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时常觉得商寅也是有点人格分裂在身上,总是在正经与不正经之间反复横跳。
商先生的名字,在J国也是任谁听了都不由胆颤的存在。
可是他又童心未泯,不然怎么能和嘻嘻成为好朋友呢?
“挂了吧。”盛开不想和他聊了。
商寅忽然又正色起来,“贺廷是埋了点东西进去吧,埋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盛开,“房产证。”
“哦。”商寅了然,“盛家老宅的房子。”
盛开实在是佩服商寅这脑子,好像就没有他想不到、猜不中的事情。
“你怎么猜到的?”她好奇地问。
商寅淡淡道:“盛家老宅那套四合院,我也看中了。原本想买回来的,竞价的时候被贺廷耍了点手段,捷足先登了。”
还有这事?
盛开还真是第一次听他说,“他使了什么手段?”
“你很八卦。”商寅道。
盛开回,“你先挑起来的,你要是真不想告诉我,就不会说这个话。”
“好吧。我是挺想和你讲的。”
商寅难得冒出些分享欲,声音里都多了一分戏谑,“卖主是个华侨,原配妻子带着孩子在国内生活,他则带着情人在国外生活,这套房子原本他买下来是准备送给情人的,我跟对方把价格都谈好了,偏偏这个时候卖主的妻子提出离婚,离婚条件里要的也是那套房子。情人为了上位,就将房子给让出去了。”
听到这里,盛开明白了。
商寅和卖主的情人谈好了价格,但贺廷使了点手段拉拢了卖主的妻子,通过“离婚”的方式,把这套房子辗转买了下来。
这个过程,听着也够曲折的。
不过,盛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为什么也想买盛家老宅?你又不缺房子住。”
“我不缺,贺廷难道就缺吗?”
商寅道:“我买来是做投资的。要是我把这套房子买下来,你恐怕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从我手里把房子买回去吧。”
盛开眸子一眯,“哦,原来你存的是这份心思。不愧是商先生啊,就是阴险。”
她‘开玩笑’道。
商寅淡淡道:“我图的只是你的钱,他图的,可是你的人。谁更阴险?”
“……”盛开心道:半斤八两吧。
都不是啥好人。
跟商寅打了一通电话,也算是破案了。
回程路上,盛开捏着那份房产证,顿时觉得沉甸甸的。
商寅说的没错,如果这房子是他买下来的,盛开不过是需要花再多一点的价钱从他手里买回来,说不定看在嘻嘻的面子上他还能给她打个折。
说白了,只要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都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可是情就不一样了。
贺廷整这么一出,用这种方式将房产证“交”到她手上,看似是做好事不留名,但其实她只要想查就肯定能够查到。
她不怕他和她坐在谈判桌上谈利益,就怕他扯什么过往旧情,在她听来跟扯犊子没什么两样。
“贺廷也是叫人捉摸不透。”
商淮牵着嘻嘻的小手一步步迈下台阶,对盛开道:“我今天去许宅晚了些,是在机场被贺廷的人给拦住了。”
盛开扭头,眸底闪过一丝惊讶。
“他让人拦你,做什么?”
“倒是也没做什么。”
商淮脸上也有些纠结,“只说让我不用着急赶去许家,也不用担心,他都安排好了,没有人能伤得了你和嘻嘻。”
盛开皱了皱眉。
这人情送的……
以前贺廷对商淮也是充满敌对情绪,便是她提“商淮”这两个字都不行,他会发很大的脾气。
现在不知道是因为知道了商淮和她是兄妹关系,对商淮倒是客气了不少,但这种敌对的情绪,貌似又转移到商寅身上了。
盛开实在是不知道贺廷究竟想干什么。
可是这件事情,又不能不解决。
盛开看着手中的房产证,想了想,给商陆打了个电话,“你看一看我账户上现在最多能取出多少钱……”
而后又让助理去预约贺廷的时间。
人还没到家,她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说陌生,是因为没有署名。
可是这一串数字,对她来说又那么熟悉。
熟悉到,她倒着都能背出来。
手指微顿,盛开还是接了起来,不出意外听到了贺廷的声音,“你跟我见面,不需要预约。帝临别墅,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