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群山机械以设备起家，其生产的垃圾压缩设备享誉华夏，在江南省也拥有着良好的口碑。
接待是销售副总胡一虎，三十多岁，让我眼前一亮的是他的脑门：中间滑冰场，两边钢丝网。
先是漂亮的文员做了PPT汇报，主要是秀肌肉：企业规模、资质荣誉、经典案例还有经营范围。
随后亮头副总带着我参观了车间。
这种老牌的大厂底蕴十足，无论是质量和服务都有保障，我看的是相当的满意。
可惜胡一虎很不满意。
当得知我是想拿江南省代理，顿时失去了热情。
“据我所知，贵公司刚刚成立，我们在江南有大区经理，不打算做代理。”
这是瞧不上咱。
“我们公司是龙腾特车的省区代理，打算为客户提供收运压缩的系统解决方案，如果能够拿到贵公司的产品，那可谓是强强联合，如虎添翼。”
胡一虎冷眼一扫：“龙腾？三流产品而已。”
我耐着性子继续说道：“现在我手里有几个项目都需要垃圾压缩设备，既然胡总不给代理，能不能合作一下？”
胡一虎这才缓了脸色：“什么项目？有多少台？”
这样问很不礼貌，这是商业机密，有违行业规则。
可咱太弱小，只能忍气吞声：“城区生活垃圾补短板项目，江南省申报了八个县，二三十台设备总是要用的。”
我只是说了这些公开信息。
胡一虎带着不屑：“你们一个刚刚成立的小公司能够吃得下补短板项目？”
我无言以对，偏见和傲慢无法更变。
胡一虎又说道：“不瞒宋总，补短板项目也是我们公司重点跟进的项目，以后如果有其他项目，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
这完全就是搪塞，既然没得谈，那就撤。
一个大约二十七八的女人走了进来。
胡一虎介绍道：“宋总，这位是江南的大区经理潘春燕，以后常联系，说不定就有合作的机会。”
潘春燕长相一般，听到胡一虎介绍我是江南的一个小贸易公司，一脸的冷漠。
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我可不干，连微信都没加。
哎，这一趟白跑了。
出了工厂，顾昕愤愤不平：“大厂了不起，瞧给他们牛气的。”
又冲着我安慰：“宋哥加油，以后让他们跪地唱征服。”
我没好气的说：“我对秃头和丑女不感兴趣。”
顾昕眼中带媚：“那我唱。”
胡一虎现实的可怕，连中饭都没客气一下，我们在一个小镇上美美的吃了一顿。
顾昕的老家一个小村子，大概一百多户，三百多人。
水泥路只到村口，村里还是土路，车子一路尘土飞扬，低矮破败的房子随处可见。
顾昕解释说年轻人都出去了，只有一些老弱妇孺留守。
我一直以为齐鲁经济发达，没想到还有这么落后的农村，甚至还不如江南。
顾昕除了父母还有两个弟弟，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
车子进村，引起轰动，顾昕热情的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着一丝炫耀。
顾昕的父母更是热情，把我领进屋里嘘寒问暖。
“送外卖好啊，工资高。”
顾昕一翻眼：“妈，人家叫宋禾畈，开公司的，是老板。”
顾昕的父亲朴实的一笑：“老板好，老板有钱。”
这嗑唠的我没法接啊。
顾昕转移话题，说了些家事，我傻傻的陪着笑，绝对的人畜无害。
前后不到两个小时，就走了。
“要不你再陪叔叔、阿姨说说话？”
既然都来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
“不说了，再说你就得娶我，赶紧走吧。”
对于这样的农村家庭，负担两个学生压力可想而知。
我便问道：“你两个弟弟的花费都靠你吧？”
顾昕只是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有事不用明说，就像我去了她家，外人看来就是女婿上门。
“别墅的单子给你做。”
程灵素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明天就到南合，催我呢。
别墅的提成应该有一个点，不如给顾昕做个顺水人情。
顾昕说道：“你陪我回家，咱们扯平了，你不用为难。”
毕竟我是帮朋友，顾昕倒是个善解人意的可人儿。
“价格降到888万，咱们回去就签合同。”
顾昕联系了房主，这么吉利的价格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谢谢宋哥，认识你是我的运气。”
这点提成对顾昕来说远远不够，但是她依然带着感恩的心。
“房产行业不景气，你两个弟弟的花费越来越大，你这压力可不小。”
顾昕没有开口，我也不好继续八卦。
到了安德市已经六点多，我打算先填饱肚子再回南合。
“因为别墅在租，房主需要和租户协调，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不用协调，我就是租户。”
顾昕盯着我看了又看，恍然大悟的说道：“你什么时候看上了我？可我们之前不认识啊。”
哪有人不直接找房主，非找个中介买房。
因此顾昕认为这都是我的设计，明显的醉翁之意，就是想骗人家的身子。
听了我的解释，半信半疑的顾昕问道：“真这么巧？”
随后又释然的说道：“只要你有钱，我就是玩物。”
我顿时无言以对，这事儿整的，直接成了不择手段的恶少。
“接下来呢？包养我吗？月薪两万，随叫随到，怎么样？”
我连食欲都没了，顾昕见我离开，急匆匆的追了上车。
“宋哥别生气，我和你闹着玩的。”
我的手一抖，20万已经转账，也撤不回来，干脆又转了4万。
我刚刚手机落车里了，真不是馋人家的身子，只是想帮助两个有志青年完成学业。
顾昕收到了转账，立即送了一个香吻：“夜路不安全，要不我们明天再回去？”
我返回饭店，结果老板已经把桌子收拾干净。
“老板，来一大份驴肉。”
尾随而来的顾昕捂嘴偷笑，诱惑的目光上下跳动。
“你假正经的样子好像一条狗哎。”
“晚上唱征服。”
顾昕脖子一缩，老老实实的坐下看着我吃驴肉。
同一酒店同一房间，相同的夜色，相同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