”
“我只问你,如果将我换做别人,你可愿意与他拥抱,和他亲吻?”
初尘皱了皱眉,她只想了一下便生出一种抗拒:“不愿的。”
岁弦脸上的笑容更深,他亲了亲初尘的额头:“那你讨厌我这样对你吗?”
初尘摇了摇头:“不。”
“那这样呢?”他又亲了亲初尘的鼻尖。
“不。”初尘道。
岁弦的眼睛暗了暗,嗓音潮湿咸涩:“那这样呢?”
他吻住初尘的唇瓣,初时浅尝轻啄,而后愈加急切热烈,舌头长驱直入,汲取她口中的甘甜。
初尘的身子发软,但岁弦却绷得紧紧的,他们倒在床上,滚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