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的鸡飞狗跳暂且不提。
皇宫之中,一片忙碌的景象。
到处都挂上了喜庆的装饰和红绸,为即将到来的喜事做准备。
太监们十分忙碌,干着体力活。
“这块绸缎再挂的高一些,这样风吹起来才更好看,不会被遮挡!”
“对对,就这样放!小卓子,你去给我再拿一盏彩灯来!”
小宫女们偶尔因事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
“皇后娘娘是怎么样的人呀?和善不和善?宫中传闻她无人敢惹,是不是因为她很苛待下人啊!”
“对呀,我也可好奇了呢,据说陛下非她不娶,连选秀都迟迟不进行,其余人根本都入不了眼!”
皇宫这么大,每年新入宫的又不少,不是每个人都能见到许瑾乔的,其中,那有幸接触过她的人就十分自豪了:
“才不是那样!皇后娘娘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对待下人都十分宽待和善。
我记得我第一次送东西去秋水居,因着宫中传言对她有些惧怕,不慎弄倒了皇上赏赐给娘娘的礼物,急的额角出汗......”
“然后呢?然后呢?”其余人急忙追问:“她就这样饶了你一马?”
那小宫女摇头,满眼碎光脸色发红:“皇后娘娘实在温柔,一点也没生气不说,还拿帕子帮我擦了擦汗!你们不知道娘娘有多美......恐怕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
有人疑惑:“啊?真是如此那宫中为何传言莫要招惹呢?”
“笨!娘娘不会生气,不代表陛下不会生气呀!
曾经符节台有一叫诸葛丛的,仗着家世背景经常欺负小宫女,结果有眼不识金镶玉,竟连娘娘都想欺辱,结果被皇上下令活活打死,据说呀尸体都被打成肉泥了!”
“是啊,那日我刚好去领文书,那人前头那么嚣张,转眼就被拖走了!所以呀,哪里是娘娘的错,分明是他罪有应得!自此后宫就流传起不能招惹娘娘的消息了......”
诸葛丛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死了都要遗臭数年,被拿来做谈资,甚至说到兴头,还时常被新来的宫人唾弃鄙夷!
......
时间流转,转眼就到了大婚的这日。
秋水居。
秋藤发出了真心实意的赞叹:“主子真的好美啊!”
望着大大的铜镜,许瑾乔轻笑,扶了扶自己的凤冠:“什么时辰了?”
冬水道:“未时了,再过不久大婚就要开始了。”
许瑾乔微微颔首,她可是从大早上就被喊起来摆弄了,可算是结束了。
镜中美人穿着精致绝伦的凤冠霞帔,腰间恰到好处的凤凰腰带勾勒出女子的纤纤楚腰,不盈一握。
她脸上覆了浅浅的粉,面容如灼灼其华的牡丹,倾城绝艳。唇上朱红的口脂娇艳欲滴,让她的美更显侵略性,连每日对着她的冬水秋藤都看呆了眼,更不必说其他了,绝对可以震撼每一个见过她的人。
大婚之后,她就要搬进顾景派人为她精心打造,耗资巨大的新宫殿中,成为这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
但,没有人知道,她并不满足于此。
如果能去掉一个字就再好不过了,不是吗?
许瑾乔偏头娇羞一笑,心中却在思忖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原是到了该出去的时候。
许瑾乔在侍女的服侍下提起繁重的婚裙,去迎接属于自己的第一次大婚......
此刻,朝阳殿。
后宫专设宴席的场地之中一片寂静,坐满了前来赴宴的官员。
顾景淮一身喜服,坐于上位,右侧下方第一位则坐着冷脸的时寒舟,左侧下方第一位空缺,顺着下去中席坐着表情淡然的时闻竹。
一双双好奇的目光扫视,许瑾乔轻移莲步,不疾不徐走了进来,自有一番气度。
按照祖制,她应该跪拜皇帝,皇帝回礼后,两人在众位大臣见证下饮下合卺酒,可顾景淮疼惜她,又免了这礼。
说实话,管这婚礼流程的大臣早就麻木了。
从一开始的“陛下万万不可啊”到“这实在不合祖制”再到“陛下说的是,就这么办”,他已经妥协了一次又一次,被震撼了一次又一次。
内心对许瑾乔也是无比敬佩。
陛下对皇后娘娘,真可谓是动了真心,他从未见过这般疼惜娘子的,要知道......这不是什么平凡普通的男人,这可是天下之主,九五至尊!
顾景淮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不敢眨眼,依旧有些紧张。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黯然失色,天地间只余那个缓缓向他走来的红色倩影。
乔乔,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大殿之下,发出微不可查的磕碰之声,时寒舟眼不见心不烦的盖上杯盖,胸口不渝。
许瑾乔,你就非嫁他不可,非不肯给自己退路是吗?
好样的,你......!
[叮!时寒舟好感度+3,目前进度:60/100。]
他抬头,死死盯着披着红缎盖头,梳着华美发髻的女子。
垂下的首饰流苏和盖头遮挡了女子的容颜,走动间 只有耳坠上挂着的翡翠坠子微微摇摆,点缀着泛红的柔嫩肌肤。
即使裹着繁复的礼裙,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依旧是那么袅娜,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步步生莲,翩翩而来。
虽看不清,可你就是清楚的知道是美的!
绝无仅有,举世无二的美!
这种氛围几乎让所有大臣都看傻了眼,无论有么有城府都呆坐着大脑一片空白,只余赞叹。
那些参与过万寿宴的大臣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如毛头小子般脸色泛红,也不知是酒水熏的还是热的还是其他。
时寒舟也不例外。
头饰摇摆之间,他所处的位置看到了女子小巧而艳丽的薄唇,弧度是那样完美,柔软,自己曾那样放肆的触碰过......
他失了言语和内心的所有想法攥紧了衣袖,修长指节紧绷着,隐约听到细碎的声响......
整个宴会,大概只有一无所知的时闻竹和那几个新晋官员还镇定自若。他举着酒水,目光扫视周围。
琼林宴时他入了宫,只是却没有见到许瑾乔。整个皇宫那么大,他又对她知之甚少,如何寻的到?
终究是不甘心。
他微微摇头,看向了自己的兄长,却发现他半低着头,表情管理竟然破天荒的失控了,神色阴着好像不是在参加一场喜事......
这是怎么了?
时闻竹心头划过些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