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顾景淮还死死搂着许瑾乔不松开,压根不想让少女离开他的视线。
要不是他想着大婚之日将近,而这里又如此简陋,再等一等,怕是当场就要办了她。
相比前世从头到尾的温润仁和,这一世想必才更接近男人的本质,他的温柔之下,其实埋着无数压抑的疯狂。
当然,也可能是前世下位太早,没来得及疯狂。
总之,比病娇更可怕的,是有理智的病娇。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失去理智。而如今......许瑾乔成了这颗抑制他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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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不会走的,你放心吧。”许瑾乔无奈道。
顾景淮摇头,依旧哑着声音:“让孤抱抱。”
“可是......你抵到我了。”许瑾乔不自在的动了动屁股,俏脸泛红。
“再等等......等等就消下去了,抱歉。”他紊乱的呼吸,贴上女子的耳后轻轻啄吻,眼里流淌着数不清的爱意。
好感度上60就可以说是情有独钟,上了90,足以称得上刻骨铭心。
这样失而复得的经历,顾景淮绝不想经历第三次。
绝对不会。
良久,肿 涨消下。
顾景淮道:“张安白已将这些时日你经历过的事一并禀告给我,没想到我的乔乔竟成了教主,你受苦了。”他柔柔的摸着许瑾乔的秀发,隽秀的脸上满是心疼。
她虽将自己的苦楚委屈一笔带过,可其中艰辛自己仍能想象的到,心中对罪魁祸首的恨意又深了一层。
哎,受苦?许瑾乔回想着这些日子自己的经历,不禁有些心虚。
她进入青莲教的经历都是编造的,几乎可以说是一点苦都没受,过的滋润的很。也不知这些男人都脑补了什么,一个个都把她当成了忍辱负重的小可怜。
面上,许瑾乔却表情忐忑道:“陛下,您不觉得我......心机深沉吗?”她咬着唇,面色微微发白。
一个女人能混到这个份上,虽然说是沾了伪装身份的光,但在这个朝代也算是少有了,毕竟自古以来皆是男人身居高位。
许瑾乔虽不屑,但还想试探一番男人的态度,以便及时作出调整,或者......改变男人们的想法。
可顾景淮的想法却让他出乎意料了。
“我为何会这么想?我只会怪自己不够好,没保护好你。更何况,你愿意对我袒露内心,愿意展露自己的才能,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定然是爱我的,否则又怎会在乎我的想法呢?顾景淮含着笑目光追忆,似在思索:
“我见过很多有能力却发挥不出,蹉跎半生的朝臣。但束缚他们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内心。”
摆脱了原生家族带来的伤害,少女变得愈发自在了,他怎会生气呢?顾景淮早就恨不得所有除了他以外能影响许瑾乔的人通通消失了。
男人清润的嗓音在许瑾乔耳边响起,她忽而心中一悸,竟觉得格外动人。
也是,毕竟顾景淮原本也不是贪恋权势地位,在乎男女尊卑的人,是她想岔了。许瑾乔眼中闪过恍然之色。
“乔乔,接下来我会留在佛州一段时日,查清佛州官员身死一事势在必行。否则这下一任州牧之位......怕是无人敢接任了。”顾景淮想起此事,眉头便不自觉微皱。
“孤不信鬼神之说,若非意外,定是人为。既然来了这里,就让我一探究竟,看看这佛州的水,到底有多深!”他眼中闪过厉色。
许瑾乔点了点头,垂下的眼睛隐隐浮现怀疑之色。寒鸦的不告而别与佛州之事是否有关联?
她有上帝视角,比顾景淮更了解时寒舟的想法。皇帝或许只是觉得他专权,但没人会轻易去猜测他想夺位。
如果真是他的话......这么早就按捺不住了么?
许瑾乔本就防备的心更添了一层警惕。
“嗯?想什么呢?”顾景淮敲了敲她光洁的玉额。
“唔!”许瑾乔嘟囔着回神,委屈巴巴捂着小脑袋道:“陛下,不知你可有头绪?准备从何查起呀?”
顾景淮早有决断:“先后两位州牧以及其他官员都是于青天白日在官府离奇暴毙,明日便去他们办公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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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冷风萧瑟。
许瑾乔裹着狐裘大衣,跟在顾景淮身边,被早已守在官府门口的太守迎了进去。
太守名叫秦仲,是长京人,当年曾任长京内一县的县令,后被调派来佛州。他白发苍苍,看样子已是知命之年,但依旧精神矍铄,目光炯炯。
如今州牧和刺史之位空悬,他一个太守,反倒成了这佛州最大的官。
顾景淮拒绝了他的陪同,只要了几个熟悉那些官员和了解他们习惯的下人。
顾景淮一路走到州牧办公之处,见周围很干净,物件都被收了起来,不禁问道:“这里空置了多日,每日都有人来打扫?”
“回陛下,三日打扫一次。皆是由奴才打扫的。”一人道。
“最后一任州牧去世之后,你来打扫,与往日可有不同?将那时的布置细细说来。”
那人沉思了一阵,缓缓道:“那日,徐州牧出了事后,当天太守大人就派我去打扫了。桌上还和往常一样放着些笔墨纸砚还有大人平日爱喝的绿茶,无甚特别。”
“可有多出来什么或消失什么?”
“这......奴才愚钝,并未发现。”
经过仵作验尸,他们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查出被毒害的痕迹,反倒是心脏自然破裂而亡,所以才说此事离奇。
顾景淮聪颖机敏,正在试图寻找其中的共同点,一一排查。
而后,他又连续去了其他几位官员办事的府邸,分别询问了下人一番,待全部询问完毕,已是午后。
官府门前,许瑾乔疑惑地扯了扯顾景淮的袖子:“陛下,今日您可有收获?”
反正她听来听去,跟着翻了那么多书籍和笔墨纸砚,什么特殊之处也没发现。
顾景淮却点了点头,低声道:“有时候 ,太平常了也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