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李学圣给自己上司发了个消息。
遇事不让自己老大上，那就不算个合格的打工人。
什么事儿你都自己解决了，你让上司怎么看自己？
主要还是棕皮耗子这事儿，李学圣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自己头儿肯定清楚。
跨省执法这种事儿，李学圣没那个权限。
每个省的路政部门都有自己的地盘，除非别人求助，不然不得轻易参与他人家事。
从整体看，大炎国路政大家庭是其乐融融的，但各家人有各家人的心思，很正常。
毕竟有些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们都有好几个心思。
王胜春不愧是合格的头儿，凌晨了都还没睡觉，简单回复知晓了。
打算明天就去找对方麻烦。
王胜春能睡着，李学圣可睡不着。
毕竟是出来夜钓的，不钓点什么东西起来，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自己是空军佬呢。
假模假样取出鱼护，不一会儿水面就开始哗哗作响。
起身收杆，回去睡觉。
........
杜德文在医院听见手下的汇报，难道自己怀疑错了？
毕竟手下几个人的汇报都是李学圣夜钓无果，直接回酒店，没有离开众人视线。
“头儿，有个兄弟醒了，不过状态不太好。”
手下急匆匆的赶来汇报最新情况，杜德文掐了手中的烟，往楼下走。
虽然状态不太好，但都还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进入病房，让周围的人戒备之后。杜德文看着病床上手部缠绕着绷带的兄弟叹了口气。
“头儿。”
病床上的人想说话，杜德文按住了想要起身的兄弟说道：“躺着，好好休息。”
见起不了身，床上的人接着说道：“目标是带着大锤的大耗子，半米多高，不是人假扮的。动作很灵活，也不是机器生物。兄弟们都是一锤子就倒，我最后的记忆是腿部中了一锤。”
“头儿，兄弟们可真给力，我都以为自己要牺牲了，没想到还能从那种怪物手里活下来。”
杜德文听完之后，沉思说道：“事情我会上报，不是咱们能处理的了。好好修养身体，处里会补偿你们的。”
“头儿，什么补偿，兄弟们这不都还好好的？”
说着说着，床上的兄弟就感到不对了，自己的小腿怎么不受控制？
猛地掀开被子，裤腿下空荡荡的，带有零星血迹。
沉默一会儿之后又将被子盖好，接声音颤抖着说道：“头儿，我媳妇再也不用为我担心了。”
杜德文听见之后将人扶着躺下：“多休息休息，养养身子。”
像他这样的兄弟，大炎国有很多。
现代的医疗技术可以给他们安装机械义肢，但终究不如原装的好用。
而且那玩意儿，维护成本太高，普通人可用不起。
杜德文回到办公室之后，向上请求增援，然后亲自带人想将汪云带回来。
李金昌在他们交手注意力被转移的时候就已经跑路了。
只能扑了个空。
南山福利院不远处的地下排水道内，李金昌正在某个房间内休息。
这里就是南山福利院之前最大的秘密，一个隐秘的地下场所。
前守门人汪云在这里进行日常维护和交易后，在外撞见了逃亡的李金昌和狼头。
从那天夜晚之后，李金昌就是汪云。
当时的汪云正购买违禁的精神药物，被李金昌顺手宰了之后，这处地方就荒废了下来。
没有了汪云这个定期维护者，其他人来到这里看到荒废的样子，自然不会再来。
李金昌低头看着胸口。
快全黑的狼头始终装聋作哑不开口，李金昌也不言语。
这里虽然荒废，但短时间内躲一躲还是可以的。
或许这里就是他最后的埋骨地也不一定。
醒过来的李金昌精神状态良好，毕竟这是他为数不多没有被噩梦折磨醒的夜晚。
同样简单休息之后的李学圣，看着王胜春发来的消息。
王胜春的老朋友妥协了。
同时传过来的还有一个通缉令。
对象正是李金昌，罪名是临阵脱逃，有意思的是，通缉令是大燕国下的。
按王胜春朋友的意思，李金昌从大燕国逃到汉中省的某个深山老林时，带走了某样东西。
那边人员不方便过来，才放棕皮耗子过来。
李学圣看了棕皮耗子的资料，怎么和自己昨晚遇到有所差别啊。
这中间应该出了什么差错，导致汉中放的耗子出现了变异。
正常情况下，棕皮耗子不会主动对人出手。
李学圣吃着早餐。
同时，李金昌也正吃着早餐，下水道的存货，大燕国特产的罐头。
“你还有5天。”
狼头的声音响起，李金昌吃着罐头没有回应，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的。
5天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胸口处的狼头已经全黑了。
“你想活着吗？”
李金昌注意到狼头这次的询问里不再急迫慌张。
“按你说的法子，成功之后我算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祖上传下来的办法，我也没试过。”
吃完手中罐头的李金昌：“你好像不着急了？”
狼头没有回应，观察了四周之后才说道：“我为什么要急？急的不应该是你吗？”
李金昌嘲笑：“我死了，你也会死。”
狼头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人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骗。”
李金昌没有在意狼头的笑声说道：“不论你死不死，我李金昌终归是要死了。”
“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上古传说的精怪？妖物还是人？”
狼头没有正面回答：“我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死了之后，我就是你。”
李金昌也不在意狼头欢快的笑意说道：“所以，我的身体才是你想要的东西。”
狼头索性不装了：“也许你自己都没发现，你的身体已经被我改造得差不多了。想想你的罐头你是怎么打开的？”
李金昌闻言一惊，看向地上的罐头，用牙齿咬开的痕迹很明显。
找来镜子一看，自己的耳朵已经变得竖长，牙齿变得锋利。
再细看，又是正常人的样子。
李金昌已经信了狼头的话，但还是说道：“你说我还有五天，你有没有想过我能毁掉我的身体？”
狼头不在意李金昌的话：“你能做到的话你就试试吧。”
李金昌正想拿刀终结自己的生命，但刀要下去的瞬间，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会妨碍自己。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身体现在有一半都是我的。”
狼头看着李金昌的表演，充满嘲笑。
李金昌尝试用水淹死自己或者点火烧了自己，每次进行到最后阶段时，总是无法顺利进行。
李金昌放弃了挣扎问道：“什么时候做到的？”
狼头爽快的说道：“你每次噩梦我都有出力，你的精神出现巨大波动时就是我最好的机会。”
“水滴石穿，这还是人类的话语。”
李金昌沉默，收拾好东西之后往福利院走去。
自己没办法解决的事情，问问其他人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狼头看穿了李金昌的打算，极力阻止，可惜它只有李金昌身体一半的控制权。
一手一脚即使往相反方向行动也没法阻止交通工具的前进方向。
李学圣吃完早餐之后，第一时间来到李金昌的位置，看着李金昌想淹死自己、烧死自己又停下。
看着李金昌两条路别扭的动作，最终还是现身问情况。
某个地下据点，李学圣看着要求把自己绑起来的李金昌出声问道：“该称呼你为汪云还是李金昌？”
李金昌诧异之后还是笑道：“将死之人，称呼已经不重要了。这两年我是汪云，也是李金昌。”
李学圣觉得这人好像脑子不太好，一个人怎么能是两个人呢？
李学圣还是问道：“之前的汪云呢？”
李金昌有问必答：“死了，购买违禁品之后正好遇到了我，我生平最恨别人碰这玩意儿。”
这回答给李学圣整无语了，这是什么法外狂徒？
根据资料，汪云并没有违禁药物服用的经历和习惯，反而当时南山福利院还正常营业时，他的老情人因病会使用。
“有没有一个可能，他是替别人买来治病的？”
李学圣的真诚发问给李金昌弄沉默了。
半晌说道：“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私下里经营着隐蔽场所。”
李学圣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人都没了，犯人对犯罪行为也供认不讳，等着审判就完事了。
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短暂敲门声之后，王胜春就进来了。
李学圣逮到大炎国通缉犯这动作太快了，凌晨3点给的资料，早上11点就发消息说人已经抓到了。
这速度，谁听了不得问一句，你怎么那么快？
王胜春给自己和李金昌点了根烟后才问道：“李金昌？”
李金昌点头。
“你在大燕国的事情我们不管，我来只问一件事情，你在汉中山里带走的东西呢？”
李学圣还没见过王胜春那么严肃的面孔，见到自己老大这么在意这件事儿，估计真的大条了。
李金昌知道王胜春说的是什么，将嘴里的烟抽完之后才说道：“有心了。”
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说道：“在这儿。”
王胜春急忙将李金昌的上衣脱下，胸口黑黑的狼头纹身就那么安静看着他们。
李学圣出现的时候，狼头就知道他跑不掉了，控制李金昌一半肉身所付出的代价导致它无法感知到李学圣的身影。
王胜春看着黑黑的狼头说道：“纹身？”
李金昌说道：“再来一根，还是家里的抽着习惯。”
待李学圣将烟点好放嘴里之后才说道：“这玩意儿就是我带走的东西，活的。现在已经控制了我半边身体。”
王胜春闻言松了一口气，还来得及。
同时也在心里大骂自己老同学那边的不靠谱，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只想让一只棕皮耗子带回去。
万一晚了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王胜春也不装了，直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口中念念有词的同时就在上面画了起来。
半盏茶功夫，画在黄纸上的东西已经成型，在李学圣看来就是一只肥鸡。
将黄纸包裹着在烟上面，塞进李金昌的嘴里点燃。
烟气散开包裹住李金昌的胸口，李金昌只听见一声惨叫。
然后胸口处的黑狼头耳朵部分开始褪成红色。
但也就到此为止，李金昌耳部开始瘙痒，然后冒青烟，流出血液。
李学圣看着李金昌的耳部流血之后，迅速恢复成常人模样，不再竖长。
做完这一切之后的王胜春说道：“你的命暂时保下来了，想活着，只有将东西还回去这一个办法。”
李金昌喘着大气，没有回答。
全程旁观的李学圣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有外人在，就忍住了。
想了想李学圣还是说道：“头儿，南山福利院的事情有结果了，两年以前是汪云经营地下场所离福利院不远，有些声音通过地下管道传过去了，所以夜里福利院的人们才会听到怪声音，这个可以当场实验。”
“两年间，武装部的兄弟们消失的事情，估计和昨夜的棕皮耗子有关，要不是我出手，昨夜的兄弟们估计也是一样的结果。”
“汪云两年前就死了，死在李金昌手里，李金昌自己承认的。”
听到这话，王胜春才看了眼李金昌。
被狼头附身两年，才杀了汪云一个人，意志力可以啊。
李金昌缓过来之后问道：“我的下场是什么？遣送回大燕？”
王胜春没说话，到了十三处手里的人还想交出去，做什么春秋大梦，尤其还是拿了十三处东西的人。
“一辈子在大燕国的通缉名单上就是你最好的归宿，毕竟在大燕国那边，你是个临阵脱逃人员。你的前队友们也曾公开说过你是个胆子比较小的人，但对于你临阵脱逃都感到意外，毕竟你也是大燕国边军的一员。”
李金昌听懵了，我是大燕国边军的一员？临阵脱逃？前队友公开评价？
自己前队友加上司一共五个人都死在那个女人的手里，哪里还有前队友？
如果王胜春说的是真的，那么死的那些人是谁？让自己恐惧做噩梦的女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