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伦的骑兵在城内街道成队结伴而行,他们来来去去几个回合,万江的卫戍部队在抵抗了一阵之后就四散逃命。朱友伦命令大军全力进攻皇宫,并全城搜捕朱友达及其党羽。
朱友伦杀进了朱奎的寝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朱奎,用恶狠狠的表情宣示自己的不满,朱奎不禁心惊胆战。昨日他担忧之事竟然今日真得出现了,去年刘荣焕的悲剧没想到也在自己身上重演。朱友伦没有和朱奎多说一句话,让亲信灌下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父亲的生命。
“南城门外发现朱友达及其随从,正与我追兵激战。”手下人报告。
朱友伦一边遣人准备黄袍,一边立即带兵前往南城门。
张钧飞等人早有准备,赵进由刚走,他已经在安排出城事宜。他突然想起徐治颢来,想来想去总不能把他留下来,以他和朱友达的关系,恐怕留在万江必定身首异处。
“杜公子,这场大戏的上半场无论完不完美,我们总归把它演完了,”自己未能成功救出皇上和太后,张钧飞语气之中带着遗憾和悔恨,“下半场就要看李继存的了。”
“侍郎别那么想,赵进由回来的那天开始,我们救出太后和陛下就已经不可能了,”杜荣尚安慰他,“好歹赵进由万万没想到,我们既是他的棋子,他又何尝不是我们的棋子?”
“你说昨夜的行动都是赵进由一手策划的?”张钧飞不敢相信,“那他目的是为啥?”
“我也不明白他为何设了这么一个复杂的局,”杜荣尚说到此突然转折,“我不知道当年你在帝都是否见过赵家班的班主?此人正是赵进由。”
“林姿所在的那个赵家班?”张钧飞偶然想起当日林婉提到赵家班乃是朱奎在帝都的一个据点,“这个我知道,当日听林婉提过。”
“是啊,这个人太可怕了,我感觉昨日我们都被他给算计了,我们昨晚能脱身真是万幸,希望昨日的死里逃生不会也是一场戏吧。当年义父其实是不放心朱友镇,才把他安排到我身边,今天才明白,我也是后知后觉吧。这么看来,还得感谢你和晋王意外帮我送走了朱友镇呢,”杜荣尚笑着说,“侍郎你尽快收拾一下,我跟住赵默涵,你去寻找徐治颢,我们城外南郊小树林会合,那里有我的人。”
从当年杜荣尚从老道士那里接下鬼谷遗书开始,用计就成了他人生的主旋律,他先后投身朱奎、刘荣焕阵营,总是试图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但经历这么多变故之后,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真正的事在人为并不在于主动出击,而在于一击制胜。许多时候,稳妥比激进更有效。那些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招数都是一些雕虫小技,真正的大计赌的乃是人心,乃是天下。
于是,这次他来了个将计就计。他在行动中紧紧跟住赵默涵,准备一旦有变,就挟持住她,除此之外,他完全按照赵进由的部署进行行动。
朱奎阵营经此一劫,怕是元气大伤,杜荣尚知道,一击制胜的机会就要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