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那么多。”李衍景语气淡淡。
田惟也不犯怵,当下便不情愿了:“嘿!咱俩这么多年兄弟,有什么是不能同我说的?我能忍到现在才问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事关姑娘的清誉,若是告诉了你,你这张嘴向来没个把门的,定会闹的满城风雨,到时让人家如何做人?”李衍景沉吟一瞬。
“没想到...同涪你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怎能如此禽兽?!”田惟向后坐远了些,同李衍景拉开距离还刻意拢了拢衣襟。
李衍景慢悠悠道:“思想龌龊的人,果真想什么都龌龊...”
“你这话说的便分明是有歧义”,田惟狡辩,“那你说到底发生了何事,这样重大的事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有次宫宴她喝醉了,抱着我亲。”李衍景轻飘飘带过。
田惟瞪大了狗狗眼:“这是何时发生的事,为何我不知?我可是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的啊!”
李衍景也打开了话匣子:“我去解手,她出来醒酒却不知怎的身旁没有一个奴仆,月黑风高我见她独自一人,怕她有危险便好心要送她回去。”
婢女们:我们的苦你根本不懂!!
“没成想她突然眼睛一亮便扑了上来,糊了我一脸涎水,第二日我便寻了个机会将此事告知于她,本是想让她之后要注意安全,谁知她自此之后便赖上了我,说是要对我负责。”
然而李衍景没有说的是,林向甜亲完他却喊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缘分啊,这叫什么?天赐良缘!天时、地利、人和全都齐了,你这还不抓住机会,你小子在清高些什么?还不赶紧娶了人家!”田惟抓着好兄弟的衣袖,比自个娶妻还要兴奋。
“我若是娶了她便是不负责任,平白耽误人姑娘,况且她心悦于我是她的事,于我何干?”
“你小子心态可真够好的哈,等人姑娘嫁人了,你便是哭都没地哭去。”田惟撇撇嘴不置可否。
李衍景将嘴抿紧,“这望都心悦于我的女子多了,难不成我都要娶回家?”
“给你嘚瑟的,望都心悦那林向甜的也不少,家世好,长得好,及笄之后,多少世家子弟想求娶。”田惟替兄弟惋惜道。
“看来你很关注望都的适龄女子,怎的不见你求娶哪家的姑娘?”李衍景将火烧到田惟身上。
田惟挠了挠头:“我倒是想,可我将来是要做将军的,还是莫要耽误人家姑娘为好。”
“士卒也需得传宗接代,莫说是将军,再者说,你师父不也是将军,不也娶妻生子了。”
“我与师父自是不同,师父家中只有他一个男丁,可我还有个哥哥,轮不到我传宗接代。”
“可你若是遇上了心仪的女子又该如何?”
“我倒是愿意给她一个家,马革裹尸还对于将军来说是荣耀,可家中的妻儿面对归来的尸体,更多的不是与有荣焉,是痛苦。连我师父那样的人物在战场上都是九死一生,师娘虽然不说,可我知晓她每日每夜都在担忧。”
“我不愿让我的妻儿也受这样的酷刑,便干脆不娶,对大家都痛快。”
李衍景执起酒杯对好友示意:“敬你。”
十几岁的少年,嘴上谈的是情爱,心中念的是家国,美好而炽热。
——
“嘶...”何初白意识回笼便又觉得渴,她缓缓睁开眼,头部一阵刺痛。
“水...”她望向一旁枕着手睡着的南鹊。
她缓缓移动手指,用食指戳了戳南鹊。
“水......”
南鹊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睁开眼的何初白:“公主,你醒了?!”
“公主还认得奴婢吗?”
“水...”到底要她说几遍,不能先给她倒杯水吗?呜呜呜
“公主慢些喝。”南鹊忙不迭将水送到何初白嘴边,给她喂完水,南鹊兴奋地说道:“奴婢这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贵妃娘娘。”
“不必了,你这小妮子如此大声,我早便听见了。”钟月黎施施然走进来。
南鹊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钟月黎坐至床边:“感觉如何?是否有头晕、乏力的症状?”
何初白无力地点点头。
“太医说如此症状是正常的,长时间未正常进食便会如此,依然只能吃些白粥。”钟月黎柔声解释。
“饿...”何初白实在是有些头晕眼花,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钟月黎起身和南鹊合力将何初白扶起靠在床榻上,又将桌上的瓷碗端起,试了试温度,一勺一勺喂给何初白。
南鹊在一旁瞧着,明白公主这是醒了也没傻,“公主有所不知,您整整昏睡了三日,这三日,贵妃娘娘一直在公主身边守着,亲自喂水喂粥,是以无论何时,公主都能有温粥和温水。”
何初白抬眼望向钟月黎,见她一挑眉:“怎的?感动坏了?我可是为了你尽心尽力,便等着我老了你这小妮子尽孝。”
见何初白用力眨眼以示自己的态度,钟月黎展颜一笑,如一朵艳丽的牡丹盛开,娇艳动人。
何初白兀的看红了脸,钟月黎疑惑:“你这副表情是做甚?”
喝了一碗粥何初白也有力气贫嘴了,便嬉皮笑脸道:“还不是娘太美了。”
钟月黎娇嗔道:“你这孩子!”
南鹊捂着嘴在一旁咯咯笑。
“之前太医说的如此严重,可这没过两天公主便醒了,定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不行!”
“哦?太医都是如何说的?”
“太医说公主若是醒来了也有大概率要痴傻,若是没醒,便一辈子是个活死人。”
“这么严重?”落个水原来会严重到如此地步,好可怕!(」???)?
“你若是如此没本事,从此醒不过来才叫我失望。”
何初白知晓她意有所指,俏皮地对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