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愿意。”颜末果断应声道。
“那我教你杀人,你是不是该回报我一些什么,比如——”他故意拖长语调,后半句吞没在喉间,却怎么也没说出口。
显然是要诱她主动开口。
颜末也乐得陪他作戏,仰头追问道:“比如什么?”
封煜没说话,只是将人一把横抱而起,衣袂纷飞间,她下意识环住了少年的后颈。
这样亲昵的举动似乎取悦了他,封煜在少女尚怔忡的颊侧落下一吻,眸底如有浮光跃现,说不出的绮艳风流。
像是要向世人明明白白地展现,他的浪荡与不羁。
“将军欲如此作戏,妾自当倾力配合……”她埋首与他耳畔喁语,可惜内容实在不中听。
少年唇角笑意隐没,什么作戏?
他从来只做自己。
“我待美人,所言所行,可都是真心而发……”
“确实真心。”颜末顺着他了话敷衍一句,心底想的却是——
至少昨夜,他是真心想杀了她。
两人言语交锋间,封煜已将人抱回了房中,随侍在房内的奴仆见这架势,不约而同地,停下手头的工作,退出了室内。
将军今儿火气也太旺了,青天白日的,居然就要……
啧,不过此等美人,小将军正年轻气盛,按耐不住也实属正常。
他们还贴心地替将军阖上了门。
听见木门吱呀一声关上,颜末顿觉反常,勉力仰头,这才看清了少年眸底熨烫的火光。
她太熟悉这样的视线意味着什么了,就像野兽欲吞食猎物的那一刹,压迫与侵略性并重,欲望毫无保留的宣泄而出。
他是认真的!
思绪翻转间,少女身上的披风已被扯落,堆叠在床边,显露出贴身的轻薄柔软的里衣,即便松散,亦足以窥探出,其内里窈窕的身姿。
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少女瞧着纤细瘦弱,该有的可一分不落,他的手掌曾寸寸丈量而过,最是饱满丰盈当属——
“封煜!”她向床榻里侧挪了挪,避开了他进一步的侵略动作。
“怎么,这不正是美人希冀瞧见的么?”封煜不退反进,一步步将人逼至了床榻最角落处。“还是说,你从头至尾接近我引诱我,全是另有图谋?”
如今,他可是主动将一颗真心捧上了啊,怎么反而迎来了她此刻怯弱地退缩与逃避?
居然还是试探?!
所以从头到尾,他压根就没有相信,她所说的一分一毫!
颜末心底掀起惊涛骇浪,面上一丝未显,她暗暗掐了把手心,指甲刺破血肉的痛楚令她愈发清醒。
还未到说放弃的时候!
少女眼睫轻颤,手掌捂住唇齿,再抬眸,依旧怯怯地瞥向他,只是眼底羞赧与窘迫难掩。
“将……将军误会了,妾只是想起今日晨起尚未洗漱,不便侍君才……”她愈说声音愈低,颊边如火烧一般,泛起灼灼的霞色,衬着那玉骨冰肌,更添三分艳冶。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美人了。”他的语气淡然,一时叫人难以捉摸是信了还是没信。
“过来。”他冲她招手,似笑非笑。
颜末知晓此时是最关键的时刻,万不能流露出一丝破绽,她半迎半却地慢腾腾挪动着上前,一点点攀绕上少年窄瘦的腰间,再往上,两人已是交颈之态,四目相对,无一丝遮掩的可能。
“我这人,只相信绝对的忠诚,你既跟了我,那么从身到心,都必须完完全全的,只属于我。”
话落,少女身上最后可供蔽体的衣衫被一把扯落。
“现在,我只属于你……”颜末冲他灿然一笑,灼灼如三月桃花,她主动环住封煜的肩头,柔软的唇瓣,吻上他的额心,沿着他挺直的鼻骨,一点点下移,展露出熟稔的风月情态。
果然,他绝不是她经历的第一个男人。
念及此,封煜心头蓦然生出一股戾气,手上动作不免更用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