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臣现在急得一批,也懒得跟面前两人纠缠。
这两个人,一个是夫人的朋友,一个是夫人的属下。他打也打不得,碰也碰不得,一切只能靠自己了,真他妈的憋屈。
他转身直奔端王府先着急忙慌的给端木翊飞鸽传书,然后召集人手将医馆围住,同时监视皇城各个城门的动静。自己则是带领一拨人在皇城四处搜查。
完了完了,走之前教主千叮万嘱一定要看顾好夫人,现在他把夫人弄丢了,教主非得把他剥了不可。
我的夫人啊,你到底在哪啊,别躲了赶紧出来吧。你跟教主闹脾气,你们私下里解决就好了呀,别把我这个小小的无辜暗卫给牵连了啊。
但显然正在偷偷摸摸,为逃跑做准备的唐逸影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
月色初上,长街上点起了街灯。京城最大的青楼春风楼里正是酒溢琉璃,花灯如昼,笙歌曼舞的时候。迎来了一位俊美矜贵,浑身散发着我很有钱的气息的小公子,一进门就拿出一沓银票点了花魁柳儿。
离开魔教之前,唐逸影的包裹里被端木翊塞了一大把银票,他还把自己的信物给了他。现在唐逸影花起钱来一点顾忌都没有。
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心疼,反正这钱最后还是回到了男主腰包里,也不算是乱花。
看见那一沓银票,老鸨的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花似的,将人迎到了楼上的包间里。易容过的唐逸影一路上左看右看,心里不住的感慨,有道是温柔乡英雄冢,古往今来多少英雄都难过美人关。
这古代的青楼倒真是一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温柔乡里酒意上头,总有人忍不住高谈阔论不经意间说出一些机密,除此之外还能敛财。
冥鬼倒也真是一个经商的奇才,据他所知,魔教的产业在冥鬼的经营下,现在已经遍及了端木皇朝的各个角落,囊括了多种行业。
管理这么多的产业,怪不得他在魔教几乎见不到冥鬼的影子。不过说起来,男主身为魔教的教主,应该更忙才是,为什么在他被困住魔教的那段时间里,哪哪都能看见他呢?
包厢之内,隐约的馨香在四壁间幽幽飘荡,温糜弥漫,令人生出慵懒暧昧之意。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名环抱琵琶的青衣女子。
女子面带薄纱,纤纤玉指落于琴弦之上轻拢慢捻抹复挑,琴声清脆,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雨,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身后的老鸨早已经识趣的退下,还贴心的关上了门。这可是个大户,她可得伺候好了,不能打扰贵客的雅兴。
“啪、啪、啪”,一曲终了,掌声响起,唐逸影满目的赞赏。能当花魁的人果真是有些技艺在身上的。
“公子恕罪,小女子刚刚太过入神,没注意到公子进来,未能迎接还望公子见谅。”
环抱琵琶往前走了几步,略微颔首,不经意间扯掉了脸上的薄纱,露出了那张温婉柔美的脸。恰到好处的抬头,以最好的姿态展示了自己。
女子惯会使用的引诱手段,也是她中意你的表现。也是,在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看见这种不谙世事,天真单纯又十分有钱的小公子,谁不心动呢,反正柳儿是心动了。
但她心动之人对她的表现却是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顾自得坐到椅子上,将手里一直拿着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把冥鬼叫过来。”来之前他可是听说了,冥鬼最近正在京城里待着处理事情。
听到冥鬼两个字,女子眼中的钦慕顷刻间消失,只余满满的警惕。这人怎么会知道大人的名字?
春风楼是近两年才在皇城兴起的青楼,刚一开业就以势不可挡之势碾压皇城另外几家老牌青楼。无数人盯着这块蛋糕,明里暗里的打听楼里的老板是谁,但都以失败告终。
无人知晓春风楼的幕后之人是谁,甚至连管理这个楼的主事之人是谁都不知道。这人怎么一来就直接喊出了阁主大人的名字。
“不用这么紧张,我知道这座楼其实是魔教的产业,也认识你家的阁主大人,把他叫过来,我有要事要与他说。”
“公子说笑了,我们春风楼可是正正经经的产业。怎么可能和魔教扯上关系。”
看出来这位姑娘眼中的警惕,唐逸影也懒得继续多费口舌,直接把男主给的牌子亮了出来。
唐逸影想的很简单,魔教最高主子给的牌子,难道还压不过你一个十八线小属下吗。却没想到那姑娘见到牌子的一瞬间直接给他跪了下来。
“参见教主”
卧槽卧槽,男主不是说这就是一个取钱的牌子吗,怎么这姑娘直接跪下来了。但无论唐逸影内心多么震惊,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起来吧,我这次来其实是帮教主送东西的,你把这个盒子交给冥鬼,他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盒子里的东西非常重要,切记一定要亲自交给冥鬼。”
外面找人送他不放心,自己的人送,他怕男主迁怒自己的属下。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找男主的属下最为妥当。
把盒子送走之后,唐逸影直接翻窗而逃。
啊,江湖,他又回来了。
几天后,远在魔教的端木翊看到飞鸽穿书来的内容,眼神晦暗不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冥暗,让冥鬼准备好,计划提前。”