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路梁军北上,试图引诱壶关守军外出,而石恒的求救几乎三天一次,但邹德威依旧闭门不出。因为他知道,他必须要等到晋阳安稳下来才能出兵,他要等李继存位置稳定之后才能支援石恒。
然而,在准备父亲葬礼的李继存却陷入了犹豫之中。毫无疑问,父亲还未入土,叔父已经在密谋夺位了,李继存很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
“明天你父王就要出殡了,今晚怎么抽空来找我?“赵辛然很意外。
“最近太忙了,忽略你了。”李继存强挤出一丝笑。
“没事,没事,我理解。”赵辛然看着满脸倦意的李继存,很是心疼。
“我想杀个人,不杀他,他就会杀我。”李继存嘀咕道。
“你还是不忍心吧,”赵辛然立刻明白过来,“如果下不了决心,就听听天意吧。”
说着,她拿出一枚铜钱,说道:“我扔三次,若‘通宝’字样在上,则天意即是如此。”
赵辛然向天上连抛三次,居然三次都是有字的一面朝上。
“要不再抛三次吧,无字一面朝上则是天意。”李继存有点难受。
赵辛然又连抛三次,居然三次无字一面都朝上。
李继存被震惊了,他今生从没有像此刻这样相信,原来天意可以如此丝毫不差。他把赵辛然的脑袋放到了怀里,仿佛那个内心不安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
第二天上午,李淄坐入殓出殡。亲眷、部下依次来到府上,先是领取孝服孝带,然后依次排队,李继存、李在元分别立于棺材旁边,后面是李淄坐的亲属和养子养女们,李淄信也和张成旭也在队伍里。晋阳城内的许多百姓,无论是沙陀人还是汉人,也都感怀李淄坐的爱民如子,纷纷披上白色披风或者系上白色腰带,走上街头,送别曾经威震海内的河东李淄坐。
“禀告世子,府外聚集了一些送别晋王的老百姓,挡住了我们的路,要不要驱散他们。”马上送葬的队伍就要出发了,这时突然有人报告。
“二叔,要不你去让大家散一散,让出一条路来。”李继存向四周看了看,假装没有合适人选。
“好,那我去吧。”李淄信也知道,按规矩,李继存和李在元作为儿子是要跟在棺材旁边的,此时不宜离开。
“要好好和百姓们说,这些人也都是感念我父王生前功绩才涌上街头的。”李继存又嘱托道。
李淄信走出府门,来到远处的人群当中,似乎在说些啥。
然而,没过多久,立刻人群就乱了起来,引来四处喊声。
“禀告世子,您叔父遭人砍杀于府门前的街道上。”有人慌忙跑来报告。
众人惊愕,院内霎时混乱起来,大家七嘴八舌。
“怎么回事?何人如此大胆?别让凶手跑了!我看时辰已到,还是先把父王入土为安为好,弟弟以为如何?”李在元已经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替李继存揽过话。
“那就听大哥的吧。”李继存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