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已经做好了今天会被贺廷整个半死的准备。
也是她活该,不应该去触龙鳞。
没想到贺廷只是让她按摩了一会儿就放过了她,这么仁慈,反而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怎么?”
贺廷看着她一脸“就这?”的神色,撩了下眼皮,“还想让我给你一顿打?”
盛开赶忙摇头,讨好地笑道:“贺先生是最宽宏大量的,才不会和我一般见识。”
“我是懒得和你计较。”
贺廷掐了下她的脸以示惩戒,他躺在床上,握着她的手,神色有些疲惫。
盛开挺着肚子坐在那,感觉自己像极了弥勒佛,现在只想把孩子生下来,尽快卸货,她也能轻松些。
但乐薇也明确告诉她,生完才是开始。
带孩子比生孩子更难。
生育对女人而言是如同脱胎换骨般的大事,影响一生。
盛开觉得,从知道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已经在改变了,在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许韵怎么样?”
盛开本不想问,但还是问了出来。
她总是摸不清贺廷对许韵的态度究竟如何,说他利用她吧,他又挺在意的,还会惦记着去医院看她。
说他在意呢,盛开又觉得贺廷对许韵有时候比对她还要冰冷。
好比现在,提起许韵,他面无表情。
似乎都得反应片刻,才能想起来她问的是谁。
贺廷墨黑色的眼眸散发着慵懒的光,低沉的声音由于疲倦透着一丝哑,“戏快演到头了,已经在为出院铺路了。一口一个医学奇迹,生怕我真的以为她得了绝症。许韵如果进娱乐圈,应该会发展得很好。”
他口气平淡,但盛开怎么听都觉得他满嘴都是对许韵的嘲讽。
如果喜欢一个人,会这样刻薄地嘲讽她吗?
盛开正想着,虎口处就被捏了一下。
“啊。”她吃痛,觉得手指头都麻了,没好气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把他的手拍开,“疼。”
“还知道疼啊?”
贺廷幽深的眸看着她,“你今天,真的吓到我了。”
说起今天的事,盛开又有些心虚,她摸着虎口被捏的地方,抬眸看着贺廷,“不至于吧,小钟的语气那么夸张,一听就知道不够真实。我要真的晕倒了,她可能也来不及给你打电话,肯定第一时间叫120了。”
“有道理。”
贺廷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此事的不靠谱之处,却又轻叹一声,“关心则乱,上当也没办法。”
关心则乱……
盛开看着他,微微一怔。
他是真的,有在担心她吗?
“来。”
贺廷朝盛开伸出手,盛开顺势躺在了他身旁,感受到他在她额角落下轻轻一吻,这一吻也彰示着他不生气了,盛开紧绷的一颗心稍微放松了些,听他轻声道:“以后不要骗我,类似事情,不允许再发生。”
他语气不容置喙,盛开乖乖点了点头。
“不会了。”
盛开道:“你没看今天小钟都吓成什么样了,又是哭又是笑的,这孩子也是个实心眼。”
贺廷在盛开额头上轻点了一下,“我说的是你,提小钟做什么?”
想起今天贺廷对于小钟的醋意,盛开觉得莫名其妙得很。
但此刻她不敢惹他,只好点点头乖乖应着,“我哪敢骗你,不要命了吗?”
贺廷轻哼一声,“没你不敢做的事。”
他声音严厉起来,“别的事情都能容你纵你,只是隐瞒和欺骗,是我的两个雷点,你知道。”
盛开心脏倏然收紧,对上贺廷冷沉沉的眸,点了点头。
她能不知道吗?
这两个雷点,她以前没少触犯,哪一次不是引起轩然大波,贺廷的雷霆之怒,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而她每一次以身试法,付出的代价都非常大。
大到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胆寒。
这一夜惊魂,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翌日便是腊月二十八,贺廷难得能在这边陪她待上一天。
盛开一大清早就醒了,却硬是被贺廷抱着睡到了日上三竿,贺总裁一年到头好不容易能睡一次懒觉,盛开看着他赖床的样子,竟觉得有几分可爱,再怎么强大、高冷的人,卸下周身的包袱后,也只是一介凡人。
但盛开一点儿也不介意看到贺廷凡人的样子,每当这种时候,她反而会觉得自己离他近一点。
不像平时那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模样。
然而,她大意了。
贺廷醒来后就精神了,硬要跟她秋后算账,盛开敢怒不敢言,只好使出浑身解数伺候这个祖宗!
直到腮帮子都酸了,嘴唇也肿了,贺廷才拍拍她潮红的小脸,心满意足地放过她。
“行了,起来吧。”
贺廷刚要下床,盛开却拽了他一把,直接将人扑倒在了床上。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嘴巴也没洗没漱口,就这样对着贺廷的嘴亲了上去。
“!”贺廷显然没想到她能狗胆包天做出这种事,人都被她亲懵了。
盛开就是气不过他秋后算账,想报复一下。
亲一口她就想跑,结果刚往外爬了几步,睡袍就被一只大手扯住了。
贺廷阴测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干完坏事就想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