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灼看的分明,她眼中分明是欣喜开心的,但心有顾虑不敢收。
“这是我特意为你买的,你一定要收下。”少年顿了顿,一脸郑重:
“若是你不喜欢,那它也没了存在的价值,我看着生气倒不如丢掉!反正......也不过是好几两银子,谁让乔乔不收下呢......”他不经意强调了一番,愿者上钩。
闻言,许瑾乔惊讶的瞪大了眼:
“我,我收下便是了!北灼哥哥怎么这般铺张浪费,还容易生气。”她小脸微微鼓起,又甜又萌。
陆北灼松了口气,不容反悔的递给了许瑾乔,眼中流露笑意。
这时,外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唤声,两人都听到了。
陆北灼觉得有些熟悉,凝声仔细一听,似乎是娘亲的声音。
“我去看看。”他悄悄跑到门后看了一眼,发现是陆母带着妹妹陆晚宜在找他。
周围没有其他人,那个面甜心苦的许夫人和讨厌的两兄妹都不在!
太好了!
陆北灼转头回去带上了许瑾乔,迫不及待想把他的小伙伴,认识的新妹妹介绍给陆夫人。
“娘,我在这。”少年昂扬的声音传来,正寻找他的陆母望了过去。
陆北灼拉着许瑾乔三两下跑了过去,站定便问:“那位许夫人呢?”
陆母白了他一眼,数落道:“你把人家的女儿气跑了,也不知躲在了哪个小角落,正忙着找人呢。”
陆北灼讪讪一笑,也没愧疚。
以他的家世背景,自然有这个资格不去讨好他们,少年这事抛到了脑后,对陆母道:
“娘,我不喜欢他们的面相,许是与我犯冲,看了就烦!
这是许瑾乔,比起他们......我更想和小乔儿玩。晚宜,快叫姐姐!”
他把许瑾乔推到陆母面前,热情介绍。
陆母自然也注意到了许瑾乔,一个钟灵毓秀的小美人怎么会不引起她的注意呢?
只是方才没见过,怕不是许夫人亲生的,可能是府中小妾之女。
不过,那又如何呢?
无论是庶女嫡女,都还是个孩子,何必那么苛刻,他们武官家庭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更何况小姑娘长的粉雕玉琢的,彬彬有礼的向她问好,举止有度。那张软萌精致的小脸因为紧张微微嘟起,水润透亮的大眼睛纯澈而无辜,惹人欢喜。
除了心怀恶念想让她做自家女儿踏脚石,暗中打压的许母,谁看了不顺眼?
陆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她本就为人和善,也乐的儿子在长京结交新朋友,所以对许瑾乔表现的很欢迎:
“乔乔?小姑娘长的真是乖巧,这是我家女儿,晚宜,你们瞧着年岁差不多大。”
两个小姑娘都长的讨人喜欢。
许瑾乔看着眼前比她还小几岁的陆晚宜,整一个小福娃娃,头发分开扎成两个小团团,眼睛清澈,呆萌呆萌的。
见许瑾乔看她,陆晚宜有些羞涩的躲到了许母后面,揪着母亲的衣摆偷看,被许母拎了出来,才羞答答的喊人。
陆家兄妹都一样颜控,许瑾乔如今年岁虽小却初露绝色之资,比原主记忆中好看多了,陆晚宜心里看了欢喜,没一会就玩到了一起。
两个小姑娘挽着手欢声笑语,陆母和陆北灼在一旁注意着,嘴角含笑,远远望去,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
此情此景,看着,真叫人觉得......
“无耻!”远处的假山后,有人冷哼一声。
家仆到处在找的许凌霜不知何时跑到了这里,一张姣好的小脸皱着,阴沉的眼神没有半点孩童的纯稚,破坏了一切美感。
她的手不知不觉捏住了石块像是要把它捏碎掉,即使疼痛也没松开手,眼睁睁看着许瑾乔同他们玩在一起其乐融融,心里十分气急败坏。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兄妹都不喜欢自己?
哥哥对她冷言冷语也就算了,妹妹刚才在屋子里也是反应平平,昏昏欲睡不稀得搭理她。
许凌霜从小是被溺爱着长大的,她就想做人群的焦点,拥有最好的一切,不想任何人比过他,是以本就不喜同样被众人簇拥的陆晚宜。
可如今呢?这里众人又围着陆晚宜和许瑾乔转,许凌霜都快气哭了!
更让她气愤的是,陆晚宜家世好,背景好也就算了,许瑾乔凭什么比过她?不过是卑贱小妾之女,向来只能捡她剩下的东西用,竟也想越到她头上!
不知不觉,许凌霜心里也潜移默化的被许母种下了尊卑之别,默认自己和庶妹相比就是高人一等。
平日里对她的苦难不闻不问,潜意识里看不起她。等面对比她地位高的人,又能够忍气吞声,从骨子里就歪了。
心中暗暗想着要跟娘亲诉苦告状,许凌霜转头就往母亲院里跑,一路小跑进卧房,却听到了母亲窃窃私语的声音。
“什么?他怎么会来?不是早就离开了长京......不行.......这事绝对不能被发现。”
娘亲在说什么?怎么听得迷迷糊糊的。
许凌霜愈发好奇,竟忘了告状的事,她身子小体重轻,走起路来无声无息,悄悄靠在了墙上偷听。
屋内,一贯对她柔和的许夫人压低了声音,语气尖锐:
“我不管他是来做什么的,要钱也好其他也好,总之......春情,你赶紧把他赶走,别让他见着府里任何人,尤其是凌风。”
春情是许夫人从少女时期就一路伴着她的贴身丫鬟,许夫人很是信任她,连许凌霜做错了事也经常找春情姑姑给她求情。
只听春情道:“只是给银两倒也不算什么,可那混不吝的马夫指名道姓要见夫人您,还赖在大门口不走了!”
“他疯了?!”许夫人愈发焦急:“外头有没有人看见?”
“方才还没有。可咱们许府毕竟是高门大户,来来往往路过本就多看一眼,他要是一直不走,怕是......”
“多年未见,竟如此不要脸皮了!”许夫人咬牙:
“他幼时长的和凌风极像,若是被他见了,定然一眼便能看出凌风不是许家的儿子,而是他的亲子,又如何能愿意离开长京?
春情,你在外头酒楼订个厢房,说我稍后便去。此事万万小心,绝不能让他人知晓,必须烂在肚子里!”
母亲似乎曾与那卑贱的马夫有染,而哥哥,竟然不是爹爹的血脉?!
许凌霜惊诧万分,难以置信的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