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将少女送回之后,马不停蹄赶回山洞,却没发现人影,又循着踪迹来到了崖坡。
夜色很深,一轮圆月挂在天幕,岁弦拦腰抱着初尘,他绷紧下颌,脸色阴沉得可怕,脚下生风,飞速掠向来路,与流光正好撞见。
“秋姐姐受伤了?”流光惊问道,连忙上前。
“让开!”岁弦疾言厉色,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初尘闻言睁开眼睛,乌黑血迹已处理干净,但双目空洞无神,已是眼瞎目盲。她简言解释:“中了瘴毒,不必担心。”
她把毒从眼中逼出部分,头脑还算清明,只是越运转灵力,毒素扩散得越快,有些棘手。
客栈。
流光守在门外护法,她发愁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暗自祈祷秋姐姐千万别有事。
月光洒在床榻之上相对而坐的一对男女。
两人双手交叠,灵力在两人之间传递涌动。
初尘看不见索性闭上了眼睛,毒素因为灵力的活跃在初尘经脉和五脏六腑之中横冲直撞,侵染腐蚀。
她嘴唇已经乌紫,因为剧痛身体微颤,额间的碎发已被冷汗浸湿。岁弦眉目敛得极深,几乎想要停止,但他极力忍耐,继续吸取着天火灵力,一刻不停地运转炼化。
大概一刻钟后,初尘松开岁弦,让他退开,浑身灵力暴涨,外衫撕裂褪落,她双手结印,一百零八根冰针随之出现。
初尘心念一动,冰针立刻调转方向,对准她身体的关键穴位,挟裹着冰霜寒气直直刺入。
初尘闷哼一声,不断调动体内灵气,不多时,冰针慢慢变黑,一缕黑气在初尘体内不停逃窜,初尘再次掐诀,一缕寒气猛然一跃将黑气缠住,初尘眉心,一朵霜花印记悄然绽放。
初尘玉手一指,黑色冰针一一从初尘体内逼出,岁弦飞出避毒袋依次收入。
最后一根冰针落入袋中,初尘呕出一口鲜血,向后面倒去。她落入一个宽阔舒适的怀抱,岁弦怕她磕在墙上,及时上前把她接住搂过。
他慌乱过后,才意识到师傅此时只穿着小衣亵裤,而它们早已被汗水和融化的霜气浸透,贴在玲珑玉体之上,内里的冰肌玉骨隐隐绰绰,初尘乌发凌乱,贴在额边颈上,更显迷乱诱惑。
岁弦喉结微微一动,立刻扭过头闭上眼,胡乱拿了一件衣衫将初尘裹住,再轻轻放平。
“师傅,我去把水备好。”岁弦的声音紧绷地过分。
瘴毒还没有解开,初尘只是把它封印在了眉心。这种强硬的做法让初尘全身受到极为严重的腐蚀之伤,她之所以毫不犹豫选择这样做,便是因为戊息壤修复能力极强,就算没有戊息壤,她的冰窍心也能让她挺过来,疼痛而已,她可以忍,但如果不及时封印瘴毒,后果不堪设想。
水已在浴盆中放好,岁弦用灵力加热,试了试温度觉得合适,他再次回到床边,将初尘抱起走到屏风后。
浴盆热气氤氲,红色花瓣浮在水面之上,一股药香弥漫在空气之中。
初尘孱弱地靠在岁弦怀中,岁弦双手用力,她慢慢浸入水中,岁弦刚刚裹的外衫散开,被初尘压在身后,精致的锁骨之下,是随着水波荡漾的曲线。
岁弦匆忙起身,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留下一句“师傅,我在外面等你。”闪到屏风背后,他浑身失力,下意识靠在屏风上,结果屏风轰然倒地,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动。
初尘侧对着屏风,闻声睁开双眼,声音虚弱无力:“怎么了?”她看不见,自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没事。不小心绊倒屏风了。”岁弦声音发颤,他移开视线,迅速抬起屏风。
“出什么事了?”流光在门外急切喊道,房间被岁弦设了结界,她推不开门。
岁弦呆立片刻,走到门前对流光说道:“没什么事,毒已经被封印,你不用守在这里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我能不能进去看看秋姐姐?”流光关切问道。
“明日吧,师傅现下需要休息。”岁弦回答,声音还有些低哑沉闷。
“好。”流光挠了挠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