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盛开还真有些恍惚。
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抛夫弃女的人。
是不是他们渣男都是这么个套路:明明自己三心二意对感情不忠,把女人给逼走了还要装作是遭遇了背叛的样子,将自己设计成失恋受伤的可怜男人,好借此博取同情,为猎取下一个目标做准备。
偏偏,有一些女人就爱上这种当,还以为自己的出现刚刚好,可以将男人从悲伤里给拯救出来。
有句话怎么说的: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贺总。”
盛开忍不住嗤笑一声,“咱都不是什么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了,把爱挂在嘴边,不觉得酸吗?”
对上贺廷幽黑的眸子,盛开嘴角的笑容一敛。
“我记得某人曾经跟我说过,他最讨厌恋爱脑。确实,恋爱脑比精神病还要可怕,我也讨厌。”
盛开悠悠感慨,“女人啊,还是要以事业为重,这样才能在你们男人的世界站稳脚跟,也不至于什么规则都由你们来制定。”
贺廷依旧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好像总看不够似的。
可盛开对于他这样的眼神只觉得无比别扭,她得用十足的定力暗示自己稳住,才不会在这个男人的审视下露怯。
有些自信和气势,是可以装出来的。
多装一装,自然就有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叙旧到此为止。”
盛开沉声道:“请你让开,我要出去。”
她往前走了一步,却不小心踢到了脚下一只水桶,带动着架子晃了晃。
“小心!”
只听到这么一声急喝,没等盛开反应过来,她就被人给抱住了,耳边传来沉闷的一声哼。
她蓦地睁大眼睛,就见她先前搬到架子上的那只油桶砸在了贺廷的背上,“啪嗒”滚到了地上,滚到门口,被一只小脚给踩住了。
嘻嘻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妈妈……?”
“……”
盛开从女儿惊愕的眼神中,发现她和贺廷正抱在一起。
准确地说,是贺廷从后面趴在她的背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就这样依偎着她。
姿态,说不出的亲昵。
“怎么了?”
赵齐和古穆也闻声而至,站在门口同样看到了这一幕,一个惊讶,一个沉默。
盛开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贺廷。
贺廷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双手也依旧被绳子绑在身后,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都后退靠在了架子上,撞得货架摇摇晃晃。
更多的东西‘乒乒乓乓’地掉了下来,砸了一地。
本就凌乱的杂物间,一片狼藉。
“妈呀……”
嘻嘻发出一声惊呼。
盛开站在门口,表情比嘻嘻还要惊讶。
她看着贺廷,眼神变得格外复杂,泰山压顶都岿然不动的贺总裁,怎么就变成易推倒了?
这立的是个什么人设?
“妈妈,你好威猛啊。”嘻嘻夸了她一句。
盛开:额。
气氛尴尬地沉默着。
直到一记鸣笛声划破雨幕,嘻嘻腿儿勤快,奔到栏杆处,喜出望外地喊了一声,“舅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